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雨和成釋天都不在,文伯陽又被他留在嘉魚關守城,他現在身邊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如今,難不成要找成目天商議?
“龍承帝陛下,聽說西越送來拜帖,要求議和?”正在李隆琰想著的時候,成目天卻掀開營帳,走了進來,如此說著。
李隆琰挑眉:“二皇子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朕這邊剛收到拜帖沒多久,二皇子就已經知道了?”
“陛下謬贊了,這軍中本來也沒什么秘密。小王這次來,是想請教陛下,不知陛下對西越,到底是什么想法,這和,究竟是議還是不議?”成目天開門見山,問道。
“西越詭計多端,貿然決定,恐怕反而會壞事,還是先看看那西越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李隆琰說著,傳令孫河,“通知下去,朕將和二皇子一起,率一萬將士,與西越皇帝在蒼茫山見面。”
孫河領命而去,親自挑選了一萬名將士,幾乎都是精銳,常英的先鋒營也在其中,皇甫玨和常英同時請命,要求跟隨前往,李隆琰并未答應。
成目天見李隆琰已經上鉤,便也沒說什么,徑直離開。
“孫河,去將常英和皇甫玨兩人叫來。”李隆琰見成目天離開,如此說著。
不一會兒,兩人前來,表達了想跟隨李隆琰去蒼茫山的意愿。
“龍承帝陛下,如今文軍師和太子殿下生死不明,您的安危將關系到端漠和大冶戰爭的勝利與否,所以,還請陛下允許常英帶兵跟隨。”常英率先說道。
“末將也請求跟隨。”皇甫玨也跟著說道。
“不必了,西越皇帝邀請,必須朕親自去,但是你們兩個,作為端漠軍中難得的將領,不可都跟著去,你們還有另外更重要的任務。”李隆琰說著,便低著頭,跟兩人說了些什么。
兩人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第二天一早,李隆琰和成目天親自帶著一萬士兵去了蒼茫山,孫河隨行,留常英和皇甫玨鎮守大營。
蒼茫山上,西越皇帝早一步到,見李隆琰到來,忙起來迎接,說著客套話:
“龍承帝陛下肯賞臉前來,是寡人的榮幸。”西越皇帝率先開口。
“不知西越皇帝陛下約見我們,到底有什么事呢?”在李隆琰還沒開口的時候,成目天率先一步開口。
“哈哈,二皇子果然快人快語,爽快!”西越皇帝哈哈一笑,說道,“寡人約見你們,并沒有別的事,這仗打起來,損兵折將,不管是對西越還是端漠,亦或是大冶,都極為不利,不如我們握手言和?”
“西越皇帝陛下,是不是想錯了,這仗最終打下去的結果,是西越戰敗,端漠和大冶,瓜分了西越。”李隆琰這才開口,“別忘了,大冶本就是三國之中最強大的,而且和端漠聯合,不管是兵力還是財力,都勝過你西越許多。”
“可是,寡人的手中有兩個重要的人,一個是端漠的太子殿下,一個是大冶未來的皇后娘娘,不知龍承帝陛下,還肯不肯答應和談呢?”西越皇上絲毫不以為意,說著。
看來,這西越皇帝將幾個人的關系都摸的很清楚,將文時雨放在大冶未來皇后娘娘的位置上,這就無意間加大了文時雨的分量,其實對李隆琰來說,文時雨的確也夠分量。
“朕聽聞,西越皇帝陛下的寵妃,是朕未來皇后的姐姐,文非墨。她二人素有嫌隙,十分不對盤,如今陛下抓了文時雨和成釋天,送到西越京都,交給文非墨,陛下如何以為,時雨能在文非墨的手中活下來?”李隆琰心中千回百轉,說著。
文非墨絕對不會放過時雨,就算他答應了西越皇帝的和談,到時候文非墨一定不肯輕易放過時雨,還是會暗中動手腳,或者直接殺了時雨。更何況,現在的情況,誰先松口,誰就占據被動,若是他答應和談,那么西越皇帝一定會趁機提出很多不利于自己的條件,到時候時雨丟了性命,端漠和大冶反而得不償失。
所以,算來算去,李隆琰都不可能答應西越皇帝和談的說法。
“聽龍承帝陛下的意思,是不肯答應和談?”西越皇帝說著。
“除非,陛下能讓我先見到活著的文時雨和成釋天,他們現在在西越京都,我不放心,也沒有辦法安心跟陛下和談。”李隆琰說著,起身,“這就是朕的意思,若是西越皇帝陛下不肯答應,那么,也就沒有談的必要了。”
李隆琰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想要離開。
西越皇帝起身,看著李隆琰,再次哈哈一笑:“李隆琰,跟你和談是看得起你,你以為,寡人真的非你不可嗎?殺了你,不用和談,寡人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那就要看你殺不殺得了朕了!”李隆琰面色不改,目光從周圍的人臉上掃過。
“來人,動手!”西越皇帝說著,一揮手,蒼茫山四周便出現了黑壓壓的人,將李隆琰和成目天團團圍住。
“難道你以為,朕沒有絲毫準備?”李隆琰說著,也打了個暗號,孫河便帶著一萬人馬沖出來,和西越的人對峙在一起。
蒼茫山上,一時間劍拔弩張,兩個人都沒有退讓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士兵先動的手,只聽見整個蒼茫山上兵器碰撞的聲音互相交織,時而有士兵發出一聲慘叫,去也不知到底是西越人還是大冶人。
李隆琰盯著西越皇帝,神色不變,而身邊的交戰似乎也沒有影響到他一樣。
“哈哈哈——李隆琰,你以為,你就這一萬人馬,就能夠逃走嗎?”西越皇帝問道。
“陛下又如何以為,這一萬人馬,不足以讓朕逃走呢?”李隆琰說著,臉上胸有成竹的笑容讓西越皇帝覺得有些疑惑。
成目天站在一邊,看著李隆琰,似乎想要說什么,卻被身邊的軍師木右阻止,搖了搖頭,示意現在不是時候。
“李隆琰,你逃不了了,你只有一萬人馬,而我帶了三萬人嗎,圍困你,綽綽有余!”
“是嗎?那么請陛下看看你西越的大營,我的九萬人馬對付你七萬人馬,還是在你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偷襲,勝算有多少呢?”李隆琰淡然一下,指著山下正在冒火的那處,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那是西越的糧草著火了。”
西越皇帝聽聞,順著李隆琰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臉色一變,暗罵一聲卑鄙,便吩咐著收兵,瞬間退了個干干凈凈,去往山下救西越大營去了。
李隆琰一聲吩咐,孫河集合了一萬士兵中活著的人,跟著李隆琰下了蒼茫山。
常英和皇甫玨的動作很迅速,時間算計的也剛剛好,如果晚了,那么他李隆琰可能就真的和成釋天一樣,成了西越的俘虜。
這是一招險棋,可是,李隆琰賭贏了。
成目天和木右對視一眼,暗中心驚,李隆琰竟然還留有后手,幸虧他們沒有在西越與李隆琰對峙的時候出手,否則,無法確定一擊必中,反而會給李隆琰反擊的機會。
常英和皇甫玨按照李隆琰的吩咐,在西越軍營到處放火,點了火就跑,一點也不給西越追擊的機會,而且,他們把西越的糧草上都灑了油,遇火則燒的更旺,常英他們的一把火,燒了西越軍隊上下一個月的口糧,這下子,就算西越想要和端漠、大冶對峙,也需要考慮考慮,有沒有能力支撐如此龐大的軍隊了。
“龍承帝陛下真是好計策。”皇甫玨回到營中,對李隆琰稱贊著。
“若是時雨在這里,她會做的比朕做的更好。”李隆琰毫不猶豫地感嘆。
皇甫玨和常英同時沉默,的確,文時雨雖然是個女兒身,又年紀輕輕,可是對行軍打仗有自己的一套看法,每當大家陷入絕境的時候,時雨總能夠別出心裁,想到一些新的辦法,將敵人打得措手不及。
“報——”門外有士兵的聲音傳來,帶著急切,“啟稟皇上,西越大軍打來了,是西越皇帝親自領兵!”
李隆琰大驚,這西越皇帝是瘋了不成?糧草被燒,為什么還敢如此囂張,大張旗鼓地在這里叫陣?
“皇上,末將請求迎敵!”常英一聽,立即請戰。
“準奏。常英,朕命你為先鋒,帶領端漠和大冶各三萬人馬,對戰西越!”李隆琰說著。
常英領命走了出去,皇甫玨及剩下的兩萬端漠士兵被李隆琰留下鎮守大營,而李隆琰,也緊隨其后,帶著兩萬大冶士兵,跟在常英的身后而去。
成目天營帳中的木右聽說西越攻打過來,便立刻大笑起來:
“這一次,可是個絕好的機會,戰場上刀劍無眼,取李隆琰的性命,就在此時!”
成目天一聽,立刻調兵遣將,和木右一起,帶著自己的親信,跟著李隆琰而去。
很快,三方人馬在戰場上相遇,各據一方,分明端漠和大冶是盟軍,可是看起來,端漠和西越,卻更親密一點。
一場鏖戰,將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