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包一只手曲著放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狀似不經意地說著,可是那雙澄亮干凈的大眼睛里,卻寫著了然。
為了得到秘戒甚至在他外婆身上下毒意圖控制他外婆而且還用他媽咪威脅外婆,讓外公和舅舅不敢輕舉妄動的人,安小包才不信他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公司倒下。
而且,當初夜九跟著他外婆進了安家,有沒有可能,現在夜九的主人,就是安伯朗呢。
雖然不知道安伯朗是用了什么辦法讓夜九為他做事的,可是可以確定的是,夜九和他們不是一個陣列的。
夜七的大腦轉了轉,一下子就明白了安小包的意思,朝他點了點頭,“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記得要小心,夜九既然也是組織里的一個,那么他手里應該也握有一部分的夜家財產或者勢力,盡快把這些羅列出來,改天商討一下?!卑残“袟l不紊地對夜七說著,思維清晰而且思慮長遠。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個小不點屁孩子,可是此刻在夜七碗里看來,安小包原本矮矮的小個子,也變得高大了起來。
“是!”夜七應道。
“對了,過幾天讓夜一回來吧?!卑残“娨蛊呔鸵x開,輕聲說道。
夜七的身形頓了頓,無聲地點了點頭,便愉快地離開了。
…
晚上十一點左右,液晶電視里還在播放著一則廣告,頭頂的水晶燈還亮著,窩在沙發里的安然抱著抱枕,忍不住打著瞌睡。
她強打起精神想將注意力往電視上引,可是越引困意來的就越是囂張,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靠著沙發邊,睡著了。
她睡著后過了約摸二十分鐘,別墅外響起了一陣車子熄火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司墨琛便走進了別墅里。
他正想走上樓梯,卻看到了沙發邊上露出來的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便頓了腳步,往沙發走了過去。
果然是安然,他略有些倦怠的眉宇間綻放開一抹溫情的光芒,曜亮深邃的眸子里漾著的寵溺仿佛能溺死人一般甜醉。
安然睡得很沉,大概是真的累了,呼吸均勻綿長,烏黑的發絲有幾縷落在她的臉側,襯托出她精致絕美的小臉如花般嬌嫩,雙頰帶著淡淡的健康粉色,比腮紅要更加自然。
她的睫毛長而且卷翹,輕輕顫動間就好像蝴蝶蹁躚一般優美,在眼窩處投下一層漂亮的陰影,她的皮膚很白皙,就好像細瓷一般,沒有任何瑕疵,干凈清新。
尤其是那張粉紅的唇瓣,睡覺時不自覺地張開,像是櫻桃一般誘人采擷。
司墨琛沒有叫醒她,而是彎下了身,動作輕柔地將她抱了起來,然后往樓上走去。
走動間他極其小心,好似擔心碰壞了懷里的女孩一般,呵護而且珍惜。
他將她放在臥室里的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便坐在了她的身邊,指尖拂過她眼窩的黑色,眉頭輕皺了一下。
他是為了讓她回來好好休息的,看來并沒有好好休息,她應該是一直在沙發上坐著,是為了等他嗎?
心想是的,因為這房間里也有電視,她這個小懶蟲不會為了看電視就在客廳而不回來這里看的。
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生氣的司墨琛輕輕揉了揉安然額前的一縷秀發,然后俯身,薄唇準確地蓋在了她的粉唇上。
他沒有用力,很輕柔地貼著,沒有下一步動作。
可是當他抬起眸子的時候,卻看到一雙迷茫水亮的眸子在盯著他,有些驚訝,可是卻沒有松開她的唇瓣。
“你唔……”安然想說話,可是唇瓣被司墨琛貼的緊緊的,剛發出一個“你”后面就說不出來了。
“怎么不繼續睡了?”司墨琛眉眼輕松,終是松開了她的唇瓣,捏了捏她的小臉問道。
廢話,繼續睡那便宜還不得被你占盡了去啊?安然在心里憤憤地想著。
想起今天早上他讓自己走的場景安然心里就有些委屈,可是那種情況就連司母都有一些誤會,何況他呢。
安然咬了咬下唇,然后伸手將他推開了些,問道,“葉籽怎么樣了?”
司墨琛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沒有被她推開,反而是順勢躺在了她身邊,被子一拉蓋住了兩個人,將她摟入懷中,不留縫隙地緊貼著。
“……”安然臉蛋貼著他的胸口,有些紅紅的,本來想和他離遠一些,可是這樣連一點縫隙都沒有也太近了!
“已經脫離危險了,還在昏迷中?!彼灸≌f道,然后低頭看了眼安然,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委屈的神色,像是在極力忍著一般,緊咬著下唇。
司墨琛眉頭一皺,伸出另一只手將她的下唇輕輕掰了掰,好讓她松口,“我知道你只是好意給葉籽送湯,她會那樣不是因為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可是你今天還趕我走?!卑踩坏椭^,有些甕聲甕氣地說道。
司墨琛失笑,他什么時候趕她走了?難道是因為今天早上他讓她回來休息可是因為煩陸璟堯所以對她的語氣重了些,才讓她誤會了嗎?
“笨。”他低聲說了一個字,然后便挑起她的下巴,再度貼上她的唇瓣,用力的咬了一下。
安然痛呼一聲,正想推開他卻被他摟得更緊了,沒過一會兒,就在他的帶領下漸漸有些進入狀態,身子也軟若無骨一般靠在他的胸前。
室內,旖旎光景旋轉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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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報道安然地位岌岌可危的新聞沒過幾天就不攻自破了。
因為有別的媒體恰好拍到了司墨琛帶著安然和安小包一起出現在主題餐廳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一經報道,之前的報道就再也沒有人議論過了。
可是這件事情卻不是司墨琛或者安然為了洗白故意做的,而是那天,他們剛好去赴了司父司母的約。
而安然,也因為這次一家人聚餐,再次和多天未見的司語微碰上了。
司語微還是和往常一樣并沒有什么分別,妝容精致,穿著時尚漂亮,精神看起來特別好。
經過前幾次,司語微倒是沒有再傻到再司墨琛面前對安然說一些難聽的話或是對她做什么了。
吃一塹長一智,她在安然這里吃過這么多虧,可算是聰明了一些。
用過餐之后,司父司母便提議一家人去襲花苑泡溫泉,以前在司家從來沒有一家人出去哪兒玩過,更別說一起去泡溫泉了,而且十二月的天氣,去泡泡溫泉再合適不過了。
以前在司家,司父司母常年在外,很多時候都是司墨琛一個人在家,因為司語微經常會在朋友家里夜宿也是很少回來。
可是自從認識了安然之后,司墨琛的大床天天都會被這個丫頭霸占,偌大的司家,也終于沒有那么寂寞了,終日回蕩著她清脆悅耳的笑聲,或者驚天動地的哭聲。
早就習慣了童年父母不常在身邊的司墨琛初次被安然纏上地時候,其實是抵觸的,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和別人相處。
可是安然從小就練就了一身死皮賴臉的好功夫,無論司墨琛去哪兒她都能跟在他屁股后面。
雖然一直是鄰居,可是也就是大人間的往來,司墨琛也從來不去隔壁家,如果沒有那次安然不小心爬進司家,恐怕到現在司墨琛也只是知道,隔壁有個叫安然的女孩而已。
以前安然跟在司墨琛屁股后邊跑的時候他就特別嫌棄這個沒有出息的丫頭,可以因為他說給她一個棒棒糖屁顛屁顛跟他走,卻在轉眼間另一個小男孩給了她兩個棒棒糖就跟那人走了。
所以司墨琛的童年,因為沒有父母在身邊所囤積下來的寂寞,都因為這個死皮賴臉的小丫頭,而變得有光彩起來。
襲花苑的溫泉是男女分開的,所以泡溫泉的時候是安然和司母還有司語微一起。
有司母在,安然倒是松了口氣,至少不用承受司語微那些冷嘲熱諷的話了,她還想好好放松放松呢。
可是泡了一會兒,司母就說要去洗手間,于是就離開了,溫泉里就剩下了安然和司語微兩個人。
氣氛一時間變得沉默而且詭異,安然只好閉上眼睛,將思想放空,就當身邊沒有人……
可是她不想理司語微,司語微卻不一定會如她所愿,看著安然閉著眼睛泡溫泉的樣子,她就不由得冷笑一聲,“把葉籽害成那樣你還有心情泡溫泉,沒有良心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她就知道。安然嘴角扯了扯,就當做沒聽到一樣繼續閉著眼睛。
“像你這種女人也就只能來騙騙我哥了吧,除了我哥,誰會瞎了眼看上你啊?!彼菊Z微見她沒有回話,諷刺得更起勁了,話語間濃濃的嘲諷。
自從那件事過后,她就以嘲諷侮辱安然為樂趣了,見面就諷刺她,更是讓她心情舒爽。
這種變太的心理如果讓安然知道一定會一手刀先砍暈她的。
好恐怖的女人。
“就你這種身份,也配當我們司家的少夫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