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時雨頷首:“送藥囊的小廝是這般說的。”
文映姚當(dāng)下很是不情愿地把另外兩個黃色的藥囊放下了,只心滿意足地拿著那個淡紫色的,文時雨見狀,當(dāng)下道:“既然三姐想給二姐送去,那就送去吧。”
文時雨怔了下:“你說什么?誰要給她送去了?”
“額,”文時雨怔住了:“可是,這淡紫色的是送給二姐的,二姐最愛的就是淡紫色啊。”
文映姚瞬間變了臉色:“你說什么?五皇子說這是送給二姐的?”
文時雨頷首:“是了,這上面還有二姐的名字。”
文映姚立刻拿起那藥囊看去,可是瞅了半天也沒瞅到,卻只看到了兩只鴛鴦偎依在一起,當(dāng)下立刻叫嚷道:“哪有她的名字?”
“這不是墨竹嗎?”文時雨解釋道。
文映姚當(dāng)下神情扭曲地死死攥著那藥囊,恨不能撕碎了般:“你確定?是給她的?不是給你的嗎?他不是一向和你關(guān)系交好嗎?”
這話倒不是因為文映姚不信任文時雨,只是刺痛她的,畢竟她即便是難受也要拉著別人一起難受。
文時雨眸中閃過幾分落寞與悲傷,輕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當(dāng)下只是低垂著腦袋,肩膀輕微地顫動著,像是在哭泣般,文映姚見狀,腦海里閃過文非墨的那張臉,驟然又想到了綠翹的話,感情李隆琰一直喜歡的都是文非墨啊,卻是用文時雨和她一起做墊背的!
當(dāng)下面色有些扭曲,憤恨地抓著淺黃色的藥囊立刻向外走去,文時雨看著文映姚離開的身影,唇角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小姐,那明明是五皇子送給你的。”暖色有些委屈道。
文時雨的唇角卻多了幾分笑意,若是真送給她的,那么就不該是畫墨竹了,文時雨看著桌子上留下來的藥囊,看著那藥囊上面的雨水,還真是一場及時雨啊。
文時雨雖然不知道文映姚走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之后的幾日府上的人一直都在傳,五皇子已經(jīng)變了心思,現(xiàn)在看上了二小姐了,而且之后李隆琰也送給了二小姐一些東西,而這些文時雨和文映姚都沒有。
這些事情傳的越來越遠,越來越多,如同低入大海中的墨水,止都止不住。
這日又有下人傳李隆琰竟是讓人連天趕夜的把名貴的風(fēng)雅雞這道菜給文非墨送了去,剛想去探望一下文非墨打聽一下虛實的文映姚立刻返回到了房間,盛怒地又掌幗了好幾個丫鬟,來回在屋子里踱步著:“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她明明知道我對五皇子的感情!”
綠翹見狀,當(dāng)下走上前去收拾著地上的殘渣,隨后給文映姚倒了一杯茶水:“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文映姚立刻陰寒了臉色,抬手就要向綠翹抽去時,可是看著那沒有絲毫畏懼的眸子,竟是下意識地又放下了手,她也不知,為何最近對這個綠翹會多了這番信任,當(dāng)下卻依舊沉著臉道:“恭喜我沒被氣死呢是嗎?”
這話說的足夠嗆,綠翹卻似沒有聽到般,只上前道:“小姐,你想啊,五皇子之前那么喜歡四小姐,可是這一旦打了勝仗,轉(zhuǎn)瞬就看上了二小姐,可見這五皇子也并非就真的認定了誰,很難說以后五皇子就不會看上小姐,所以小姐需要做的就是養(yǎng)精蓄潤,把最好的一面呈現(xiàn)給五皇子看。”
文映姚聽了這話,終是漸漸安了神色,細想之下,綠翹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當(dāng)下卻還有些不肯定道:“你確定?”
綠翹卻只是淡笑道:“小姐,五皇子風(fēng)流的名聲畢竟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
文映姚微微瞇緊了眼睛,這話倒是說的一點都不假,當(dāng)下立刻道:“那我更得去看看二姐了,畢竟,這美味我也沒品嘗過呢。”
且說,文映姚去蹭美味的時候,回雪院里,李隆昌也帶了美味給文時雨,文時雨看著食盒里的美味,卻是吃的津津有味。
李隆昌見狀,當(dāng)下道:“你,你沒聽到謠言的對嗎?”
文時雨抬眸:“什么?”
李隆昌卻突然含了笑意:“那沒事了,美味好吃嗎?”
文時雨頷首,當(dāng)下卻是用帕子擦拭著唇角:“這不是謠言,是事實。”
李隆昌怔了下,當(dāng)下立刻道:“時雨,你要相信五哥,他不是那種人。”
“哦?哪種人?”文時雨神色淡然地看著李隆昌。
李隆昌想了下之后道:“五哥根本不是那種在乎嫡庶之分的人,他自己也說了妃子生的孩子,都是庶子,沒有什么分別,他……”
還沒說完,卻是已經(jīng)被文時雨給捂住了嘴巴,文時雨狠狠地瞪著李隆昌,眸中是李隆昌從未見過的冰冷:“出生在帝王之家,一言之差就會掉腦袋!”
看著李隆昌似是被嚇住了,文時雨才松開捂著李隆昌的手:“再者,你又和我裝什么傻?你也這般認為嗎?那么你說這些又是為了什么?當(dāng)我是朋友你就來,不當(dāng)你就走。”
話落,文時雨拂袖離開,李隆昌見狀,立刻反省過來,文時雨一定是誤會自己了,當(dāng)下立刻走上前去扯住了文時雨的衣袖,爆出了句:“其實我根本不是皇子。”
文時雨怔住了,卻是沒再甩開李隆昌,只是那么看著他,像是在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般。
李隆昌看著文時雨近在面前的容顏,當(dāng)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的說道:“其實我并非真正的皇子,我只端漠國現(xiàn)任皇后的親生兒子,我是父皇母后送來的人質(zhì),不過是兩國相互制約的工具罷了,而且,我還是皇后的嫡長子,可依舊被送來做人質(zhì)。”
文時雨神情微怔,重生一世,兩世了,若非李隆昌親口說出,她還真的不知道李隆昌的真實身份,當(dāng)下看著李隆昌哀戚的神色,柔軟了神色,拉著李隆昌的手坐在了桌前:“你雖是端漠國送來的質(zhì)子,可是你在這里并未有人虧待你,你依舊是大治的八皇子,生活的很好,不是嗎?”
李隆昌點了點頭,可是當(dāng)下卻是又說道:“若非我早就得知我的真實身份,怕是永遠也不會知曉了,等到……”
李隆昌想說什么,可是看了文時雨一眼,想到之前文時雨說的話,終是閉上了嘴巴沒說下去,可是神情卻是更加落寞。
文時雨見狀,自然知曉李隆昌要說什么,當(dāng)下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放寬了心,既然現(xiàn)在都沒外人知道你的身份,足以證明大治皇上對你保護的很好,所以你無需擔(dān)心。”
李隆昌頷首,不再多說,文時雨見狀又勸慰了一會,等到李隆昌面色恢復(fù)如初了,才讓其離開。
文時雨把李隆昌送到了門口,看著李隆昌離開的身影,眸中多了幾分深邃,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才說出來自己的身份,卻又是何人指使?而且,他說的就是真的嗎?
文時雨不知,并非是不信任李隆昌,可是通過李隆昌今日的表現(xiàn),心中到底是存了幾分疑惑。
自此之后,半個月余,李隆琰和文伯陽便已經(jīng)凱旋歸來了,李隆琰和文伯陽都得到了厚重的賞賜,不止是物質(zhì)上的,而且,李隆琰現(xiàn)在也算是個手握實權(quán)的王爺了。
這對于一般只封了爵位的王爺來說,可以說是莫大的賞賜了。
李隆琰雖也經(jīng)常來看望女主,可是卻也是經(jīng)常邀請文非墨出去游玩,每當(dāng)這時,文時雨自然不會湊上前去,便也只待在房中休息罷了,而文映姚自然會上門來發(fā)泄一番的,并試探著文時雨對此時的想法,想要拉上文時雨一起因此時而憤怒,可是看著文時雨平淡,仿佛根本不在意此事的模樣,余映姚更加生氣,卻是也對著文時雨發(fā)不出,所以便不再來找文時雨,只是每日央了下人時不時地把李隆琰和文非墨之間的事情來傳給文時雨。
五月初,周錦說自己總是夢靨,所以五月中旬眾人決定去出門拜佛。
前一晚暖色便開始為文時雨準(zhǔn)備明日拜佛所用的東西,文時雨見狀,當(dāng)下道:“這些東西管家自會準(zhǔn)備,你何需準(zhǔn)備這么多。”
暖色看了文時雨一眼,當(dāng)下終是走上前去道:“小姐,有些話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你說。”文時雨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暖色。
“我覺得二小姐這些日子對小姐不一般,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次出門拜佛……奴婢總有些不安心。”
連暖色都覺察出來了,更何況是文時雨呢,文時雨面上卻道:“別多想,早些休息吧,明日要早起。”
暖色只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文時雨,她知道文時雨面上不動聲色,卻也是把她的話放在了心里的,當(dāng)下便安心地前去睡覺了。
翌日一早,文映姚就來找了文時雨,對此文時雨并未有任何的詫異,因為李隆琰對文非墨特殊照顧的緣故,所以文映姚現(xiàn)在有事沒事就會來找文時雨,當(dāng)然,文時雨自然不會認為她是想和自己交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