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抖了機靈,便跟莫天師說:“那地方距離這裡很遠,在我一朋友那裡,你要是想跟我交易,就等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
莫天師怕我騙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纔開口:“可以,但必須開免提。”
“行!”我痛快地答應了,心裡面卻在想著到時候暗示徐經理。
那很考驗一個人在緊張中的表演能力,就像是被綁匪綁走,在綁匪面前給家裡人打電話,能從中暗示出家里人自己的情況,你就很合格。
或許我天生是個當演員的料也說不準,掏出手機撥給了徐經理。
電話很快接通,我摁出了免提,搶在電話那一邊的徐經理沒有說話前,我先開口說了兩句:“徐大哥!我是你的毛一開老弟,這邊出了點狀況。你先聽我說,我放在你那裡的東西的主人,正在我身邊,她想跟我交易。”
可能是不太懂我這話的意思,不過徐經理是個機靈聰明的人,他很跨琢磨出了我想要表達的內容,便問我:“那你提交易的條件沒有?東西是在我手上,但咱們不能做賠本的買賣吧?”
我這時用餘光瞟了眼莫天師的方向,發現莫天師沒有起疑心,自己才繼續跟徐經理說:“當然提了,這點不用擔心。你還是趕快聯絡張老,借他的車,把東西送到振新集團大廈的地下車庫吧!”
“放心,張老那邊隨時可以搞定,你就在哪裡等我吧!”徐經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雖然心裡放鬆了口氣,但還是要繼續保持著警惕,收起手機,回過頭問莫天師:“電話我已經打了,我的人馬上就會把東西送過來,你什麼時候接觸鬱蘭身上的攝魂咒印?”
“當然是東西到我手上之後。”莫天師冷聲冷氣地回了我一句,接著又問我:“不過,話說回來,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要處處跟我作對?”
我一聽莫天師問的問題,就覺得好笑,告訴她:“這還需要問我嘛?你自己難道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麼說,你什麼都知道了——”莫天師陰下臉來說道。
似乎是另有深意,我注意到了她的兩隻手臂在微微抽動,看架勢是想跟我動手,卻又在剋制她的那種念頭。
我之前看過莫天師的記錄,她字裡行間始終在說她的內心有另外一個人,不由得心說:“難道她真的是走火入魔?還是精神分裂?”
正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莫天師猛的擡起了頭,忽然變了個臉色,我難以形容,因爲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樣奇怪的表情,像是踩在極度崩潰的邊緣,嘴上又在發笑。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就得死!”莫天師的情緒十分不穩定,突然大吼了一聲。
我還沒搞清楚到底她到底是發的什麼瘋,就看她拿出兩張符,眨眼間變成兩把鋒利的砍刀,跟個變戲法的似的。
“那應該就是符化物了吧?”我在心裡嘀咕了
一句,幸虧我早有準備,放下身上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了把七星劍。
由於是前不久買來的沒經我開光洗禮,七星劍和普通裝飾用的劍沒什麼區別。當時我也是疏忽這了這一點,見到莫天師手持雙刀奔我而來,便提劍迎了上去。
莫天師的速度異於常人,舞動起雙刀十分的兇猛,並且保持著那副古怪的表情。
論實戰經驗,莫天師的確要比我強了不知多少倍。我倆人交鋒起來,基本都是我處於下風。在我眼中的她,更像個不會眨眼的瘋子,一口一個要殺了我。
七星劍有很鈍,我能做到最好的是見招拆招,即便是有還擊的空擋,也無妨傷到莫天師的絲毫。
我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算是拖延時間,也不能老這麼被打,自己這時想起秦漢教給我的混元天罡咒,趁著莫天師不注意的時候,立即在心裡默唸施展了出來。
只見莫天師的刀砍在了我手裡的七星劍上,我渾身頓時迸發出金光,將她彈飛了數米。
不過她倒地沒多久就站了起來,踉蹌朝我這邊走了幾步,可能是剛纔磕到地面,她的額頭有點紅腫,剛張開嘴說話,卻吐出了口淤血。
“我還說你怎麼能破了我下的咒,原來你也會了混元天罡咒,又是我那個背叛了我的畜生教你的?我要殺了他,殺了你們!”莫天師這下變得更加激動,話說到末尾時,接受不了背叛的她,很是痛苦。
我當然沒有將秦漢的事供出來,只是跟她說:“你爲什麼不想想,是不是你哪裡做錯了?纔會這樣。”
“哈哈……”莫天師聽後跟發了瘋似的大笑了幾聲,忽然又變回了之前的表情,說道:“我沒錯,錯的是你們!這世上沒有平等,只要有了錢和權利,我纔不會流落街頭、受人冷眼。”
“這就是你殺了那麼多人,把他們的心挖出來收藏的原因?”我問道。
莫天師承認道:“沒錯,他們都阻礙我,就得死!背叛我的人,也要死!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須死!我要把你們的心都挖出來,我要讓世人記住我的名號就聞風喪膽——”
“這個女人徹底沒救了。”我暗自感嘆道,不想再繼續聽莫天師的瘋子講壇,直接朝她衝了過去。
莫天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我快要逼近她的時候,她做出了個耐人尋味的舉動,竟然將手裡的兩把砍刀扔到了地上,砍刀瞬間變成了符紙。
就看她撕扯掉了兩臂的衣袖,我這才發現她兩條胳膊上的不是什麼紋身,而是事先畫好的符咒。
可惜到了這時候什麼都晚了,莫天師依然催動了她手臂上的兩道符咒,根本沒容我思考那是什麼符,她的手臂上的符咒散發出來了藍色的光,從她手臂上脫離,直接打中我身體。
一瞬間,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四肢不由得癱軟,鬆開了手中的七星劍,趴倒在了地上。
我能看見莫天師走近
到我的面前,嘴角的動作像是在說話,可我卻什麼也聽不見,只能睜大眼睛看她再次用張符紙化成一把砍刀,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拿刀向我的腦袋砍下來。
我連恐懼感都沒有,似乎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看著自己要被莫天師傷害。我想叫自己趕快躲,卻發現那根本無濟於事。
然而就在莫天師的砍刀快要砍下來的時候,她的動作突然變得僵硬了,放下了手中的刀不說,還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正想著發生了什麼事,四面八方冒出了很多身穿藍色警服的警察,爲首的一個是很穿著黑色警服,手持狙擊槍的特殊警官。
莫天師這時兩眼一閉倒在了我的旁邊,我注意到她背後中了支類似於麻醉彈樣的藥劑,這才明白,是警察及時趕到用麻醉槍麻痹了她。
幾個警察擡著兩幅擔架,將我和莫天師都擡了上去,其中有個年輕的女警察看我還睜著眼睛,對著她身邊的同時喊了幾句,及時我聽不到,但也從她嘴型動作中看出了點兒,她好像是在說:“這人還有得救。”
我知道了自己現在是安全的,便也不閉上了眼睛,放鬆得睡著了。
直到我逐漸恢復了知覺,自己再睜開眼睛時,是在輛急救車上,旁邊有趙匡遠副局長和徐經理。
他們見到我醒過來,都圍了上來,詢問我的狀況如何。
“我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可能還需要休養幾天”我擡起手臂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手掌,自己的意識尚有點模糊,又問道:“莫天師呢?她怎麼樣了?”
趙匡遠副局長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和徐經理互看兩眼,像是在考慮該不該告訴我。
我擔心是出了什麼岔子,便猛的坐起來問:“到底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趙匡遠副局長這才肯告訴我說:“也沒什麼,我們當時發現莫天師要動手殺你,情急之下命令我們的狙擊手射出了一發麻醉彈。可事後發現莫天師竟然沒了心跳,目前正被法醫帶走送去了驗屍。因爲我們要確定她是在中彈前死亡,還是中彈後死亡。”
“她死了?”我大吃一驚。
“沒錯,的卻是死了。”趙匡遠副局長點頭肯定的回答道。
旁邊的徐經理這會兒又補充了幾句,說:“人家副局長早就覈查了這幾年的無頭案,發現莫天師的確是衆多無頭殺人案的幕後兇手,振新集團也從中參與。反正遲早都得判死刑,現在死了也好。”
這下振新集團也要完了,對於徐經理來說,他心中壓積了多年的不滿終於得以釋放,自然是很高興。
相信過了不多久振新集團的大廈將會改名,從此縣城再爲了利益害人的振新集團,這本應是件值得人高興的好事。
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莫天師就這樣死了,未免也太蹊蹺了,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甚至有種更加不好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