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開學了,九月的湖跺這才進入了忙碌的節(jié)奏。動起來的水鄉(xiāng)生機勃勃,一道彩虹扎根天邊。
世間萬物皆是如此,只要有條鯰魚的滑動,節(jié)奏就變快了許多。
劉大錘接到了周蓬蒿的監(jiān)控電話回饋,說:“對方自以為很聰明,是用網(wǎng)絡電話相互聯(lián)系的。呵呵,可惜啊,他遇到了勤奮好學的我,今天,我就要給他來個大揭秘。”
周蓬蒿疑惑地問:“我去,你行么?”
劉大錘沉默了一秒立馬反應:“男人怎么能說不行?雖然我是半路出家,但是備不住我天資聰慧啊?,F(xiàn)在我已經(jīng)循線用遠程漏洞掃描器檢測對方的肉雞,一旦他開啟電腦,就可以用遠程控制軟件進入他的網(wǎng)絡,如此,他IP的所有數(shù)據(jù)都會回給我,這么說吧:他就像是一個被扒光的小雛雞在怯生生地喊:爺,你過來吧,哈哈。”
最后的結果讓人震驚,小雛雞的IP顯示來自某局。
周蓬蒿追問:“別支支吾吾的,直接說哪里。”
劉大錘嘆了一口氣:“你的伯樂,田飛?!?
湖跺的秋天,清爽又迷人。像是一個輪回,田飛像是八年前一般坐在周蓬蒿的面前,依舊和藹可親。
“來了?”
“您知道我會來?”
“紙是包不住火的,看能堅持的時間長短爾!”
周蓬蒿有些茫然,突然想起五年前田飛對自己說過的:“水至清則無魚?!边@就是為今天所做的一個伏筆么?
這個世界連你都是反派,我心中的神龕還能住著誰?
周蓬蒿心里空蕩蕩的,宛如虔誠地三步一磕地進入了一座寺廟,里面被供奉的卻是一對大小鬼...
田飛喜歡喝茶,也精于茶道。他喜歡泡茶以前把開水注入到茶具中,把所有茶具都沖洗一遍。然后將一小塊茶葉輕輕放到茶壺中,再向茶壺中注入半壺開水,把第一遍水倒掉,完成洗茶之后,再把剩余的半壺開水注入到茶壺中,他刻意地抬高手臂,有些顫抖,盡量讓水流從高處直接進入水壺,他說:“唯有這樣,才可以讓茶葉在水流下翻滾,能讓它們均勻受熱,現(xiàn)在,用茶壺蓋輕輕刮去高溫,茶葉產(chǎn)生的泡沫,蓋好,燜一分鐘左右?!?
“我來吧!”看他的動作有些勉強,周蓬蒿主動請纓。
田飛搖搖頭說:“你給我老實坐著,這是屬于我的杰作,只能由我一個人來完成?!毙此苁呛肋~地說:“請茶!”
他微笑著看周蓬蒿“嘩”的一口將清茶全部喝完,哈哈大笑起來,竟然有些前仰后合不可自抑,然后說:“你啊,一直就是不聽話,明明告訴了你喝法,還是如此固執(zhí)地囫圇吞棗,所以始終感受不到其間的韻味?!?
周蓬蒿心中暗道:“是終究沒有融入到你說的那個世界吧,所以你把我留在了無人問津的JJ,沒想到我們的緣分還是沒有斬盡...”
一陣清涼的風吹過,將煙霧繚繞的茶盤掃蕩得稍微清楚了一些,水汽卻貼住田飛的面龐,讓他的臉變得有些猙獰。
“蓬蒿,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死神殿總是對你網(wǎng)開一面了吧?那是因為我。”
周蓬蒿點點頭說,但是您沒有放過喬璐。沒有她,也就等同于沒有我。
田飛說,換個思路,假如我放過了喬璐,你是不是就不再追查死神...
周蓬蒿:“我不知道...”
2、
這個辦公室八年如故,很是熟悉。只是對于周蓬蒿來說,今天的自己有些像是不速之客。對田飛來說,一直在幕后打牌,現(xiàn)在靠明牌在打,雖然占盡優(yōu)勢,他也有些不太適應。
“五年前吧,我對你說過,80后急什么,現(xiàn)在名氣有了,資歷也不差,等待一個機會而已?!碧镲w對自己說:“我一直在注重對你的培養(yǎng),卻忽視了對你的掌控?!?
待周蓬蒿樓下的身影變得很小之后,他用備用手機給卓然發(fā)了個微信,四個字:計劃照舊。
卓然其實是知曉周蓬蒿他們對自己的監(jiān)聽的,她在故意放水,給周蓬蒿一個挽回乾坤的機會。
但是顯然這效果并不好,甚至是激怒了死神...
田飛的聲音略有提高:“速戰(zhàn)速決,你知道我不會把寶押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卓然一驚。
那邊又有所緩和:“當然,主要是依靠你。畢竟你才是我的傳承,我需要培養(yǎng)你在死神殿的微信。”
卓然一笑,說了句謝謝...
一個時辰之后,如釋重負的她來到了自己和張文的小屋,馬上給周蓬蒿打了個電話:“攤牌時刻到,喬璐在我手里?!?
周蓬蒿一邊焦躁不安地撥打喬璐的電話,一邊交涉:“你別沖動!你在哪,我馬上到!”
卓然算了算,冷然回復他:“我和張文的家你知道的吧,離大隊半小時的車程,你20分鐘要趕到,不然下周這個時候就是喬璐的頭七,計時開始...”
臉色如土的周蓬蒿一面開車狂奔,一面讓劉大錘監(jiān)控喬璐的手機,讓他一有消息就和霍曉紅聯(lián)系報警。他還鬼使神差地發(fā)了個信息給張芊芊請求幫助,那邊宛如靜靜地頓河,一直沒有回應。
當年的張文是個計算機高手,擁有的計算機技術專利也有十幾項,他自然是不缺錢。
基于此,他和卓然的屋子低調卻內有洞天,是一個樓中樓的空中別墅。這室內曲徑通幽,九曲十八彎,簡直像是一座迷宮。
卓然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屋子。
周蓬蒿一眼看到了喬璐的機器貓抱枕,情知卓然所言非虛,神情緊張地看著四周。
“能不能別故弄玄虛?”
“只是想看看你的極限承壓有多大?”卓然穿著清涼的睡衣從樓上裊著煙步走了過來。
“璐璐在哪?”
卓然在周蓬蒿斜對面的歐式沙發(fā)坐下,雙腳交叉,很性感的一個坐姿。她越是如此越是在考驗周蓬蒿的耐心。看他沒有反應,她動作清雅地從一旁的酒架上拿出一瓶華東莊園的葡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問:“你要不要來一杯壓壓驚?”
窗外飄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聲,林俊杰的《醉赤壁》:
落葉堆積了好幾層
而我踩過青春聽見
前世誰在淚語紛紛
一次緣份結一次繩
我今生還在等一世
就只能有一次的認真
卓然冷笑:“一世就只能有一次的認真,好假!周蓬蒿,是在說你和喬璐么?”
周蓬蒿近前,在她面前倒了一杯葡萄酒,一口干杯,然后迅速掐住卓然的脖子,把她壓在了一旁的雕龍裝飾柱之上,眼神兇狠可怖地問:“喬璐在哪,我不問第二遍。”
“掐死我吧,然后大家一起去見上帝...”卓然一邊咳嗽一邊淡定地道,她的眼神里沒有光和期待。
周蓬蒿極其郁悶地松開了手...
3、這些天周蓬蒿一直在開他的破瑪馳,邁巴赫則留給了喬璐。
今天早上上班,她剛到水木清華旁的停車場,感覺身后有個影子在一閃而過。
喬璐于是立即撥通了周蓬蒿的電話,那邊卻是陣陣忙音。萬般無奈之下,她又打給了卓然,結果是以身飼虎,被死神里應外合給抓住了。
“直接干掉?你來還是我來?”豬頭面具人看著風姿卓越的卓然問。
卓然說:“直來直去有什么意思?死神殿現(xiàn)在越來越?jīng)]有藝術細胞了么?那種把人玩弄在手掌心的快樂你們懂不?”
豬頭面具:“我懂個屁!但是你級別比我高,聽你的,你自己玩吧?!闭f完之后,他把喬璐扔在地面之上,拍了拍屁股直接走人。
卓然示意手下把喬璐帶上車,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喬璐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手機推向了一旁...
4、
劉大錘和霍曉紅十分鐘之后趕到了停車場,經(jīng)過一番搜索之后,找到了喬璐的手機。
兩個人面面相覷。
剛接到周蓬蒿電話的時候還以為那是一個惡作劇,現(xiàn)在看來,對方是真的動手了。說不定下的還是死手。
劉大錘自言自語地問:“為什么他們一直在喬璐身上做文章?”
霍曉紅說:“笨蛋,UU看書www.uukanshu.net 死神殿的目標是周蓬蒿,這小子認死理,又桀驁不馴,喬璐是他唯一的死穴,不針對她,還能針對誰?”
劉大錘不知所謂地看了一眼霍曉紅。
霍曉紅不耐煩地問:“現(xiàn)在怎么辦?”
劉大錘說:“這不簡單,兩頭的一個是卓然,一個是田飛。你去盯著田飛,一有情況就聯(lián)系我;我去策應周蓬蒿,他怕是搞不定那神鬼莫測的卓然?!?
“蓬!”的一聲,突然的一聲槍響,直接打碎了劉大錘車窗的玻璃,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數(shù)秒之后,又聽到一聲槍響,旋即,是一聲慘叫。
一個男子捂著手臂被人用槍指著從黑暗之中慢慢走近?;魰约t定睛一看,是消失許久的張武。
張武看了她一眼,鄭重地說:“兩位,小尾巴都不清,你們也太不謹慎了吧?!?
劉大錘皺起了眉頭:“你在跟蹤我們?”
張武一腳將身前的死神殿男子踹暈過去,說:“不然呢,指望你,能救周蓬蒿他們?”
“你...”
張武是特種部隊專業(yè),霍曉紅制止了劉大錘的反駁,說:“小武,你有什么計劃?”
張武冷然道:“治標不如治本,既然知道田飛就是死神,那還墨跡什么,先控制他再說。”
劉大錘呃了一下,旋即表態(tài):“這個辦法雖然愚蠢,但是直對主題,我支持!”
霍曉紅說,你們等一下,我先聯(lián)系了一下我老爸,讓他和長天書記通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