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鐘都像是煎熬一樣,安然撓著手臂地動作越來越用力,皮膚上已經隱隱可以見到血花了。
“哥!哥你在哪兒?”突然有人打開了總裁辦的門走了進來,在辦公室里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人,看到打開的休息室的門,毫不猶豫地就走了過去。
“哥!和辰星的合作到底怎么……”聲音戛然而止,安然抬起頭不耐煩地看去,就看到站在門口一臉驚訝的葉真。
司墨琛拿了藥膏走過來,目光淡淡地掃了眼門口的葉真,然后走到安然的面前,眉峰狠狠一皺,然后抓住安然的手腕,看到了她手上冒出的血花和血痕。
“想死?”司墨琛冷聲道,在她的額頭上用力彈了一下。
安然吃痛地嚶嚀一聲,扁著小嘴,目光焦躁地看著手上的紅痕。
“哥,這……是怎么一回事?”葉真走過來,眼尖地看到了安然手上和臉上的紅點和血痕,疑惑地問道。
“如果你是來問為什么和辰星解約的事情,這就是答案?!彼灸∏仍谧聛?,將安然的衣袖卷了上去,就看到她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紅點點,另一只手臂也一樣。
葉真了然地點點頭,沒有再多問,因為只要是某件事和安然撞上了,那么那件事就算再重要都成了微不足道。
他離開了休息室,然后給他們關上了門。
“墨琛,我難受?!卑踩痪o緊蹙著秀眉,看著看著上面的紅點,原本還不怎么癢的地方頓時感覺更癢了。
“先去洗洗,洗干凈了在涂藥膏?!彼灸】粗直凵虾湍樕系募t點片刻,然后打橫將她抱起走向了浴室。
這五年來他待的時間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司了,因為只有全身心投入工作才能短暫地讓他忘記她,不去想她。
這里的休息室連通了他的辦公室,有時候工作到很晚的時候他便不會回莊園,而是直接在這里休息了,所以這個休息室不僅設有浴室,還有一個小型的開放式廚房。
廚房他倒從來沒用過,如果餓了,一般都是讓秘書點外賣上來的。
浴室干凈而且整潔,燈光明亮。
司墨琛將她放在浴缸中,拿過上面的花灑,按下開關并調好溫度才對她說道,“脫衣服。”
安然原本在偷偷撓著手臂,突然聽到他這句話,有點懵了一樣抬頭看著他,下意識地吞了吞唾沫。
“你……你說什么?”
司墨琛眉心微皺,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再次重復,“脫衣服。”
脫……脫衣服?!
拜托大/BOSS,能不能不要把脫衣服幾個字說的這么純潔高尚而且正經?會讓她以為是自己不純潔了好嗎?
安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衣領,看著他的目光有些閃躲,臉蛋微紅,“變,變太!”
什么?變太?
司墨琛聽得她這么一說,忍不住輕笑出聲,眸中蕩漾著一抹柔情和笑意,促狹地看著她,“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碰過親過?害羞什么?”
他他他……他喵的!
安然的小臉突然就爆紅了,像是能滴出血來一般,唇瓣微微有些發顫,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已經被他的沒臉沒皮深深折服了!
“不逗你了,快脫,不脫怎么洗?”司墨琛對她說著,將手里的花灑放下,然后便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等等!我,我自己來……”安然立刻護住了自己的衣服,小臉上一片潮紅,他怎么能這么腳步紅心不跳的?能不能有些臉皮?
“你自己來?”司墨琛盯著她看,抿著薄唇思考了一會兒,目光在她臉蛋上的紅點上停留了幾秒,最后還是妥協了,“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便將花灑拿到了她能夠到的位置,才轉身走出了浴室。
他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安然見他出去并關好了門這才松了口氣,就算她早就已經被他看光了,但是這點羞恥心她還是有的,被他那樣紅果果地盯著她怕她的臉會直接燒起來的……
放好熱水,將衣服脫掉放在了旁邊的衣架上,安然才進了浴缸,看著身上的紅點,她還是忍住把視線移開了,水溫有些高,她一點點滑進浴缸,只留一個腦袋在水上。
熱水仿佛能將她皮膚上的難受帶去一般,安然竟是覺得沒有那么難受了。
洗好之后安然便覺得剛才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因為身上還是很癢,只是緩和了一些。
衣架上放著干凈的浴袍,安然看了眼那些浴袍,便拿過一件穿上,因為穿著浴袍會方便擦藥一些。
弄好出去之后,司墨琛正坐在床邊盯著手機屏幕看,見她出來,拍了拍面前的位置,示意她過去坐。
安然反手摸了摸自己扎起來的頭發,發尾被水沾到有些濕了,她把手放在脖子后面,撓了撓。
她走過去坐下,可憐巴巴地瞅著司墨琛。
司墨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機,然后拿過旁邊的藥膏,抹了點在手指上,拿起她的爪子,在紅點的地方慢慢暈開涂抹著。
藥膏加入了薄荷精華,抹上去涼涼的,把那股燥氣盡數抹平了下去。
“這里這里,這里沒有涂到……”安然看著他涂,稍微有一點點沒有涂到地地方都會忍不住出聲提醒,她是典型的強迫癥。
不過史萊特醫生的藥還是特別有用的,藥膏抹過的地方都不癢了,冰冰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司墨琛按她說的,將遺漏的地方都抹上來,撓破的地方他特別注意,力度放輕了很多,抹上去的時候還輕松吹了吹,好讓她沒有那么痛。
安然咬著唇瓣看著他垂眸給自己抹藥的模樣,粉唇止不住地上揚著,甜甜軟軟的,好像灌進去蜜糖了一般。
他的神情非常專注,力度輕柔,低垂的眸子斂去了他眸底的神色,但是從他臉部明顯柔軟下來的線條就可以看出來,一定溢滿了柔情和溫存。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獨有的清淡的薄荷香氣,充盈著整個呼吸,安然只是這么聞著,就覺得心里莫名的安定。
休息室里很安靜,落地窗上已經染上了落日的余暉,金燦燦的顏色,就像是抹了一層蜜上去。
安然的腦海里突然就冒出來很美好的八個字。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然而——
這八個字并沒有停留太久,安然便覺得浴袍的衣袖被司墨琛推拉到肩膀的地方了,應該是這樣太難上藥的緣故,他索性伸手將她肩膀上的衣服拉了下來,露出她大片肩部的肌膚。
幸好休息室里的中央空調供暖很足,所以安然并沒有覺得冷,只是對他這個行為有些疑惑,隨即就將自己的衣服往上來,表情又羞又惱地看著他。
“你,你,你要干嘛?”安然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看著他正經的面色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上藥啊,你覺得你現在這樣我還能對你做什么?!彼纳裆值?,對她的羞澀也只是輕掃了一眼,十分正人君子的模樣看著她。
這樣倒是讓安然覺得是自己思想不純潔了,他好心給自己抹藥,她居然腦袋里還在想些亂七八糟的。
安然,你真是夠了啊,平常心啊平常心!
“我,我可以自己來的……”安然心里還是有些不自然,而且他的目光越是淡定正經,安然就越覺得自己思想不純潔,難以淡定下來。
“你在緊張什么?”司墨琛睨了她一眼,然后湊近了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劍眉輕挑,促狹地看著她。
“緊張,誰在緊張了,我有手,我自己可以?!卑踩涣⒖谭穸怂脑?,說的話有些結巴,她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到底在害羞什么鬼?
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
心里越是咆哮,安然的內心就越沒有辦法淡定。
司墨琛的眸中掠過一抹笑意,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有些奸詐了。
他退開一些,竟是沒有再說什么地將手里的藥膏遞給她,“嗯,你來?!?
第二次這么好說話了……
安然在心里唏噓一聲,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換做以前,司墨琛肯定是直接將她按倒扒光直接抹藥膏吧?今天居然這么好說話?
太陽是打平底鍋里升起來的嗎?
安然立刻接過藥膏,生怕他反悔一樣,伸手抹了些藥膏,然后往自己的肩部抹去。
司墨琛靠著墻,目光悠然地看著她抹藥。
抹好肩部,安然便要往下。
可往下卻是……
安然原本緩下去的小臉再次躥紅了,小爪子上沾著藥膏抹也不是,不抹也不是,“你,你能不能轉過去?”
司墨琛挑挑眉,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一抹不悅,“再廢話我來幫你?!?
“……”安然抿著粉唇,水眸轉了轉,然后就出乎意料地轉過了身去,背對著司墨琛,將藥膏抹好。
司墨琛詫異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女人,勾唇一笑,倒是學聰明了,沒有讓他轉身,硬碰硬,而是自己轉過去了。
抹好那個位置和腹部之后,安然的手再次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