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我是我!”張元青推開傷春悲秋的秦優(yōu)臣,大力握住我的手,低頭問我,“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他,卻也相信命運。
我不想當著秦優(yōu)臣的面說些喪氣話,仰起頭衝他笑,“元青,別生氣啊,秦小姐住進來也不是什麼壞事,難不成你害怕愛上了她?”
“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誤會我,怕你生悶氣,怕你不斷退讓,怕你幫助秦幽若上我的牀!”他說的很對,我很可能幹出那些事來。
“說這麼多幹什麼,先回去啊,我妹妹已經(jīng)住進你家了,胡銘開的門。”秦優(yōu)臣催促我們快去回去,他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見證一場好戲。
結(jié)果,進門後,他第一個傻眼,因爲,沙發(fā)上坐著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祝雪莉。
“你怎麼在這兒?!”他近乎咆哮著詢問,白皙的皮膚上染了一層紅暈,似乎驚詫至極憤怒至極。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我不跟你妹妹一起住進來,萬一你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欺負她怎麼辦?”祝雪莉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穿著熱褲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張少你回來了。”胡銘聽到響動從廚房出來,笑瞇瞇地跟我們打招呼,“廚師已經(jīng)將晚飯準備好,你們?nèi)ハ词殖鰜沓燥埌伞!?
張元青咬了咬牙關(guān),似乎極力壓抑心中的憤怒,我怕他突然暴走,扯了扯他的衣袖,提示道:“你去換條褲子吧。”
“嗨,你們回來了。”我話音剛落,就看到秦幽若從我們臥室隔壁的臥房走了出來,她剛洗過澡,頭髮溼漉漉地披在肩頭,黑髮襯得皮膚更加白淨,下身穿著一條白色超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並不風塵反而透出一股清純氣息,“你家吹風機在哪兒,我要吹乾頭髮。”
“我去取。”本能的我往臥室走去,張元青卻一把把我拉走,“你去洗手,準備吃飯。”
又對秦幽若道:“秦小姐,我這裡簡陋,沒有下人伺候,不適合你居住。倘若你繼續(xù)賴在這的話,凡事請自理,不要勞煩宋野草。她雖然是這處宅子的女主人,卻不能事事招呼周到。”
說完,撿起桌上的遙控器,“啪”地一聲關(guān)了中央空調(diào),“野草身體不好,不能吹空調(diào),以後她在家的時候,你們誰都不能開空調(diào)。”
“這要熱死我啊!”祝雪莉站了起來,看著我們,抱怨道:“你們不熱嗎?宋小姐不能吹空調(diào)可以回臥室啊,客廳給我們留下。”
“祝小姐,在我的地盤聽我的,你嫌熱可以回帝都、回美國。”張元青極力隱忍心中的憤怒,他袖下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不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情婦,你還要把她當祖先一樣供起來啊。”祝雪莉聽到張元青的話,不假思索地回敬。
她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我,尤其是當著秦幽若的面,更叫我無地自容,我的確是上不了檯面的……女人。
張元青作勢要衝過去教訓她,被我緊緊拉住了。
“我的姑奶奶,你少說兩句,不樂意就別來啊,人家張少又沒請你。”秦優(yōu)臣趕緊勸告祝雪莉。
“Sherry性子直,且對國文的含義不大理解,還請你們別介意。”秦幽若羞答答地站在張元青面前,低聲解釋。
張元青厭惡地擰緊眉頭,拉著我進了臥室,客廳過於混亂,我迫不及待地跟他離開。
“野草,對不住,叫你受委屈了。”一進門,他將我抵在牆上熱吻,“我現(xiàn)在大仇未報,事業(yè)還沒穩(wěn)定,不敢跟豹哥完全撕破臉,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連帶著你跟我一起受罪。你是不是很難過?”
“元青……我想去別處……住上幾天,秦小姐他們離開後我再回來。”跟一羣身份高貴的陌生人住在一起的確尷尬,且裡面還有他的未婚妻,我拿什麼跟她競爭。
我很無力。
聽到我的話,張元青狂野地啃咬我,像是要把我吞下去,我從他激烈的吻中感受到他的無奈、他的不捨、他的難過。
“野草,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我離開你會死啊。”
我驕傲的元青,也有被生活逼迫的時候,看到他無奈傷痛的神色,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一樣,悶悶的痛。
只要他還愛我,我就不會主動離開他。
原以爲秦幽若跟祝雪莉住上兩三日便會離開,畢竟張元青的臭臉過於嚇人,且他總是毫不掩飾地寵溺我,恨不得把我捧上天去,秦幽若對他有好感,應(yīng)該看不下去纔對,然後負氣離開纔對。
但我明顯低估了秦幽若的毅力和耐力,我想她應(yīng)該是真的喜歡張元青吧。
該退出的人,只是我而已。
八月中旬連續(xù)下了兩三場大雨,夏季的暑氣徹底降了下去,不開空調(diào)的臥室舒適很多,張元青夜裡的精力更好了,只要洗完澡,就把我抱在懷裡各種運動,他體力好的嚇人,某處粗壯的堪比我的手腕,我竟然都默默受下了,便不由地佩服自己。
每次酣戰(zhàn)時,一想到隔壁還住著秦幽若,不由覺得詭異、自責,甚至有點難爲情,
這種局面,真叫人尷尬。
有天夜裡,我突然流鼻血,張元青手忙腳亂地爲我止血,又去廚房找冰袋,因爲響動太大,吵醒隔壁的秦幽若,她穿著睡衣進屋幫忙,昏昏沉沉的我並不曉得她做了什麼,我的鼻血竟然神奇地止住了。
張元青如釋重負,感激地朝她投以微笑,由衷地說了聲謝謝。這是張元青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秦幽若受寵若驚,嘴角露出甜美的笑。
其實,我很想跟秦幽若聊聊,她明明是受盡寵愛的大小姐,集美貌、身材、學識於一身,爲什麼忍受的了張元青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跟張元青即使能結(jié)婚,註定跟愛情無緣,她不覺得委屈自己嗎?
但是我又怕她以爲,我以得益者的姿態(tài)笑話她,便將疑惑忍了下來。
祝雪莉依舊陪她住在別墅,繼續(xù)看不慣我,時常含沙射影說些叫我下不了臺的話,當然她都是背過張元青說的。
我只好將眼淚默默忍了下來,人家說的對,我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情婦,沒什麼好難過的。
沉重的外在壓力,令我極其珍視跟張元青在一起的日子,所以,只要他要,我便無限度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