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著實想不通, 爲(wèi)何於小耿在看到那個店小二時竟無半點驚訝。
一行人坐在客棧裡的桌子旁,掌櫃正巧從樓上走了下來。
“爲(wèi)什麼,”桃夭強(qiáng)壓住恐懼, 指著那個店小二, 不可置信的對掌櫃問道, “爲(wèi)什麼他還在?”。
“他?”掌櫃笑了, 撣撣衣裳, 魅惑地笑看桃夭,反問,“他爲(wèi)什麼不能在?”。
“他不是, ”桃夭想到了屍體上那道傷口,便是他看到的掌櫃手裡握著的那個螺的印記, “他不是被你殺了嗎?!”。
幾個人都一臉疑惑, 眼神齊刷刷地朝桃夭投去。
掌櫃笑出了聲, 然後眼神掃射到桃夭臉上,凌厲地迫視他:“這位客官說話倒真是可笑, 我殺我的夥計對我有什麼好處?!”。
桃夭倒是不亂,鎮(zhèn)定了些,然後起身,朝客棧後院走了去。
於小耿緊跟其後,其他人也隨了上來。
但等桃夭到了後院, 已不見側(cè)廊。
整個後院, 成了一片偌大的玫瑰園。
桃夭心裡豁然明朗, 嘴角勾笑。
擡手在眼前一揮, 便瞧見了被使了障眼法的側(cè)廊, 還有側(cè)廊裡躺著的那個白淨(jìng)小生。
但是,他心底一沉, 只覺後背涼颼颼的——那哪是個人,分明是一具早已僵硬臉上失了血色的屍體!
桃夭垂著的雙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起來。
於小耿注意到桃夭的異樣,正準(zhǔn)備喚醒已怔住的桃夭,被卻突然插進(jìn)他和桃夭之間的顧陌塵捷足先登。
一陣暖意襲上桃夭身上,他回過神來時,發(fā)覺自己已被顧陌塵環(huán)住。
“那昨夜那人的屍體呢?!”桃夭嚇得心裡發(fā)慌,連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故意拔高了音量來掩飾恐懼。
掌櫃悠閒地坐在桌前,自顧自地斟茶自飲,慢悠悠才道:“不是讓官爺們帶走了嘛!”。
桃夭立刻側(cè)頭去看於小耿。
明明是捕頭的於小耿竟如同個捕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眼神肅殺的桃夭,惶恐道:“昨夜,給擡到東郊小樹林,扔了……”。
桃夭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正要擡步朝那東郊小樹林去,卻被身後掌櫃的一句話刺激到了。
“剛剛說我殺的人,還說那人怎麼還活著,現(xiàn)在又找屍體,”她譏笑道,“你這個新招的捕頭倒是有趣。”。
這句話倒是說的好。
一是提醒於小耿,他纔是捕頭,莫讓人喧賓奪主;二是警告桃夭,不關(guān)他的事,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的好。
桃夭回過頭,對上掌櫃挑釁的笑容,有看到於小耿敵視的目光。
“你如果不想這鎮(zhèn)上的人死完,”桃夭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地瞪著於小耿說,“現(xiàn)在就去東郊小樹林找昨夜那人的屍體!”。
客棧裡,他們師兄弟四人於掌櫃相對而作。
花綺洛雲(yún)裡霧裡的看在眼裡,終究問出:“到底怎麼回事。”。
“後院和那個店小二是她施給我們的障眼法,”桃夭指著對面的掌櫃,“店小二是她故意只讓我們四人看成昨夜的那個人,而後院……”。
桃夭說著,還是忍不住害怕:“後院的側(cè)廊房間裡躺著一具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