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新官上任三把火,二樓改造已經是沒有什么期待了,卓然選擇將整個JJ大樓都清洗一遍,驅驅邪,門口的那四棵柿子樹也被她讓人鏟掉了。周蓬蒿警告她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卓然不以為意地笑笑,告訴周蓬蒿:“還有兩天,也許你就不在JJ了,還閑炒蘿卜淡操心作甚?”
航空路JJ大隊的側門口,失去了柿子樹之后,兩個水泥桿孤零零吊著兩盞燈泡,燈泡散淡的光線,很無聊地照著一個突兀的門衛室。
JJ大隊的位置被透進了羅盤之中,則呈現出一股詭異的灰色的光線...
茍琉很有儀式感地站在門口,身后是JJ的宣傳車,這段時間一直是當督察車在用。也許是鄰省有敏感會議的緣故,這些天某局又啟動了一級勤務模式,JJ自然又是首當其沖的一線。根據卓然的安排,每個副大隊長負責一個片區的設崗查驗和巡邏工作,時間是到晚上的10點結束。
茍琉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身后的JJ大隊,又低頭看了看手表,他邪魅地一笑:“9點45分,這個時候抓現行正是好時機。”他冷面回頭對著駕駛員錢大赟說:“出發,目標幾個卡口點,我今天就要讓尸位素餐的孫其山他們顯出原形。”
接到茍琉查崗電話的孫其山有些莫名其妙,他站在卡口的棚子前頭,并沒有迎接他的意思,只是在他走近時淡淡地問了一句:“是代表你個人來參觀,還是代表大隊來檢查?”
語氣里的懷疑,其實是有些氣惱,這刺痛了茍琉。
他指著正在卡口上巡邏的隊員,摸了摸自己頭上帶著的白帽子,神氣地說:“帶隊的領導也應該以身作則,裝備要齊全吧。”
孫其山質疑:“你這也不對吧!改革之后,不是JXJ了么,統一成了藏青帽,你這個白帽子算是什么鬼?”
茍琉一愣,還真是自己疏忽了。孫其山不失時機地咳嗽了一聲,算是抗議和嘲諷。
畢竟這孫其山還頂了個常務的帽子,茍琉也不敢太過放肆,裝模作樣地看了兩圈,抖了抖小腿,離開了。
孫其山沒有心悅誠服,茍琉也沒指望一蹴而就。他就是在通過自己的行為告訴大隊的警員,他是JJ的主要領導之一,孫其山不過就是一個中層,隨時被他抽查的中層而已。
目送他離開的時候,孫其山覺得自己仿佛去了一趟精神病院,還被里面的病人輪流給摸了一把,真特么的有些瘆得慌...
2、由于是鄰居的關系,周蓬蒿和張芊芊的見面悉屬平常,這一日下班后的他就主動到了咖啡廳,手中還拿了一瓶很小眾的限量款紅酒。
張芊芊的咖啡館很大,造型以別致、輕快、優雅為特色。可是這里面卻透有一股詭異的陰森感,和死神殿的布置類似,地面鋪滿灰黑色的大理石,平面布局比較簡明,大廳和包廂的分隔很明顯,整個內部空間以通透為主,大廳內有很好的交通流線。
座位的布置也較靈活,兩側各一道圓弧過去,整齊擺著六張超長的餐桌,餐桌兩頭都擺著歐式的休閑沙發。靠近一側的末端是一架地道的雅馬哈鋼琴。
張芊芊正很陶醉地彈奏著,此刻的她穿著優雅的紫色連衣裙,手指靈動,身材姣好,音樂動聽,把整個咖啡館的層次又往上提了一格。
余光看到周蓬蒿的時候,她怔了一怔,旋即露出了職業性的微笑,停下了手中的操作,問:“這瓶酒代表認錯么?還是來認門的。”
周蓬蒿搖頭:“代表尊重。”
張芊芊長吁了一口氣,她已經知曉周蓬蒿的身份,相對那些爾虞我詐的寒暄,她更喜歡直來直去的招呼。
她接過紅酒,很優雅地做了個請了手勢,這是邀請周蓬蒿上樓的意思。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跟了上去。要了解的事情很多,韓小端究竟是怎么死的,喬璐和張芊芊的關系,他們因為什么事情鬧掰的,死神組織究竟在拿什么事情在威脅她...
到了二樓的休息室,她丁零當啷翻架子,找到兩個水晶杯,沒想到這紅酒入口極沖,沒有任何醒酒的兩人咳得天昏地暗,張芊芊不好意思地說:“醒酒器我這也有,但是慢吞吞地喝酒實在不是我的風格。”
周蓬蒿也咳著說:“沒事,我也喜歡直來直去。”
張芊芊噘著嘴,說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的閨房,不想簡陋地招待朋友,還有她不知道如何應付接下來的先禮后兵。
周蓬蒿苦笑,若是有別的選項,他也不愿意和如此的尤物為難。
“韓小端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就是走你們的程序,他也要死,他的手上有五條人命。而且,他早已經不是你們認識的韓小端。”她心有余悸地說:“那個面具人說不定就是他的后手,是留著折磨我的,這個家伙主打的就是一個陰魂不散。”
說著,她很是放松地跳往一旁的懶人沙發,四仰八叉的動作,全然不顧連衣裙的開叉有些高。
周蓬蒿尷尬地把頭往上抬了幾公分。
“假正經!”張芊芊格格笑道:“我的自白結束了,你還有啥想問的,直接來吧。”
此刻的月光洗凈了一切,臨夜的咖啡館在一片粉紅色的氛圍之中,又曖昧又迷惘,宛如張芊芊的眼神。二樓和一樓之間有道門,此刻門已經被人給帶了起來,將兩個樓層做了一個氣氛切割。周蓬蒿伸手從一遍的貓眼口拽了一瓶波爾多紅酒過來:“限量版的太沖,喝不慣,我們還是來點常規的吧?”
“你這動作挺嫻熟的,不會是和那劉大錘一般,時常偷窺我吧?”
周蓬蒿抓了抓頭,說:“大小姐,我才搬過來兩天,即便是有預謀,也還沒有實施的時間。”
“這么說,那還是有賊心!”張芊芊又是格格地笑,不等周蓬蒿答應,說:“光喝酒沒有氣氛,要不我們玩個游戲吧,真心話大冒險,你敢不敢?”
周蓬蒿笑:“有什么不敢,我們倆家相隔一點遠,喝醉了爬回去睡覺也方便。”
“好,我喊開始!”
兩人警惕地盯著對方,張芊芊不再裝淑女地大喝一聲:“石頭剪子布!”
張芊芊翻翻白眼,收回拳頭,攤著布的周蓬蒿得意揚揚,鬼魅一笑。
張芊芊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撇撇嘴:“我選大冒險。說吧,是讓我脫衣服么?”
周蓬蒿喝酒的動作噎了下,結結巴巴地說:“玩這么大?算……算……算了……這樣,你自己爆個料吧。”
張芊芊“切”了一聲,鄙視對手:“膽小鬼。”
空調的溫度打得有些低,冰涼的空氣涌動,咖啡館透映粉色的燈光,氣氛有些曖昧,張芊芊說:“單玩游戲有些無聊,我們放首歌吧。”
周蓬蒿說好。
張芊芊說:“不,要不你清唱一首吧,你唱一首,我爆個料?”
周蓬蒿:“好是好,但是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
張芊芊笑而不語。
周蓬蒿臺風不錯,但的確如劉大錘所言,不是五音不全,是地道的五音全無,一首周傳雄的《黃昏》唱下來,張芊芊已經翻足了500個白眼。
張芊芊旋即捂了捂心口,嘆服道:“大哥,你這歌絕唱了吧,我估計全世界就我一個人敢聽完的,聽完了之后,余韻繞梁,我三天都吃不下飯。”
唱的不怎么樣,但是自己很陶醉,周蓬蒿回神,一臉的歉然,定定神,說:“其實我擅長的是粵語歌。”
張芊芊連忙,大喝:“我去,別唱了,游戲繼續,再來!石頭剪子布!”
這次周蓬蒿輸了,她滿臉期待,他卻選擇喝酒。
張芊芊一咬牙,從貓眼里夠出一瓶干紅,說:“選喝酒可以,吹瓶。”
第三局,周蓬蒿繼續輸了,他選擇喝酒。
張芊芊可不慣著他,又是拿了一瓶。
第四局,周蓬蒿再輸,看見張芊芊鄙視的眼神,心態爆炸,打著酒嗝喊:“我選大冒險!”
等這個機會太久,張芊芊快樂地大叫:“脫褲子!”
周蓬蒿站立不穩,幾乎一頭栽下樓梯:“美女,有點尺度好不好!孤男寡女,酒后,很容易發車的。”
張芊芊一揮手:“那吃虧的也不是你,裝什么蒜!”
周蓬蒿堅持:“換一個。”
“你說換就換?一點游戲規則都不講?”張芊芊有點不滿,但是看周蓬蒿一臉的倔強,還是妥協了:“那...下不為例。”
周蓬蒿看對方讓步,畢竟是自己賴皮,也不好意思把話說的太生硬:“只要不是三俗的,我都接受。”
“好,你給喬璐打個電話。”
整個咖啡館突地寂然無聲。周蓬蒿艱難地開口:“打電話給她,說什么?”
張芊芊一把奪過桌面上周蓬蒿的手機,掃了一下他的臉,找到通訊錄上的喬璐號碼,給了他一個請的手勢。
這事情做的真絕啊!周蓬蒿感覺自己被套路了,他低頭看著手機,徒勞地拖延時間,面如死灰。
張芊芊喝了口紅酒,冷冷地說:“玩不起別玩。”
周蓬蒿有些奇怪,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這里畢竟是劉大錘的金店,自己可以向喬璐解釋在查韓小端的事情。張芊芊此舉有些過于荒誕,不符合常理。嘲諷的聲音還在繼續:“你不是來查一些事情的么?正好啊,你光明正大地贏了,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
周蓬蒿不止一次想問張芊芊和喬璐是什么時候成的閨蜜,認識喬璐五年來,從未看見她倆在一起過,甚至周蓬蒿還刻意地翻看過喬璐的通訊錄,里面也沒有張芊芊的電話。周蓬蒿反復思考,還是決定撥出這個電話。他緩緩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旋即握住手機,按下號碼。手指有些不聽話地顫抖,哆哆嗦嗦按了幾次,總算按完。
張芊芊假裝喝酒,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接通了,手機里傳來清晰的女聲:“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您查證后再撥。”周蓬蒿大驚失色,反復確認,號碼并未背錯,再撥一遍。“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您查證后再撥。”
他么的,怎么回事?周蓬蒿傻眼了。
張芊芊熱情地猜測:她可能把你列入了黑名單。
“不可能,昨天還跟我說要結婚的啊,這也太跳躍了吧。”周蓬蒿喃喃自語。
張芊芊說:“不是自愿的唄,應該是死神給了她壓力,或許是一個有選項的通牒,讓你或者是她離開JJ,你遲遲給不出答案,喬璐可能已經做了決定。”
周蓬蒿有些失魂落魄地問:“什么決定?”
張芊芊雙手往后腦一枕,舒適地靠著懶人沙發,半躺,笑嘻嘻地說:“和你斷絕關系,這樣你們就都可都留在JJ了。”
周蓬蒿有些疑惑地望著面前美麗的女孩,微微揚起的嘴角,蹺著個二郎腿,問“游戲還繼續么?”
張芊芊的目光有些迷離,像是有些看不清楚周蓬蒿,這眼神里多少有了些期待。她怒氣勃發地道:“繼續!”她的動作快捷,雖然氣勢十足,但是答案也澄明,比她慢了一秒的周蓬蒿一張大布包住了她顫巍巍的小拳頭。
她很是郁悶,硬著頭皮:“我選真心話。”
周蓬蒿輕笑一聲:“說說你和喬璐的關系。”
這個問題如晴天霹靂,炸得張芊芊魂飛魄散。她老實回答:“喬璐是我師姐,在她大學畢業前的最后一個晚上,我救過她。”她猶豫了一下,用紅酒清了一下嗓子,繼續說:“她被成毅下藥了,看上去和喝醉無異,但是那時候他是她的正牌男友,想在畢業前和她發生點什么,在旁人眼里也是無可厚非的吧?所以在場的人很多,但是無人阻止。”張芊芊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時候的我也是鄭大的學生,但是我比喬璐要小一屆,那時候正在酒吧勤工儉學。”
周蓬蒿質疑:“你一個弱女子能從成毅他們一堆人手里救人?”
張芊芊目光有些空洞:“自然是沒有,但是我當時有一個當JJ的男朋友,他叫做茍琉,他還是那個著名的死神組織的成員。”
周蓬蒿的面色頓時有些殺氣騰騰。
“成毅下了藥,還拍了喬璐的視頻,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沒有得手,那個視頻應該是喬璐的單人**視頻。”張芊芊目光有些躲閃地說:“不知道為什么這視頻明明已經刪除了,可數年之后,又...他么的出現了。”
她強調說:“喬璐一開始不知道有這個視頻,但是從此和我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再后來,我們都回到了湖垛..”
周蓬蒿牙齒咬得咯吱響,捏起了指關節,一字一頓地問:“視頻是在成毅死后出現的?”
“是!”張芊芊點點頭:“這也導致了我們關系的破裂。”
“你們的關系是在這個視頻重現之后才破裂的?”
“是!對我們來說是重現,對喬璐來說,是個徹頭徹尾的晴天霹靂。”
“喬璐她一直知道你是死神的成員?”
張芊芊繼續點頭:“是!她還一直知道我和茍琉的關系。”
周蓬蒿緊接著又問:“可喬璐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死神拿這個威脅她,想要達到什么目的?”
張芊芊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眼神也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也許和你有關!”
“和我?”周蓬蒿邊思索邊在用醒酒器緩慢醒酒,張芊芊在笑他多此一舉湊過來搶紅酒杯,對面的商鋪里慢慢伸出一個黑森森的槍管...
3、卓然來了之后的JJ大隊還是有起色的,最起碼她是一個注重績效管理與社會評價相得益彰的領導。她上班后的第二天便召集了所有的一線JJ觀看警示教育視頻:佛山的一處高速岔路口,不合理的標線設置造成數十萬起曝光罰款,被戲稱為“印鈔機路口”。她把所有彈幕里除了謾罵之外的建議和意見都整理了出來。大伙看完之后,是一場激烈的討論,她的選擇是犧牲部分績效,但是堅決拒絕逐利執法。
此舉,得到了大多數JJ的擁護。
這是周蓬蒿第一次看到開會的時候大家的表情那么松弛悠閑,這與廖得水在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場面。
周蓬蒿發覺,人和人之間舒服的交往,是可以一直靜音,也可以隨時討論。
這一天,茍琉并沒有來上班,卓然面色沉重地走進周蓬蒿的辦公室,面色沉沉地問:“考慮得怎么樣了?”
“呀!這是逼宮來了啊!”周蓬蒿說,“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么?卓然,你也太絕情了。”
卓然歪歪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這是在拯救你。”
周蓬蒿由衷感慨:“卓然,其實你雖然板著一副面孔,像是有5,60歲,但是我依然感覺你很幼稚。”
卓然不以為然,她轉頭肯定地道:“喬璐走的話去政治處,你去食藥環。”
周蓬蒿有些猝不及防,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真要這么絕?”
卓然看了他一眼說:“本來還沒有下定決心,直到茍教導發來這個。”
周蓬蒿湊近一看,差點沒一口水笑噴出來。
這照片上的茍琉太滑稽了,整個頭都被厚厚的紗布裹著,宛如一個阿拉伯人,那張黑臉之上也有勉強可看出來的淤青。周蓬蒿問:“大清早的,這是在玩?”
“KAO你個頭,茍教導昨晚回家的途中被人用黑麻袋套頭,一陣暴揍。面部四處骨折,頭部輕傷,你覺得還笑得出來?”
“這么嚴重?”周蓬蒿一怔,旋即說道:“你這是什么表情,怎么,懷疑是我干的?”
卓然確認地點頭:“現場提取的細枝雨花石香煙尾,法醫化驗后顯示與你的DNA吻合。”
wWW◆ тTk an◆ C 〇
周蓬蒿有些納悶,這是個明顯的栽贓。自己昨天一直在張芊芊的咖啡館喝酒,后來就睡在隔壁的酒庫,她可以做自己的時間證人。
不過,這個栽贓和卓然想讓自己離開的決定高度配合,茍琉要不是在玩苦肉計的話,這卓然的心思就有些值得琢磨了,幸虧他生性機警,并沒有馬上發作。他琢磨著怎么回話,卓然自顧自地撕開了一袋速溶咖啡,直到泡水機的水有點沸騰,才放下咖啡,攪拌,調勻,百忙中插話:“化驗結果我可以壓下來,但是你得離開JJ。”
周蓬蒿突然問:“最近死神是不是有什么大動作?你真的已經脫離了這個組織么?”
卓然撇撇嘴,有些意外:“周蓬蒿,你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周蓬蒿盯著她閃爍的大眼睛不放:“三年不到你回來了,還取代了廖得水的位置;喬璐還被死神舊事重提,一直被恐嚇;我正在查二樓的案件,你卻偏偏要我離開。”他轉過頭:“那茍琉如此配合你,必然是詐傷吧。”
卓然瞪大眼睛,憤然道:“不是的!周蓬蒿,你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改變不了什么,在這個世界上,你我就是螻蟻,被人安排的螻蟻,這是我們的宿命,人,千萬別跟命運斗。你聽我的,早點離開,手中的東西也別再查了,沒有好結局的...”
周蓬蒿憤然地問:“好,別的我不問,你告訴我喬璐為什么會被死神威脅?”
卓然頹然地靠著周蓬蒿的會客椅,出神地仰望天空,陽光灑滿臉龐,將一縷劉海從潔白的耳邊拂過,終于下定決心說道:“喬璐有個視頻在死神的手里。”
“什么視頻?”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足以讓她身敗名裂的視頻。”
“是六年前酒吧的視頻么?”周蓬蒿坐直了,面色漲紅地問:“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卓然,UU看書 www.uukanshu.net 你是不是重新加入了死神?”
卓然閉上眼睛,陽光透過窗簾包裹著她,聲音無奈:“我以為蒙上了眼睛,就能夠看不見這個世界;以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聽不到所有的懊惱,事實上,這就是自欺欺人。對不起,我辜負了喬璐的努力。”她閉著眼睛懺悔:“我離開過三次,一次國外,兩次XJ,但是,他們依舊還是沒有放過我,我想,這個就是我的宿命。”
周蓬蒿呆呆望著她,心里突然失落,“所以,我們的那次并不是意外,是你刻意安排的?”
這個世界,如此玄幻。周蓬蒿看到窗外有只蛾子,是想進入到這房間里吧,四處碰壁,四處亂轉,不知道什么時候連聲音都沒聽到一聲,就四仰八叉地摔下了六樓,消失在了眼前。
泡水機里也依然咕咕地發出聲響,那些小氣泡,一蓬蓬地鉆上去,像是在尋找自由的出口。
就像是眼前的自己,身邊所有人都有背叛的可能,換個角度,也許是自己不融于這眼前的世界呢?
卓然關上門,眼角有一滴淚,她柔聲道:“蓬蒿,死神太龐大了,無處不在,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你的身邊甚至一個真正的盟友都沒有,所以還是放棄吧。”
周蓬蒿斜看了一下她:“我身邊的一切被你們奪走之后,你一句輕描淡寫的放棄就完事了?”
“要我離開也行,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查清真相。”
卓然搖頭:“我的極限是一周。”
“兩周!”
“十天!”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