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木屋的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對司語微說道,“小姐,那位小姐讓我過來,您可以回去了?!?
那位小姐?安然瞇起水眸仔細過濾了一遍懷疑的對象,最后鎖定在葉籽身上。
除了葉籽,幾乎不會有別人了。
看著這個陰柔的男人,安然就覺得像是被一條蛇盯住了一樣,瘆的慌,司語微該不會要把她交給這個男人吧?
司語微剛要說出口的話就被男人打斷,有別人在,她立刻就沒有了繼續這個話題下去的興趣,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了。”
“你們想做什么?”安然警惕地看著他們,被綁在身后的手用力地扯了扯,卻發現繩子有松動的跡象。
她心底一喜,表面上卻始終很平靜,面不改色地看著司語微和那個男人。
司語微冷哼一聲,“你就乖乖待在這里嘗受一下我當初受過的痛苦吧!”
說完和那個陰柔的男人一起走出去,關上了木屋的門。
“把她看好了,明天再放出來?!彼菊Z微斜睨一眼陰柔男子,說完之后高傲地朝下山那條路走去。
陰柔男子不屑地冷哼一聲,看了眼天色,然后離開了小木屋。
安然的耳朵貼著地面,能清楚地聽到他們離開的腳步聲,確定外面沒人之后,她立刻撐著墻壁坐了起來,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地揉搓幾下,繩子松動的跡象很明顯,她便加大了力度,沒一會兒,繩子就徹底被她掙脫開了。
雙手終于得到了解脫,安然顧不上手腕上兩道刺眼疼痛的紅痕,連忙去解綁著雙腳的繩子。
很快,她便站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側耳傾聽,沒有聽到門外有聲音,但是這并不代表門外沒有人守著。
她看了看門鎖,如她所想一般,是從外面被鎖死的。
可是這里除了這扇門,就沒有其他可以離開的通道了,以她的力氣,砸掉一面墻什么的都是無稽之談,只有從這扇門出去才行。
正當她焦慮間,她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動靜,她立刻停下了腳步,屏息凝神地聽著。
是腳步聲,沉重而且有力,不像是司語微,應該是剛才那個陰柔男子。
他走到小木屋前沒有停下,反而是圍著小木屋不停地來回走動,伴隨著一陣灑水一樣的聲音。
他在做什么?
安然的心都被提起來了,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驚動了外面的人,渾身緊繃著,光滑潔白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什么味道?安然心中警鈴大作,這味道像是……汽油!?
等她徹底反應過來跑向門口去踢門的時候,被灑在小木屋四周的汽油瞬間被點燃,將整個小木屋包裹在其中。
阿西吧,居然想燒死她!
安然怎么也不會想到,司語微竟然恨她恨到了這個地步,居然要置她于死地!
火勢蔓延得很快,小木屋都是用原木建造起來的,很容易燃燒起來,死亡的恐懼從小木屋周圍蔓延開來。
…
司語微順著小路下去,到達半山腰的時候會有車輛來接她,她就站在路邊,等人來。
一輛黑色邁巴赫朝這邊開來,司語微早已等得不耐煩了,那輛車停在她的面前,她便不爽地罵道,“這么慢,難道你們是屬烏龜的嗎?”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俊逸絕美的臉龐來,那雙黑眸就如鷹隼般冷冽地看著她。
司語微的小臉一白,腳步往后退去,震驚地看著坐在車里的男人,“哥,哥……”
“哥,上面是不是著火了?”葉真的頭鉆出車窗看著山頂上冒出的火光和黑煙,問道。
司墨琛劍眉狠狠一蹙,推開了車門大步朝山頂走去。
蘇十月和葉真也立刻跟上去,直接越過了臉色蒼白的司語微。
“怎,怎么會著火?”司語微看著從樹木間透出來的火光,她很清楚,那個位置是小木屋,所以是小木屋著火了!
司墨琛的腳步很快,俊挺的身姿飛快地在叢林間穿梭著。
然然,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
半山腰離山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是以司語微的腳程都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到半山腰,何況是司墨琛驚人的速度。
小木屋的火勢過來越嚴重,安然不愿意就這樣死在這里,拼了命地想跑出去,嗆鼻的煙味不斷地鉆入她的鼻間,嗆得她嗓子直發疼,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入眼一片火光,她站在小木屋中間,不知道該往哪里走,無論走向哪里都是一條死路。
墨琛,墨琛,你在哪里?
安然吸了吸鼻子,松開手呼吸了幾下立刻又用手捂住了,身上傳來的燒焦味讓她很難受,整個人都像是被扔進了火爐一樣,就快活活被燒死了。
突然,頭頂支撐的木頭被火燒斷了一截,眼看就要掉下來。
安然迅速地往一旁滾去,躲開了那根木頭,險險地松了口氣。
可是第一根木頭掉下來,那么就會有第二根,第三根。
這個小木屋本來就不怎么結實,但好在空間夠大,所以火焰差不多燒毀了一面墻,才往中間蔓延過來。
這里面彌漫著濃濃的煙味,刺鼻嗆人,安然被困在中間,進不得,退不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勢一點一點蔓延到她身邊來。
頭頂的一根木頭斷了,在空中搖擺了幾下,就要朝正下方的安然砸去。
“然然!”一抹身影闖入了火海中,在看到倒在那兒的安然,眼看那根被火燒的發黑的木頭就要掉下來,他瞳孔緊縮,毫不猶豫地朝安然撲去。
安然知道她再不離開這里就要被頭頂的那根木頭砸死了,可是她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躲開了,眼睛被煙嗆得都快睜不開了。
就當她等待著木頭砸下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耳畔傳來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只聽到那人發出一聲悶哼,隨即一根木頭掉落在地。
是誰?是誰救了她?
安然瞇著水眸,努力讓自己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她眨了眨水眸,雙眸終于有了聚焦,愣愣地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
汗珠順著他立體深邃的五官上滑下,落在她的臉蛋上,燃燒般炙熱。
“墨琛……”她只感覺眼底一熱,吸了吸有些塞地鼻子,伸手攀上了他的脖頸,心里在這一刻徹底安寧了下來。
“先離開這里?!彼灸》词指臑閿堉踩坏难粡埳n白的俊臉在火光的映射下看不出任何異樣。
安然被他攬得緊緊的,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他的身上,由他帶著朝外面走去。
頭頂上不斷落下木頭殘塊,好在有司墨琛,所以每次都能堪堪躲開了。
“抱緊我?!彼灸е叩侥巧仍缫驯凰崎_的門前,脫下身上的風衣外套,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后用風衣將她蓋的嚴嚴實實的。
安然順從地窩在他的懷里,感受著從他胸口傳來的溫度,一滴滴淚珠從那雙水眸中滾出。
司墨琛沒有再猶豫,抱著安然舉步沖出了那扇門。
他們剛沖出去沒多久,小木屋就徹底坍塌了下來,火勢越來越嚴重,好在這周圍離森林很遠,所以沒有殃及到周邊的樹木。
司墨琛抱著安然沖出來,整個人有些無力地往前倒去,可是如果他這樣倒下去,一定會壓著安然,于是他用力地一個翻身,在倒地前將安然翻轉過來,讓她免受了被地上石頭硌傷。
他的后背卻壓在了地上那些尖銳的石頭上,可是他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看著安然毛茸茸地頭頂。
“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安然被他保護得很好,倒是裹在她身上的風衣被燒掉了部分,她沒有受傷。
她將風衣拿開,然后從司墨琛身上起來,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我沒事,你呢?”
司墨琛不放心她,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沒事,他一只手撐著地面坐起來,查看著她身上的傷勢。
發現她身上除了一些輕微的燒傷之外并沒有其他傷口,便放下心來。
“啊,你身上這么多地方被燒傷了,趕緊起來,我帶你去醫院?!卑踩谎劬τ行┘t,扶著他的手臂說道。
他身上的衣服好多都被燒爛了,成了布條掛在身上,燒傷的痕跡很明顯,甚至已經開始流出了膿,看起來狼狽而且臟臟的,可是渾身上下散發出的矜貴氣息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這個笨蛋,剛才把她保護得那么好,自己卻受了這么多傷,都沒有想過保護一下自己嗎?
司墨琛若無其事地扯了扯唇角,面色清冷,不動聲色地松開了她的手,“不用了,十月和阿真很快就上來了,等他們上來再說吧。”
他現在這樣,是沒有辦法好好地在她面前走下山的。
“可是你的傷口都流膿了……”安然咬著下唇,看著他的傷口,眸底溢滿了擔憂。
這些傷口如果不早點醫治的話萬一留下疤痕什么的怎么辦?
“我說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