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座貝加爾酒店,今夜高手群集,真應了那句話:煉神遍地走,煉氣不如狗。
僅納蘭東云和云斯頓這二位,就夠難對付的,更何況還有張耀陽、慕容玉闕兩個菜鳥幫忙打輔助。
雖然他們是豬隊友,但好歹突破了煉神境,不可輕敵。
幸而林羽鴻和上官鳳儀早就互通有無,把浮光掠影、怒海泛舟、鳳舞九天這三種身法融合交匯、取長補短,將潛行匿藏之術,修煉到了極致。
兩人雙手互握,足尖輕點,輪流發力,從側面墻體無聲無息地攀援而上。
酒店模仿的是東主教的教堂,按照慣例,最高層是一個洋蔥頭似的圓頂。
圓頂的上面一半,用17K金箔包裹,在射燈下閃著亮瞎人眼的光芒。
下面部分,則是大幅彩色玻璃,繪著經書中的傳說故事,美輪美奐。
圓頂里面是一間觀景餐廳,現在深更半夜,員工早已下班,燈火全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兩人打開天窗鉆了進去,輕盈落地。腳下是羊絨地毯,觸感極佳,看來是上等貨。
林羽鴻俯低身子,彈出利刃般的指甲,把地毯劃開。掌心緊貼樓板,耳朵貼上手背,凝神靜心,探查情況。
上官鳳儀運轉真氣,手掌按上林羽鴻的后心。兩人合力,靈覺頓時大漲,感觸的范圍迅速擴展,整座酒店理,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盡入耳中。
只聽有人在開懷暢飲,有人在高聲談笑,還有“啪啪啪”頗有節奏的人肉撞擊聲。
很快,林羽鴻發現了兩處敏感地點,那里有強大的氣息盤踞。連忙分散精神,轉而關注其它地域。
納蘭東云正閉目盤坐,忽然心頭一凜,似有所覺。但瞬間之后,這種感覺又消失無蹤。
運轉神識,在酒店中一寸寸掃過,沒有任何發現。
本想親身出動搜尋,但想到在紫府中休眠的納蘭杰,又轉了念頭。非常時期,安全第一,還是靜觀其變算了。
他雖然身在此地,但心早就飛到了貝加爾湖畔。答應剿殺林羽鴻,只是為了應付風公子的要求,好換來青冥鏡相助師尊復活。
至于那個螻蟻般小子是人是狗,是死是活,納蘭東云根本沒興趣,更不想節外生枝。
云斯頓也覺察到了異樣,正想用神識探測,一旁百無聊賴的云斯文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
“哥,等你弄上希莉亞小妞,給我也嘗點甜頭,咱們來個兄弟同心,雙管齊下。”
云斯頓立刻變了臉色,冷聲道:“別胡說八道。”
生平首次被哥哥訓斥,云斯文又驚愕又不爽,很委屈地說。
“竟然為了她罵我?這金絲貓葷素不忌,連人妖都不在乎,你干嘛這么小氣。”
云斯頓狠狠瞪了一眼:“她以后是你嫂子,給我放尊重點!”
“切。”云斯文直撇嘴,瞟了瞟哥哥墨綠色的頭發,偷偷念叨。
“看來老哥當真了,把這種女人娶回家,他是不是嫌自己的腦袋還不夠綠?”
忽然心中一動:“俗話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嘿嘿嘿,未來的幸福生活在向我招手。”
想到這,心里樂開了花,用力一拍云斯頓的肩膀。
“哥,從小到大,從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么感興趣,看來是真愛沒錯了。盡管放手去追,如果老爸反對,我幫你說服他!”
弟弟如此貼心,讓云斯頓大為感動:“果然,兄弟還是親的好啊!”
對云斯文保證:“你放心,等我擒住蛟龍,煉化龍元,修為大漲之后,立刻去西漠滅了蘇冰焰,再把秦家那個臭丫頭抓來,給你當媳婦。”
云斯文聽得心花怒放,一聲浪笑:“蘇冰焰可是絕世美人,滅了多可惜,干脆,把她也送我得了。到那時就可以……嘿嘿嘿。”
大家都各自懷著小心思,那群扶桑人也不例外。
在這十幾個人中,有一心苦修、感悟天地法則的陰陽師和武道家。但還有幾人,修煉的是純粹的殺戮之法,從不講究養生。
久而久之,心中暴戾之氣淤塞。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要將戾氣釋放出去,否則念頭就不通達,很容易走火入魔。
如今大戰在即,心里一緊張,情緒更加亢奮。
幾個人在房間里焦躁不安,就像春天的三花貓。想找些女人來發泄,又怕打擾了其他人清修,被納蘭東云教訓。
和同伴們一商量,干脆叫來本地幫會的伴游,讓他帶路,前往赤塔城遠近聞名的銷金窟——黑天鵝舞廳,立刻開車出發。
聽到這里,林羽鴻滿意地笑了笑,知道機會來了。
拉起上官鳳儀,由原路返回。來到地面上,用手機查看了目標方位,直奔黑天鵝舞廳。
名為舞廳,其實里面黃、賭、毒無所不包。特別是由地下防空洞改造的VIP專區,只要你有大把銀子,烈酒、毒品、女人,所有享受都是頂級的。
兩人輕而易舉地混入舞廳,這里燈光明暗交錯,五彩斑斕,音樂震耳欲聾。
從風機中吹出含有微量大麻成分的煙霧,人人吸得亢奮不已,手舞足蹈,拼命扭著腰肢,像得了瘋牛病似的。
地下貴賓區不太容易進,唯一的通道是那扇厚約尺許,重達兩噸,可以防生化、防輻射的合金大門。
入口處有數名羅斯壯漢,都有兩米上下,膀大腰圓,手里端著AK,還有攝像機、紅外線等等監控設施。
如果時間充裕,林羽鴻可以從下水道、通風口等地方迂回潛入,但現在沒那么多閑工夫。
兩人潛行到角落中,上官鳳儀從戰斗服的袖袋里拔出一根磁性探針,刺入墻壁上的霓虹燈管。然后掏出手機,開啟干擾信號。
這嫻熟的動作,讓林羽鴻看得直點頭,臉上露出“我很欣慰”的表情。
“茲茲——”
整座舞廳突然燈光爆閃,耀得人眼花繚亂。監控系統的電源也受了影響,屏幕上一片雪花。
守衛們嚇得臉都白了,還以為有人黑吃黑,紛紛抄起家伙,滿臉緊張。
狂舞的人群卻沒這覺悟,*吸得暈暈乎乎,還以為是舞廳安排的特別節目,跳得更歡了。
乘此機會,兩人立刻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竄了出去。穿越守衛和通道,直達地底大廳。
這里是一個豪華賭場,裝飾得金碧輝煌。在最顯眼的地方,擺著一尊巨大的招財貓。
貓咪憨態可掬,頭上戴著瓜皮帽,手里還拿了條幅,上面用華夏語寫著:恭喜發財。
大廳中人頭攢動,圍坐在一個個橢圓形的賭臺邊大吵大鬧,許多人都操著華夏口音。
“不會是警察臨檢吧?”
“是警察倒沒事,要是恐怖分子就完蛋了。”
還有人乘機耍賴:“剛才燈晃得我眼睛疼,押錯了,那把不算。”
“什么,不還籌碼?明明是你們賭場的責任,顧客是上帝知道不!”
燈光忽明忽暗,眾人亂作一團。坐鎮的幫派頭目發現不對勁,立刻帶著幾名全副武裝的屬下,出來彈壓。
他“嗖——”地跳上桌子,揮舞手槍:“大家不要慌,局勢已經被我控制住了……”
剛說完這句,眾人只覺眼睛一花,隱約看見旁邊竄出來一個黑影子。等再仔細瞅的時候,桌上的人已經沒了。
這下是真的被嚇壞了,不知道來的是獸是妖,總之,絕不是善茬。
所有人像潮水一樣,你推我搡、互不相讓,拼命往唯一的逃生通道里沖,很快擠成一團,動彈不得。
有人大聲喊著:“我是處級干部,讓我先過去!”
還有些自作聰明的家伙,抓起大疊鈔票往天上撒,想分散別人的注意力。可現在這情景,哪有人在乎錢,逃命要緊。
最慘的是那些涂脂抹粉,穿著旗袍、晚禮服和高跟鞋的女人。走不到兩步,“啪嘰”一聲摔倒在地,立刻被幾百雙大腳丫子踩過,疼得哭爹喊娘。
這時,林羽鴻和上官鳳儀拎著那名頭目,來到了一處空房間。
不由分說,“咔咔”兩腳,活生生踩斷了他的雙腿,這才開始逼問口供。
這小頭目在赤塔市有點名氣,手底下攥著幾條性命,有老千,有仇家,還有欠高利貸的爛賭鬼。
平時他總是牛皮哄哄,自以為算號人物,今天撞到槍口上了,哪見過這么冷血的對手。
下馬威的震懾很有效果,沒問幾句,這家伙就把扶桑人的房間位置報了出來。
林羽鴻的兇殘手段,讓上官鳳儀看得頭皮發麻,娥眉微蹙。
在戰場上斬殺強敵,她完全不會有半點猶豫。但身為武者,刑訊逼問一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人,就有點……
見到上官鳳儀的表情,林羽鴻嗤笑道:“所以說,你們羽林衛的外號叫小白鴿,一點都沒錯。說好聽點,是有原則,說難聽的,就是婦人之仁。套用某偉人評論宋襄公的話,這是蠢豬式的仁義道德。”
上官鳳儀沒法反駁,嘴里嘀咕著:“我只不過皺皺眉頭,你就嘮嘮叨叨這么多,煩不煩?”
兩人按照頭目的指點,來到底層,扶桑人所在的貴賓房前。隱約聽見里面有凄厲的慘叫,還有聲聲嘶嚎,宛如獸吼。
兩人對視一眼,拔出背上長劍,直接破門而入。
這是一間奢華的浴房,黑色的火山巖地面,墻上雕琢成獅子形狀的水龍頭,正在噴吐著熱水和牛奶。
沖浪浴池里,幾個扶桑鬼子人手按著一個金發女郎,正熱火朝天的動作著。
他們雙目盡赤,陷入半瘋狂狀態,不時用鋒利的爪子抓撓,還有人撲在女人身上啃咬,跟茹毛飲血的野獸沒兩樣。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