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付爾青答話,秦風已經掛斷了電話。
手支在鋼化玻璃上一邁冰冷,心在溫情和冰冷間迷失了方向。今時今日他已經是一方霸主,居然會為了給手下的人拿回手機大晚上的跑過來……
何苦?
夜色正濃,卻被流離的燈火擾亂了滿身的端莊,五顏六色的光線、震耳的音響、嘈雜的人聲……白日里忙碌而沉穩的鋼筋混凝土城市褪去了厚重的外衣,在黑夜的掩護下盡情的釋放,有關放縱,有關迷失,有關發泄,有關情感……于是,我們可以聽到很多聲音,看到很多景象,眼前被酒精刺激的瘋狂調笑的人群中亦有白日里端莊文靜的女子,運籌帷幄的男子,只是,壓抑久了,我們都需要卸下臉上的面具,吸一口純凈或者迷亂的空氣。
付爾青倚著門口的一顆大槐樹,注視著干道上來往的車輛,眼神迷離。
身后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繁華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們的相識,她和秦風。
彼時她剛上大三,對學校的課程和制度在摸索中已經掌握完全,自然知道什么課該逃,怎么逃。那時班里的女生不再只埋頭于圖紙中不理周邊事,女生大了愛美之心自然而生,只是有些人早有些人遲,他們這樣的孩子,花樣年華的大好青春都蹉跎在高考中了,對于穿衣打扮娛樂消遣的事遠沒有掌握彩色鉛筆馬克筆的顏色那般容易。但幸好還是年輕,便相約著摸索前進。
一日,心血來潮,同寢室的幾個人說起自小還沒有去過酒吧,于是一拍即合,幾個女孩打扮了一番便一頭扎進了一家規模不俗的酒吧。
很久以后,付爾青想,許多時候許多事讓你不得不相信命運,信服宿命這個東西的存在。城市這樣的大,酒吧林立不勝枚舉,人來人往擦肩而過都不曾記住對方的臉,可是,她卻剛好遇到了秦風。
那時的酒吧遠沒有現在這樣的商業化,去的多是游手好閑的社會人或是學生,品流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