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東方十一年,齊帝薨逝。四月初四,立齊賢爲帝。仁辰皇后爲皇太后。
五月初一,冊封伊心柔爲柔妃,齊羽爲羽王。
至此,齊國的歷史又翻開了新的篇章。
柳絮飛揚,伊心柔身著華麗長裙漫步在御花園,齊羽和伊塵則在不遠處的涼亭中和剛剛繼位的齊帝聊天。
“想不到最後竟然是你做了皇帝,說實話有沒有覺得這個皇位來得有點莫名其妙?”齊羽笑著將果盤裡的一粒葡萄放在嘴裡,神情輕鬆地說道,“喂喂,說真的,我以前可是暗戀過心柔的啊,想不到她成了你的老婆。”
“是啊,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今天的這個局面。”齊賢笑著說道,“總覺得就好像做夢一樣,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推上了皇位。”
“做皇帝有什麼好的,一點都不自由。”伊塵說道,“白送給我,我都不要。”
“伊塵啊,這你就搞不懂了。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你要真的在那圈子裡混了,就會明白權(quán)力的好處了。”齊羽看了眼不遠處的伊心柔,說道,“二哥,你能駕馭得了她麼?”
“恩?什麼意思?”
“心柔雖然外表看起來柔弱,但其實是很堅強的。”齊羽說道,“她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夠降服的,想當年我也是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一直梨花壓海棠……唉,只可惜……”
“打住,我求你別再說下去了,我要嘔了。”伊塵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戀啊,很欠扁啊。”
“這不叫自戀,叫自信。”齊羽說道。
“自戀和自信有區(qū)別麼?”伊塵問道。
“沒有。”
“哈哈,能和你們這麼聊天真是痛快。”齊帝笑著說道,“對了,你們有大哥的消息麼?”
“不知道啊。”齊羽半個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說道,“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我也派了很多人尋找,但一無所獲啊。”
“是麼?”齊帝點點,說道,“真希望大哥也在這裡,這麼多年沒見了。”
“你真的希望大哥在這裡麼?”齊羽的這句話,語調(diào)顯得有些奇怪,但是伊塵並沒有聽出來。因爲這句話的含義只有齊帝才能夠明白。
“當然。”齊帝說道,“我和大哥可是流著相同的血,我當然希望他在這裡,這麼多年沒見到他我心裡也很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其實呢大哥回不回來都無所謂,在我看來大哥最好還是不要回來比較好。”齊羽說道。
“爲什麼?”伊塵問道,“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回來的麼?現(xiàn)在怎麼又不希望他回來了?”
齊羽笑著說道:“以前我是希望大哥回來,可我希望大哥回來能夠繼承皇位,如今二哥繼承了這皇位,你說大哥還回來做什麼?畢竟大哥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你說是不是?皇上。”
這句話如果齊帝還聽不出來其中的弦外之意,那也只能說明這個皇帝是笨到家來,但很顯然現(xiàn)在的齊帝比興樂王更爲敏感,他自然是聽出了齊羽話中的意思。
雖然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爲了齊國的皇上,但是齊賢知道絕對不能小看這個平日裡說話不著調(diào)的四弟,因爲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齊羽絕對不簡單,何況如今齊羽竟然連興樂王都能殺死,可見力量不可小覷。
如果沒有東方的默許,齊羽又怎麼可能殺死興樂王,想到這裡齊帝只能假裝笑意地說道:“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哈哈。”
這話說起來就充滿官腔的味道了,而齊羽也不願意繼續(xù)糾纏下去,繼續(xù)吃著果盤裡的葡萄:“啊,你說這地葡萄就是好吃,絕對沒有農(nóng)藥。這的空氣就是新鮮,絕對沒有污染。哈哈哈,你說是不是伊塵?”
“恩恩。”伊塵說道,“是啊,其實我覺得沒有污染的確挺好的,這簡直就是純天然綠色無公害啊。”
“你們在說什麼?”齊帝自然是聽不懂齊羽他們所說的二十一世紀的用語,但從話語聽起來似乎不是在罵他,“四弟,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的很多想法都太奇怪了。”
“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誰告訴你我是這個世界的人來著的?”齊羽睜大眼睛說道,“因爲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說就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逼迫你的事情來,當然前提是你不要逼迫我才行。我這個人沒什麼有點,但有一點很好,那就是有仇必報。只要是曾經(jīng)逼迫過我的人,我一定會讓他留下血和淚來的,說到做到。”
威脅,絕對的威脅。齊帝知道齊羽這是在警告他千萬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但是身爲帝王又怎麼能夠容忍這樣地危險。但是現(xiàn)在不是發(fā)作的時候,何況自己根本沒有發(fā)作的資本,也只能將胸口怒氣強壓下去。
“你是不是覺得很憋屈?”齊羽彷彿看穿了齊帝的心思,悠然地說道,“其實你也不用覺得憋屈,在某個世界皇上也是要被人罵的。不過在這裡,既然是實力決定一切,所以說在你的勢力徹底超過我之前,還麻煩你忍忍。”
“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的罪過你?”齊帝半開玩笑地問道。
“得罪我?”齊羽想了想,說道,“沒有。”
“呵呵,我還以爲我之前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了。”
伊塵見氣氛有點不對,打針圓場說道:“不用在意,齊羽就是這樣的人,他跟你在開玩笑呢。不要放在心上。”
伊塵剛說完,伊心柔就緩步走了過來:“你們在討論什麼呢?看上去很開心。”
“嘿嘿,我們在討論心柔你什麼時候生個小皇子出來。”齊羽說道,“恩?其實生女孩比較好。”
“爲什麼?”伊心柔問道,“一般不都是生男孩比較好麼?生女孩有什麼用?”
“你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可是不好的,其實啊生女孩有很多好處,至少不用爲了房子發(fā)愁啊,而且人家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所以還是生女兒好。”齊羽說道,“生女兒是招商銀行,生兒子是建設(shè)銀行。”
伊心柔想了想,問道:“什麼是銀行?”
“呃,銀行就是?”齊羽說道,“就是錢莊,啊,說道錢莊差點都把正事給忘了。皇上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擺脫你。”
“什麼事?”齊帝說道,“但說無妨。”
“能不能把齊國所有的錢莊都交由我管,啊,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讓你把所有地錢都給我,而是讓你把所有地錢莊都交給我管,當然那些官員依舊可以保留,我只是希望有充分的行政權(quán)力,呃,你可能聽不懂什麼叫行政權(quán)力,這麼說吧,就是最高決策者是我。”
“這個?”齊帝皺著眉頭說道:“這惡補和規(guī)矩,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樣地先例,何況錢莊屬於國有,怎麼能夠給你?”
齊羽笑著說道:“都知道國有了,唉,你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國有制都改爲私有制了麼?其實還是私有制好啊,我說真的呢,沒跟你開玩笑。這樣吧,一年時間,只要一年時間,你把錢莊交給我一年,我保證你成爲死四國中最爲富有的?怎麼樣?除此之外我還能夠幫你治理好國家,啊,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取代你的想法,我只是想幫你一下,怎麼樣?”
伊心柔說道:“皇上,不如我們來個約法三章?”
“怎麼約法三章?”齊羽和齊帝同時問道。
“就按照齊羽所說,將錢莊交給他,爲期一年。如果齊羽真的能夠讓齊國成爲四國之最,那麼皇上您又何樂而不爲呢?但如果齊羽不能做到,那麼就罰他永世不得踏入齊國。”伊心柔說道,“不知道皇上您覺得如何?”
此言一出,齊帝立刻說道:“好,就按柔妃說的做。怎麼樣,四帝弟有膽量和我賭一把麼?”
齊羽心裡暗暗想道,合著你們兩個人是想把我趕出去,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們鬥鬥法,看看到底是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厲害,還是你們厲害,隨即說道:“好,就這麼辦。那個筆墨紙硯就不必了,我也不是耍賴的人。”
“那可不行,必須要有字據(jù)才行,俗話說口說無憑。”伊心柔說道,“來人,筆墨紙硯。”
“你這小丫頭還真是挺謹慎的。”齊羽說道,“罷了,就按照你說的做好了。”
字據(jù)立好後,齊帝的臉都快笑成了包子。齊羽實在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莫非他們就真的認準了自己不可能在一年之內(nèi)讓齊國成爲四國之罪。
回到含羽殿,伊塵問道:“齊羽你真的有把握麼?我怎麼覺得他們給你下了個套讓你往裡鑽?”
“把握,其實還真沒有。”齊羽說道,“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啊,應(yīng)該不會太弱纔對。何況我對金融領(lǐng)域還是比較熟悉的,所以說應(yīng)該沒有太大問題吧。”
“什麼叫應(yīng)該沒有太大問題?萬一齊帝給你穿小鞋怎麼辦?不管怎麼說這個國家都是封建主義,其實也就和官僚主義差不多。按照今天的情況來看,他們有意相讓你離開齊國,既然這樣你又怎麼能夠保證他們不從中使壞呢?”伊塵問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按照他的性格要是不暗中使壞那纔是奇怪了。不過我就是希望他暗中使壞,這樣我纔能有空子可以鑽。”齊羽說道,“如果他真的是一代聖君,那恐怕我還真的沒有下手的機會了。嘿嘿!”
“弄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伊塵說道,“平時看你聽白癡的,想不到這種事情上還是弄得挺明白的。”
“那當然要弄明白點才行,不然的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了,你姐姐現(xiàn)在在哪裡?”齊羽問道。
“不知道,很久沒聯(lián)繫了。”伊塵說道,“大概又跑到哪裡去玩了吧。”
“呃!”
“說正事,你要錢莊做什麼?”伊塵問道,“錢莊和銀行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不管怎麼說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電腦。”
“錢莊和銀行當然不一樣,確切說起來錢莊比銀行更好控制。”齊羽說道,“資本主義在每個時代其實都一樣,那就是對上像條狗,對下心要狠。”
“可是我覺得你對待齊帝的態(tài)度好像他是條狗。”伊塵說道,“這樣真的沒問題麼?總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有很大的隔閡啊。”
“廢話,就是知道有隔閡而且永遠填不滿,所以纔敢說那樣的話啊。告訴你,他就是那種隨時想著怎麼弄死別人的人,所以說對待這種人也根本不必虛情假意。”齊羽說道,“大家都虛情假意的時候,總要有個人比較真,你說是不是?”
“說的有點道理,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伊塵問道,“從哪裡開始入手?”
“新官上任三把火,當然是先從查賬開始。讓我想想現(xiàn)在的財度司是誰來著的?葉閒麼?”
“不是。”伊塵說道,“現(xiàn)在的財度司是劉子辰,“就是那個跟著我們?nèi)リ憞墓賳T,還記得麼?”
“有點印象。”齊羽說道,“感覺那傢伙還是挺靠譜的,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
“現(xiàn)在?這麼快?”
“當然,難不成還要休息幾天再去找他?”齊羽說道,“到那個時候連鹽巴都要給賣叟掉了,速度速度。”
“好吧、”伊塵站起身來,他實在不太適應(yīng)齊羽這種說風(fēng)就是雨的改變,但是比起以前,伊塵覺得要好很多了。
“哎呀,我差點忘記了。”
“什麼?”
“我還沒吃飯呢,我們先去百年局吃一頓再去找劉子辰。”
“……”
百年局。
齊羽一頓飯吃了足足四兩銀子,酒足飯飽齊羽拍了拍肚子說道:“好久沒吃的這麼痛快了。”
“心情不錯啊!”
“那是當然,興樂王死了我能不高興麼?”齊羽說道,“而且,更重要的是,齊國翻開了新的篇章,難道你不覺得麼?”
“不覺得。”伊塵說道,“我覺得你二哥比你叔叔更陰沉,整個就一暗地裡的陰謀家。”
“玩陰謀我在行啊。”齊羽說道,“那傢伙無非就是想把我弄死,這還算簡單的。其實比起那個陰謀家來我更擔心的是心柔,她當時肯定和東方簽訂了什麼契約。”
“你覺得契約的內(nèi)容會是什麼?”伊塵問道。
“比如心柔如果殺死我的話,東方就讓她成爲齊國的女王這種極具誘惑力的條件,你覺得怎麼樣?”
“有可能。”伊塵說道,“如果我是東方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讓你最親的人殺死你,的確是個好方法。”
“等等,她可不是我最親的人。”齊羽說道,“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己一相情願罷了,她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個路人罷了。"
“真的麼?”
“當然。”齊羽說道,“有些人是,人是不能心軟的。”
“你們在這裡喝酒也不叫上我,太不夠義氣了。”葉閒不知何時坐在齊羽的對面。
“這是你的酒樓,竟然還跟我們來這套,到底是誰不講義氣?”齊羽說道,“看樣子你最近很閒啊,都快長蘑菇了。”
“是啊,太閒了。”葉閒說道,“我聽說你跟齊帝賭了一把,有沒有這回事情?”
“喂,你消息也太靈通了吧,這不過是今天上午才發(fā)生的事情啊,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齊羽從很早以前就覺得葉閒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就算二十一世界的雷達也沒他這麼牛叉,“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狗仔隊出生啊。”
“我有我的情報系統(tǒng)。”葉閒說道,“你看上去信心十足啊。”
“那是當然。”齊羽說道,“要是沒信心我賭什麼啊。”
“你這話說的還真的是一點根據(jù)也沒有,那個小妮子嫁給他你就不擔心?”葉閒說道,“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她肯定是和東方達成了交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胡啊,應(yīng)該是如果她殺死了你,那麼東方就會讓她成爲齊國的王。”
齊羽說道:“這一點我早就猜到了,除了這個以外還有什麼能打動心柔呢。”
“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啊。”葉閒說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傳到橋頭自然直。”齊羽說道,“如果擔心有用的話,那麼我一定會比任何人都擔心,但問題是擔心沒有用啊,既然沒有用我又何必擔心呢,你說是不是?”
葉閒說道:“你的想法我不參與,但是i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她可比你那個二哥難對付多了。我勸你還沒有在釀成大患之前最好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別到時候連哭都來不急。”
“我是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啊。”齊羽說道,“這事情我心裡清楚,等到了時候我自然會動手的。”
“你當真下得去手?”葉閒問道。
“下得去手。“齊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
“希望如此。”葉閒說道,“那麼就祝你好運吧,希望你將來不要死在女人的手上纔好。”
“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不會死在女人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