包廂里的幽暗的旋轉燈光時不時落在他的臉上,將那張本就立體的五官刻畫得越發深邃迷人,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猶如蒙上了一層迷霧一般,讓人看不透。
只是這么看著,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生人勿近的氣息。
司墨琛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往她站的位置看了一眼,便淡淡地移開了目光,就好像沒有看到她在一般。
安然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這個念頭剛過,安然渾身就打了一個寒顫,目光收了回來,沒有發現坐在那兒的男人一直盯著她的右手。
“哎喲,葉少,女伴又換了,還牽著手過來的?之前那個名模呢?不過今天這妞可比你以前那些模特明星水嫩絕色多了啊,是哪兒找來的?什么時候給我也玩玩?”開口的叫劉欽,是一個典型的紈绔子弟。
包廂里的多數都是男人,目光黏在了安然身上一般,貪婪地看著她。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確絕色。
雖然只一身白色小禮服,沒有多露出其他地方,小禮服也很簡單,可是設計卻很獨特也很讓人驚艷,好像就是為她量身設計的一般,上身效果極好。
她好像特別適合白色,看起來年輕而且美好,讓人想多看幾眼卻又擔心會褻瀆了她一般,可是這么多視線黏在她身上,她卻并沒有露出一絲羞怯,始終淡然若水地仰著下巴,不卑不亢。
葉真一聽他這話就忍不住“嘶”了一聲,然后往司墨琛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雖然看不清司墨琛臉上的表情,可是葉真和他從小長大,這股危險冰冷的氣息,分明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他立刻松開了安然的手,苦著一張臉,瞪了那個劉欽一眼,“這個不是我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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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我就有機會了,美女,多少錢一晚上啊?”劉欽邪氣地吹了聲口哨,看著安然的目光紅果果的,很讓人厭惡。
安然蹙起秀眉,被這人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舒服,如果可以,她就想拿起桌上的杯子砸過去了。
可是不行,她今天是來認錯的,不是來砸場子的。
就當被豬看了!
然而安然忍了,有人是卻忍不了,葉真一看司墨琛的臉色瞬間就冷沉了下來,往外散發著低氣壓,他手中的酒杯都隱隱出現了裂痕,心想這下完了。
葉真不敢多想,拿起桌上的一個瓶子就朝劉欽的腿上砸去,速度很快,讓一干人都忍不住驚了。
尤其是劉欽,不可置信地看著葉真,“葉少,你這是……”
葉真翻了個白眼,很不爽地看著劉欽,“劉欽,你知不知她是誰就敢這么亂說?”
劉欽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是……誰?”
“哥,你看怎么處理,你說我來做。”葉真沒有理會劉欽,而是一件討好的看著司墨琛,不求別的,只求一會兒不要罰得太重了。
司墨琛的目光這才往葉真看來,淡淡地沒有多少情緒,只是那一閃而過的寒光卻讓葉真渾身一哆嗦,“剛才,太輕了。”
他指的是剛才葉真拿酒瓶砸劉欽的那一下。
葉真臉上嬉笑的表情頓時收斂了下來,正想再次動手,可是司墨琛竟是用目光制止了他,遞給他一個眼神。
“劉欽是嗎?”司墨琛站起來,緩步走到劉欽面前,越過安然的時候,沒有任何停頓。
劉欽愕然地抬頭看著司墨琛,立刻站了起來,滿臉激動地看著司墨琛,“是,是的,司少,我,我就是劉欽。”
劉欽怎么也沒想到司墨琛竟然會主動跟他說話,本以為只要能來這場聚會就足夠面子了,這也許是他的轉機!
司墨琛掀唇,眸光冷峻凜冽,周身散發出的尊貴氣勢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那雙眸子淡淡地睨了包廂里的人一眼,“你們什么時候品味這么低了。”
只一句話,就讓大家的心猶如放在懸崖上一樣,不停地發顫。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坐在位置上的人臉色紛紛一白,過了片刻,坐在劉欽身邊的一個人兢懼地對司墨琛解釋,將和劉欽的關系撇的一干二凈,“司少,我們,我們并沒有邀請他,是他自己非要跟過來的……”
司墨琛挑了挑眉,眸底漸漸冰冷,看著劉欽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他只是輕輕抬腳踩在了劉欽的腳背上,稍稍一用力,劉欽的臉色頓時就如豬肝一般,“司弋,把他拉出去,廢去雙手,驅逐出境。”
此話一出,不僅是劉欽,就連在座的這些人臉色都像是活生生吃進去蒼蠅了一般難看,背后升起一股冷氣。
“不,司少,司少,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司少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司少——”劉欽當場就嚇得渾身癱軟了,想撲過去抱住司墨琛的大腿,卻被司弋一腳踢開了。
地板上鋪著高級的白色羊絨地毯,司弋讓人將劉欽拉起來之后,眾人便看到了地面上出現了一灘水漬。
安然抿著粉唇想笑,居然尿褲子了,還是個男人嗎?
她的水眸滴溜溜地轉了轉,看向了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的司墨琛,心底帶著一抹歡喜,他之所以會這樣懲罰那個劉欽,是因為……她嗎?
表面上好像不要她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安然在心底壞壞地想著,捂著小嘴吃吃的笑,就發現一道危險鋒利的目光直直地朝她襲來,讓她立刻就彎下了唇角,不敢再笑。
經過剛才劉欽這個小插曲,包廂里的人卻并沒有放在心上,能進這個聚會的都和司墨琛是稍微比較熟悉的,加上劉欽的確是自作自受,大家也就該玩玩,該樂樂,
安然看了看手里的那支玫瑰,然后就想朝司墨琛走過去,這時卻有一個人好心地提醒她,“這位美麗的小姐,那邊的可是你不能招惹的人,不要不自量力了,來陪哥喝一杯怎么樣?”
葉真嘴角抽了抽,敢情這些人還是不清楚司墨琛是因為什么而發怒,居然還要往槍口上撞?
那些人的確沒有發覺,只以為司墨琛是因為劉欽說話太過粗俗才會覺得厭惡,誰能想得到這個看起來就像一個女大學生的女人就是司墨琛的妻子?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看不出來,包廂里的燈光有些暗,加上安然今天的裝扮和出現在溫妮生日宴上那天很不一樣,清新而且年輕,誰都很難將她和那個穿著姓感小禮服,舉止優雅從容的女人放在一起的。
安然側目看去,看了一眼包廂的座位上,蘇十月并沒有來,也是,蘇十月忙著纏著溫妮都來不及,是不可能在這里的。
“哦?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被他拒絕呢?我就看上他了怎么樣?”安然見自己離司墨琛的位置還有一些距離,而且包廂里還放著音樂,也就沒什么顧忌地說道。
那個人好像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般,抬起頭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眼,卻只看到一片燈光留下來的殘影,只隱約能看到一個美麗的輪廓,她的確有這個資本說這句話。
可是司墨琛是誰?誰不知道他已經有一個妻子了,而且兩人還很恩愛,他對他的妻子更是寵愛有加,又怎么會看上別的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說話這么狂妄,還真是不自量力啊。
“你這女人,本少爺好心勸你,你怎么不識好歹?司少是你想攀上就攀上的嗎?”那人不屑地說道。
安然靜默了幾秒,目光掃了一眼旁邊的葉真,遞給他一個眼神,葉真苦笑一下,他怎么又被這個女魔頭給拉上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安然挑眉,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看著他。
“你說。”
“如果我能接近的了他就算我贏,反之你贏怎么樣?”
“嘁,這有什么好賭的。”那人不以為然,直接拒絕了。
葉真這時卻湊了過來,裝作對這個很感興趣一般,勸解那個人,“要不你們倆加大籌碼怎么樣?沒有籌碼也不好玩了。”
那人想了想,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一抹亮光看著安然,“你確定要和本少爺打賭?”
安然點點頭,不置可否。
“那好,那就加大籌碼。如果你能接近司少并且能親吻他一下的話,就算你贏,如果不行的話,你就算輸,如果你輸了……”那人說著,停頓了一下,打量著安然,“我看你也沒什么錢的樣子,這樣吧,你輸了就陪本少爺一晚,怎么樣?”
臥槽這話你也敢說出口?葉真嘴角抽抽地看著那人,安然的計謀既然已經完成,那他就退到一邊去好了,免得殃及池魚。
安然似乎有些糾結地樣子,咬著嘴唇,水眸里有些不安和猶豫。
而這一幕被那人看去,就成了安然膽小退縮地表現了。
最后,安然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臉上有些猶豫,對那人說道,“如果我贏了,你能給我什么籌碼?”
“是啊是啊,你可得拿出來一樣等價的東西出來才行啊,我給這姑娘當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