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非墨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文時雨就突然和錦妃勾搭上了,此刻見周錦這般心中更加委屈,瞬間對文時雨更是恨到了極點,當下見周錦面色陰沉,當下放柔了聲音,把周錦拉坐在了桌前,為她倒了杯茶水:“娘,我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你這邊稀里糊涂的,她那邊已經抱了一棵大樹,你可不是廢物!”想到剛才那豐厚的賞賜,錦妃就氣不打一處來!
文非墨咬著唇瓣,正欲說什么,驀地,一個小廝模樣的灰衣男子卻是直接闖了進來,文非墨還未斥責出聲,周錦已經道:“打聽到了什么?”
那小廝卻是掃了文非墨一眼,并未開口。
文非墨見狀恨不能用凳子扔他,當下厲聲道:“我是我娘的親女兒,有什么不能聽的?”
那小廝卻只是看向周錦,周錦擺了擺手:“說吧,沒有外人。”
那小廝才這才道:“回稟夫人,余家的老夫人親自進宮去找皇上,將余公子給求了出來,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無緣無故的,余公子竟是和眾人走丟了……”
說著,指了指回雪院的方向,卻是不再言語。
這小廝是周錦培養的,跟著周錦多年,可以算的上周錦的心腹,所以周錦對他也是異常了解,當下見他只是手指了下,已然明白其意,當下計從心來,揮了揮手讓那小廝退下。
小廝退下后,周錦不知想到了什么卻是越想越高興,當下卻是大笑了起來,文非墨見狀,當下走上前去:“娘,你想到了什么?”
周錦看了文非墨一眼,當下卻是道:“你回去好好反省,為什么那個小賤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卻總是這么討喜!”
周錦面色依舊不霽,文非墨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當下不再去觸她眉頭,轉身離開。
看著文非墨離開的身影,周錦嘆息,美貌有余,智慧不足,不過,沒關系,這一次,她定然會讓文時雨永無翻身之地!
正看著暖色清理著東西的文時雨卻驟然打了個噴嚏,暖色見狀,立刻道:“小姐,你受寒了?”
文時雨摸了摸鼻頭,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當下淡然道:“沒事,快收拾吧,晚上早點入睡。”
暖色只當文時雨今日進宮累了,并未多想,早早地便服侍文時雨睡下了。
文時雨躺在了床上,卻并未有絲毫的睡意,不知為何,今日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因今日錦妃送了這么多東西給她,但是周錦卻是叫她過去訓話都沒,文時雨不相信周錦會這么息事寧人。
果然,后半夜的時候,文時雨睡意很淺,所以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她的耳朵,當下就聽到門那邊傳來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撬門?
暖色睡在文時雨的床旁邊,睡的很沉,文時雨并未晃醒她,只是睜著眼睛,看那個黑影悄無聲息地走進來,然后在她的衣柜里翻找著什么。
文時雨只淡然看著,看著那個黑影迅速地拿走了什么之后,又關上了房門,良久之后,再也聽不到外面的任何動靜,文時雨才起身,點燃了一根蠟燭放在衣柜旁邊,卻是發現少了一件斗篷。
文時雨唇角含了幾分笑意,卻森冷地似能遮掩了外面的殘溶月色去,好,很好……
既然他們主動找上門來了,她自然會好好配合他們。
文時雨當下向外走去,輕聲叫了一個名字,暗夜中,立刻有個人影出現在了文時雨面前。
對著那人附耳說了幾句什么,隨后便將一塊玉佩遞給了他,那人再次消失在了夜色中。
文時雨看著這凄冷月色,看著這似能將一切罪惡掩埋的夜色,唇角更多了幾分落寞,這條路,終究只是她自己在走。
翌日一早,文時雨剛用了早飯,前院便傳來一陣吵鬧聲,聽到暖色說,是余家人又來鬧事了,文時雨卻是不動聲色地輕拭著嘴角,來的,倒是挺快的。
不多時已經有人來找文時雨,說是周錦讓她去前院。
文時雨當下便跟著來人去了前院,只是剛到前院,便感到有目光火焰般狠狠灼燒著她。
文時雨抬眸,將余姚眸中好不遮掩的恨意盡收眼底,當下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時,便看到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美艷婦人,這婦人看上去有些熟悉,驀地,文時雨終于知道為什么感覺像是見過她了,因為她和余代瑞長的很相似,尤其是那眉眼,果然,那女人一見文時雨來了,立刻沖上前去:“你把我兒子藏到哪里去了?”
文時雨看著那氣勢洶洶的模樣,當下便紅了眼眶:“你,你是誰?”
“我是余家三夫人,把我兒子代瑞交出來!”
那婦人沖到了文時雨面前,大有不交出余代瑞就跟她沒完的架勢!
文時雨當下求助似地看向周錦,可是周錦卻并不望她一眼,掃了眼周圍各種漠視與嘲諷的眼神,文時雨藏于袖中的手緊緊握緊,當下抬眸看著余家三夫人道:“夫人,我并不知余公子在哪,昨晚是錦妃娘娘差人將我送回來的,錦妃娘娘可以為我做主。”
此時這棵大樹倒是派上了用場。
無視周圍投射來的憤恨的目光,文時雨只看著三夫人。
那三夫人眸光微怔,當下似想到了什么般,當下卻是讓開了身子,等到文時雨走至周錦身后站好之后方道:“不是你不代表不是別人,反正,今日你們定要將我兒交出來!”
“放肆,”見她們欺人太甚,周錦終是開口道:“你們府上丟了人,憑什么說和我們有干系?”
三夫人冷哼一聲:“有沒有關系,一搜便知,你又何必攔著?”
周錦掃了一眼余家十余人,文伯陽奉命出去辦事,現在并未回來,若是他們強行動起手來,她還真沒把握制止的住他們,當下對著身邊一個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立刻悄然從側門退了出去。
周錦上前一步,神色漠然:“敢問余將軍官居幾品?”
三夫人神情微怔,而余姚卻是已開口道:“我伯父官居一品!”
“是了,余將軍官居一品,難不成我家老爺比余將軍官位低不成?任由著你們胡來?”周錦掃了眼余姚等人,厲聲道,看著她們微微色變,當下又接著道:“同為一品將軍,誰給你的膽子來搜查我們周家?”
周錦話落后,周圍一片鴉鵲無聲,余家三夫人到底是年長一些,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當下冷冷道:“既然同為一品,又是同僚,那么是我兒子的性命重要?還是搜家重要?保不齊就是你們文府的誰謀害了我的兒子,若是因為你的阻攔而導致我兒子出了什么三長兩短,這責任你擔當的起嗎?你可要知道,我家老爺就這么一個兒子!若是搜出真兇,便是拼了命也要為他討回公道的!”
“你!”周錦想說什么,可是張了張嘴,看著余家三夫人盛氣凌人的那張臉,卻是什么都說不出,當下只掃了一眼下人道:“老爺雖不在家,我便身擔替老爺守家的責任,定然不能由著你們胡來!亂了我府上的規矩!”
周錦態度強硬,她知道,今日她便是死,也不能任由他們搜查,畢竟,他們這么多人,要栽贓,卻是不難的,到時候真搜查出什么,他們卻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到底是規矩重要,還是我兒性命重要?你三番五次阻擾,可見定然藏了我兒,來人,給我搜!”
“誰敢!”
驀地,一聲渾厚而威嚴的聲音卻是從門口傳來,文非墨看著那個手拄龜頭拐杖的老婦,當下立刻驚喜地奔上前去:“祖奶奶,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可都要被欺負死了。”
說著,推開丫鬟上前扶住了老太太。
周錦見狀,也像是見到了救星般的上前幾步,將老太太贏到了屋子里,拂坐在了軟榻上,當下輕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她簡單說了下。
老太太雖是耄耋之年,可是年輕時畢竟是跟著老將軍并肩作戰過的,巾幗不讓須眉,所以哪怕只是微微瞪眼,周身也會散發出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來。
當下看著余家三夫人道:“要搜我文府是嗎?有圣旨嗎?即便沒圣旨,有皇上的口諭嗎?”
“這……”
只一句話,立刻讓余家三夫人啞口無言了。
老太太卻是再也不看向她,微微掃了眼立在兩家的文家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被欺負成這樣,當真是出息!
余姚當下卻是開口道:“縱然沒有皇上口諭,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不能阻止。”
老太太似隨意地掃了余姚一眼,余姚卻感到有刀子在她面前劃過,當下卻是下意識地微微退了步,卻依舊昂著頭。
老太太像是從鼻子里發出了聲冷哼,當下幽幽道:“多年不出山,卻是沒想到小輩門的脾氣倒是一個不如一個了,無妨,我這老婆子倒是可以賣你這個面子,央了皇后把你給宮里的嬤嬤們,讓他們教教你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