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們斷了聯系,不再見面。
日子依舊繼續,沒了誰都一樣,只心里的想念綿延不斷。
愛了便是愛了,沒有對錯。在深愛的時候去追究對錯對誰亦是一種殘忍。
那日,同班一位男生楊程的生日,一伙人吃完晚飯便去唱歌。酒自然喝了不少,東倒西歪的在馬路上晃。
一看時間寢室已經關門,有人便提議去通宵唱歌。
KTV包間的空氣燥熱,付爾青酒氣上頭醉意微醺,便出去透口氣。燈光昏暗,狹窄的過道里她看到了秦風,短袖的黑色T恤,胳膊上赤青色的紋身若隱若現。一頭蒼狼的印記,蓄勢待發的氣勢像及了秦風眼底深藏的霸氣,這樣的男人,不會甘于平庸,亦不會被情感所束縛。
橙黃的微光下依稀見得他眉心微擰,臉上卻是一片漠然,那陌生的眼神仿佛他們從來不曾相識。
人心溝壑萬千,深入瀚海,每一根神經都是細膩的情感,復雜的心思。而表情,卻是心靈最好的偽裝。
付爾青喝的有些多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右手邊的墻壁上伸出一個衛生間的指示牌,一面煙斗一面高跟鞋的那種。
她本來是看到了,但酒精麻痹小腦,臨到行動時卻慢了一拍,砰的一聲就撞了上去。
牌子是鐵質的,很硬很結實,那一聲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走廊里。付爾青似乎被撞愣了,人木然沒有反應的站在原地。
一雙大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額頭,觸到創處,疼痛蔓延,她才咧嘴踉蹌后退。
秦風的手伸在半空中,指尖上依然留有她的體溫。
兩個人本都是思維敏捷的人,卻在情感和理智的較力間用遲緩的動作無聲的透露著內心的掙扎。
付爾青想起張盈說過這樣的話,不要抱怨你身邊的愛人不懂你的心思,這世界真正懂你的人是唯一的,而你恰恰在茫茫人海中沒有找到自己的。
可是,當一切細小的事物被放大,生活和情感會不會變得更加敏感而艱難。如同他們。
付爾青揉了揉火辣辣的額頭,順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指著秦風的鼻子大聲說:“秦風,下次分手別找那樣的女人來委屈自己,你……你只要說,我們玩完了。That’sok?!?
秦風看著她紅腫的額頭,紅撲撲的臉頰,紅潤的唇……心中陣陣冷顫,舉著的手緩緩放下。
付爾青撓了下頭,皺著眉思索了半響,想的那樣用力,似乎傾注了全部的精力。她說:“錯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沒有下一次了。錯了……錯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淚水卻越積越多,倚著墻的身子一寸寸下滑,最后只依稀聽得見哽咽和抽涕聲。
秦風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緊握的雙手青筋暴露,指骨根根泛白。
“付爾青?”自遠處走來一位男生,干干凈凈的樣子,禮貌的看了一眼秦風,便伸手扶起了付爾青。待楊程再抬眼看去,便只看得到秦風僵直的背影和左臂若隱若現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