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劉大錘神秘兮兮地把精靈羅盤遞給周蓬蒿的時候,周蓬蒿覺得自己是大跌眼鏡。他仔細地打量著精靈羅盤,然後拍拍打打,它依舊散發著詭異的紫光,是一種防禦的狀態,周蓬蒿咬破中指滴了一滴血上去,那血液突然變成了一條緩慢的霧狀的圓柱,慢慢地滲進羅盤,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慢慢地融入,終於那一道紫色的光線消弭無形,周蓬蒿長吁了一口氣。
劉大錘驚愕地說:“這到底是個寶貝,還是個邪物,怎麼還用上血了。”
周蓬蒿小聲說:“鎮邪之物,一旦鎮不住或者落入小人之手,天然的防禦系統就啓動了。我的血就像是指紋鎖裡的指紋,輸入之後看看有沒有效果,好在羅盤還沒有忘卻我這個主人...”他停頓了半晌道:“但是羅盤不能輕易再丟了,否則它就會像武俠小說裡的走火入魔,一旦它入了魔,我根本阻止不了,萬幸茍琉他們沒有胡亂地啓動它,精靈羅盤還處於可控的狀態。”
劉大錘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這個寶物不屬於我,我有自知之明,交給你,才能發揮它的作用。”
“謝謝你,大錘。”周蓬蒿說:“其實你也不用妄自菲薄,知道茍琉爲什麼把精靈羅盤放在宿舍麼?因爲他無法駕馭它,會遭遇它的抵禦和反噬。可是這羅盤不排斥你,願意跟著你出來,足以證明你的不凡,我當初在大隊遇見你,它的財宮格就一直髮亮,我說你有成爲湖跺首富的潛質,這可不是一句恭維的話。”
劉大錘咧了個嘴大笑:“蓬蒿,我們家往上數八輩都沒有一個富人之家,我沒有當富翁的基因。不過你這麼說,我還是很開心,你至少給了我生活下去的希望。”
周蓬蒿搖頭正色:“你得信我,羅盤的指引從未錯過,我只是還沒有推算到你的財運格到底在哪。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每件事情都算來算去,等到想明白,可能下一件就來不及做了。”
被周蓬蒿這麼一講,自己成爲首富的可能性突然之間變得很大,劉大錘的面色上浮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金色的光輝。
羅盤也同時發出了一陣暗紫色的光,連周蓬蒿都沒有捕捉到:那光線的盡頭正是劉大錘口袋裡的六合彩彩票,這一次的頭獎是兩個半小目標...
2、
周蓬蒿握著羅盤說:“大錘,一會你通知下霍曉紅,今晚我們再去一趟大隊的二樓,我要把裡面的秘密解開。”
劉大錘:“又是捉鬼麼?不是確認了那鬼就是張芊芊?”
周蓬蒿走出辦公室的大門,朝走廊看了看,四下無人,才繼續說:“他們總在二樓出現,你不覺得奇怪麼?我再透露一個信息給你,你害怕的話就不要去了,二樓盥洗間的那面鏡子有詭異...”
一面破鏡子,能有什麼詭異?
劉大錘一頭霧水。
周蓬蒿說:“二樓閒置多年,那鏡子顯然不是人爲重買的,而是破碎後的自動彌合,重生,那裡纔是真正的鬼...”
“我去,你...你...你這是嚇我的吧。”
周蓬蒿無需證明,劉大錘立即就信了,那精靈羅盤突然之間光芒大盛,不是他看到的紫色,而是一片紅色。
“紅色?”
“對,是警告!這大樓本就是一個‘睡樓’的造型,委座又是一個水命,整個大樓宛如在大海里酣睡的嬰兒,隨時有翻覆的危險。大錘,你對JJ有沒有感情?若是沒有,也不必參與這一次的行動。”
劉大錘經常去健身房,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很勻稱,那襯衣西服被撐得鼓鼓囊囊,他一愣神,連忙說:“我在這裡陪了三任委座了,JJ就是我的家,我對它可是充滿了感情...蓬蒿,我不怕鬼,這次行動我無論如何都要參加。”
“三任委座,那是有10年了?”
劉大錘點頭慨嘆道:“對,可不是10年。從老大隊搬過來我就一直在,我可是正二八經元老級別的。”
“聽說這裡死過人,還有幾任中隊長被某委給帶走審查過?”周蓬蒿摸了摸下巴道:“要不,大錘,我們先談談這死人吧,想破案,想捉到真正的鬼,我得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
劉大錘進入了冥想狀態,說:“二樓的確死過人,還不止一個。有一個是被某委帶去談話,回來就自殺了;還有一個死於腦梗,救護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具體什麼原因,抱歉,蓬蒿,我就一個看熱鬧的,沒有往深處去想,這捉鬼的行動還是你來了之後才參加的,所以...”
周蓬蒿點點頭:“萬事開頭難,我給你一個任務,你把死亡的這兩個人的基本信息給我查清楚,我需要前六項。”
劉大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旋即擡頭道:“保證完成任務!”
“還有被處理的那幾個的資料,你也一併幫我搜集了吧。”
“好咧,小事一樁!”
劉大錘走出周蓬蒿辦公室的門,霍曉紅無縫對接地走了進來,邊走邊說:“蓬蒿,神神秘秘的關什麼門?你們要是有什麼行動,一定要帶著我,我可是你的最忠實粉絲。”望著風姿綽約笑顏如花的霍曉紅,周蓬蒿心頭一蕩,羅盤彈出了一道青光,他纔將將控制住心神。
“你看哪呢?”霍曉紅近前,周蓬蒿正在發愣,可是這視線就有些低...
話音方落,周蓬蒿近160的身體“嗖”一下飛了起來,被她一個完整的過肩摔,砸平在了地面。
好不容易爬起身的周蓬蒿惱火地看著殺氣四溢的霍曉紅,邊哼哼唧唧邊問道:“爲什麼下這麼重的手?”
霍曉紅面色一紅:“你看就看,伸什麼手?”
“我剛纔伸手了?”
“嗯!”霍曉紅的聲音跟蚊子哼哼一般。
周蓬蒿進入了沉思,這霍曉紅進來之後,羅盤給出了提示音,旋即發出了一道從未展示過的青光,再聯想到自己方纔的反常形容,這難道和自己要解開的二樓之謎有關?他脫口而出:“曉紅,這二樓死亡的兩個人中,是不是誰和你有關?”
霍曉紅面色一凜,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點了點頭,旋即她又恢復了常態,大聲道:“你混淆什麼視聽,就算那二樓的色鬼變成死鬼和我有點關聯,這也不是你胸襲我的理由。”
這時,喬璐剛推門進來,聽聞此言之後,重新失望地離開,又重重地摔了一下門。
霍曉紅吐了吐舌頭:“我是不是又犯錯了?”
周蓬蒿苦笑著搖搖頭:“反正債多不愁了,先讓她誤會一陣子去吧。”
周蓬蒿掏出隨身攜帶的便籤,說:“談談你說的那個色鬼。”
霍曉紅扭捏道:“其實沒什麼可說的,我開始的時候可不在綜合,而是在秩序。二樓以前就是整個中隊的所在,死於腦梗的那個人是秩序中隊的副中隊長,名字就不提了,死者爲大,他平素爲人還不錯,但是就是有一點悶騷,喜歡沾女人的便宜。聽說在外面經常沾花惹草,幾個家庭都爲之破裂了,還有一個女的爲他自殺了。”
周蓬蒿連忙問道:“是不是自殺的女子的家屬來大隊鬧過事?”
霍曉紅有些驚訝地說:“是的,鬧得很兇,聽說女子的屍體還被擡到大隊過。”
“他死亡的那天經歷了什麼?”
霍曉紅的面色有些不怎麼好,可提問的是周蓬蒿,她也不得不繼續說下去:“他從盥洗間出來之後,就一直跟著我,還像你一般胸...偷襲我,被我臭罵了一通之後,回去不久就發了腦梗,後來搶救無效就掛了。蓬蒿,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哪裡知道這個淫賤的傢伙這麼不經罵...”
周蓬蒿默默地在便籤上寫下:色慾兩個字。
“走,你跟我一起去一下二樓。”
“不,不必了吧...”霍曉紅有些結結巴巴,被舊事重提的她多少有些膈應。
“現在是大白天,你怕什麼?還有,我告訴你哈,我上次雖然是惡作劇嚇唬你的,但是現在看來,這二樓的確有東西在跟著你,你不把這個事情解決,你的噩夢就無法解除,還有...這也許是你天煞孤星的原因。”
霍曉紅瞪大了眼睛:“天煞孤星?什麼玩意?”
“通俗點講:就是你一直單著的原因。”
周蓬蒿話還沒有說完,霍曉紅一挎他的胳膊,說:“一解決就可以脫單是吧,走,立即去二樓,趕緊的...”
周蓬蒿:“...”
3、
二人走近盥洗間鏡子的時候,頓時青光大盛。
周蓬蒿連忙掏出羅盤,咬破中指,滴了一滴血進了羅盤,繼而大盛喊:“曉紅,快第一滴血過來。”
霍曉紅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道:“不是來捉鬼的麼,怎麼還歃血爲盟上了。”
周蓬蒿怒色道:“歃你個頭!快,時間到了,我在幫你解決冤魂,錯過這個時間,還要等七年,你不想當一個老姑娘吧?”
聞言,霍曉紅迅疾無比地咬破中指,將一滴水滴進入了羅盤。羅盤在高速運轉,兩人的血一交融,像是輸入了營養液一般,盤裡的那道青光從中鑽了出來,在空中繞了一個彎,像是在逡巡了一陣子,旋即鑽入了盥洗間的鏡子裡。裡面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霍曉紅從身後抱著周蓬蒿,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就在這時,周蓬蒿的眼睛突然之間變得通紅,一個翻身將霍曉紅壓倒在地,他在瘋狂地撕扯她的衣服,霍曉紅有些絕望地大叫:“周蓬蒿,不是捉鬼麼?你在幹什麼?老孃對你是有些好感,但是要...脫單...可不是這麼脫的。”
看著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周蓬蒿,霍曉紅絕望之中更是有點震驚,這周蓬蒿眼神赤紅,又不說話,她懷疑他是不是中邪了。要不他要有一顆多深沉的心靈,才能在大白天把自己騙到這鬼魅的地方邊露出色瞇瞇的微笑邊想著那個...
“蓬!”
關鍵時候,鏡子突然之間碎了,周蓬蒿也一個翻滾,很是利索地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頭上都滲出了殷紅的血漬...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鏡子裡利索地走了出來,沒有身體,也沒有影子,就在自己的正面不遠處,彷彿在盯著自己看,霍曉紅嚇得瑟瑟發抖,好在那身影逐漸變成了一縷青煙,UU看書www.uukanshu.net 回眸看了鏡子一眼,躍到了自己身後,這白影慢慢升高,逐漸消失在茫茫的雲彩之中。
羅盤也轟一聲落地,被鏡子吸走的那一縷青光並沒有回去,而兩個人的血正在羅盤上跳著舞蹈,霍曉紅驚恐的眼神被吸引了過來,感覺那兩滴血竟然變成了縮微的自己和周蓬蒿。
她顧不上整理好衣服,突然看到那屬於自己的一滴血液幻化成手指指了一下週蓬蒿,羅盤特意放大了她的手指,竟然是不雅的中指!
這一指之後,周蓬蒿便撲了過來。
霍曉紅暗自說:“這是在提示什麼?告訴我我無意之中伸了中指,然後這惡鬼就上了周蓬蒿的身,再然後...”
羅盤發出了滴滴的很是悅耳的聲音,自己蒙對了。霍曉紅面色一紅,心道我哪知道指一下都這麼多道道,反正吃虧的是我,這周蓬蒿就是活該...
半晌之後,周蓬蒿已經醒轉,他長吁了一口氣摸了摸頭上的傷口,彷彿沒事人一般地道:“那道冤魂化身色慾之魔,一直在糾纏於你,現在已經被我消滅了,霍曉紅,你的魔咒終於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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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曉紅迅疾無比地伸出手指道:“我去,你就是那色慾之魔,離我遠點!”看到自己伸出的依然是中指,她猝然受驚,連忙又把手指縮了回去,好在這周蓬蒿沒有像方纔一般猛撲過來,而是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表演。她又調皮地試探性的朝周蓬蒿伸了下中指,旋即縮回,然後又伸,又縮回...
面前的周蓬蒿一臉懵逼,心道:“不應該啊,難道這裡還有一隻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