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功法,與凌展身上意外出現又意外消失的經文根本一字不差,只不過那位前輩把這篇經文的真名寫了出來,叫做《道魔真經》。他還特別注明,這就是一篇同時修煉道法與魔功的法門。
凌展震驚之后,努力收攝心神,耐心的將功法通篇讀完,卻是與《紋身經》如出一轍,但紋身經的功法只到元嬰期為止,而這篇功法中還記錄了化神之法。
而后面,就是這位前輩自己創(chuàng)出的功法。
在功法的一開始,那位前輩就交代了,要想同時修煉道法與魔功,達到神魂與肉體之不朽,一體修煉是行不通的,他想出的唯一辦法,就是用分身分別修煉,為此他特別尋找了許多身外化身的功法,將之融合修改,最后達到了分身可以與本體完全一樣的地步。
做出分身之后,就是分別的修煉了,他認為《道魔真經》上結三百六十五顆金丹的方法是完全錯誤的,至于后面的更是荒謬絕倫,照之修煉根本是在虛耗歲月。
他將修煉之法回歸到丹田金丹、碎丹成嬰、煉嬰化神的正常方法中,只是保留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個穴竅的沖擊鍛煉之法,別且對于周身的法力運轉做了完善,使人在坐臥行走中皆可保證法力自動周流全身,達到隨時隨地修行的目的。
而天魔的功法,凌展自與索倫傳承的知識做了對比,也有極大改變,至少修煉后膚色、瞳孔皆不會發(fā)生明顯改變,仍是常人的模樣。
這里那位前輩特別提到,根據他在魔界的觀察,其實天魔一族也是人類,只是不知經歷過什么變遷,體態(tài)外貌發(fā)生了變化,但身體內部的構造都是一樣的。他認為魔界與人界的戰(zhàn)爭根本不應該存在,只是他暫時還沒有阻止的力量。
將功法全部記錄完成后,這位前輩繼續(xù)寫道:“其實,我這篇功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練習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想找的人,不過我也只能賭一把。你知道,什么是‘百世劫’么?”
凌展心中一沉,果然如此,這位前輩不但和自己一樣是穿越者,而且也是身負百世劫之人,難怪他可以獲得《道魔真經》的修煉功法。
他緊張的向下看去,希望可以找到關于“百世劫”秘密的解釋,可是結果讓他失望了,那位前輩只是將這件事提了出來,但他自己似乎也沒有找到答案。
只見后面寫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百世劫’一度把我折磨的要瘋了,但即使是現在,我也沒有弄清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許等我死了之后,答案才會揭曉吧。好了,你看了這么久,一定很辛苦了。其實你能看見我這篇文字,之前一定也是經歷了很多艱難,不知道我設計的這些游戲你喜不喜歡。至少我能確定,你一定已經學到我的幾門最得意的法術之一了吧。”
凌展心中再次苦笑,這人將先前那么多困難都稱之為游戲,也不知是否因他自己修為太高,所以認為這些都算不得困難,最多只是消遣罷了。
“好了,寫到這里,我也快要壓制不住兩道念頭了,我必須將自己的部分記憶抹去,免得這兩個家伙讀懂了我留下的話,最后跑了出去。當然,你不用擔心會被我一起困在這里,因為我在這空間中還留了出去的辦法。”
接下來的一段話,就是解釋如何找到這個空間中一處隱藏的門戶,從此離開這里。
凌展是一邊裝出各種不解的神色,一邊將這片文字小心翼翼的讀完的。
過程中,他不時地打量福王、童林二人,偶爾也會留意那位“道”先生的動作,這三人似乎并未發(fā)覺他能夠讀懂頂上的文字,只是自顧自的抬頭鉆研,同時手指*模仿那些文字走向刻畫,試圖理解其中的意思。
凌展悄悄取出一枚玉簡,準備記錄那篇修改之后的功法,他不可能在短時間能將之全部背下來,而這個地方畢竟還有兩個元嬰老怪,以及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物,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此外,他心中還擔心,那位前輩說他將兩道念頭封在身體里,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看起來這里其實就是他身體內部了,那么那兩道念頭又在哪里?自己先前感受到的被監(jiān)視的感覺,是否就是某一道念頭帶來的?
想到這里,他心中一動,偷眼看想那化身迦南之人,此人自稱“道”,會不會與那兩道念頭有關?《道魔真經》既然是同時修煉道法與魔功的法門,而那位前輩將之重新分成兩部分后,各以一具身體修煉,生出的念頭豈不就是一縷“道念”和一縷“魔念”么?
凌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是這樣解釋又似乎十分合理。
他將目光收回,心知此時萬萬不可將念頭流露半分,為今之計必須立刻將功法記錄下來,然后速速離開此地。
就在他開始記錄的時候,福王卻立刻察覺了他身上的法力波動,立刻將目光轉了過來,微笑道:“小友可是有所領悟?”
凌展不動神色的將玉簡掩住,口中道:“不敢隱瞞前輩,晚輩其實于這些文字一無所得,只是被困得久了,既然暫時無法出去,不如先磨練一下在此地學得之法。”
說著,他抬手虛劃,空中漸漸生出一片樹葉狀的符號,隱隱散發(fā)著木之氣息。
他將這道符號緩緩向福王打去,同時說道:“這是晚輩在一處空間中所得,我到達之時,那里只剩下這一個符號,而那空間中卻有小牌書寫著‘五行寶藏’的字樣,前輩修行日久,想來一定也曾進入過那處空間,晚輩想以此符與前輩做個交換。”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以福王之沉穩(wěn)老辣也不禁沉思氣來,半晌才指著頭頂道:“小友還是專心參悟這篇文字為是,交流之事不如出去后再談。”
凌展原本也是借此話題遮掩真實意圖,并未整個想要與他交換,當然如果福王卻有此意,他也不介意多學一門法術。
他假作遺憾的將木行之符收回,又依次詢問了童林和道先生二人,得到的答案相仿。
這個過程中,他已經分心二用趁機將功法記錄了近二十分之一,那舊的功法他幾乎都會,根本無需記錄,只要能拖延到將新功法全部記下便可。
凌展一會兒假作參悟木行之符,一會兒又裝成磨練禁制,那位道先生顯然是知道他懂得禁制的,總不能讓他生疑。
就在他將功法記錄超過七成的時候,空間忽然生出一陣波動,立刻,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那波動之處。
凌展察覺到這波動就在身側數尺,不由得身形一動飄開數丈,一來他不想被人懷疑自己在動手腳,二來這波動出現的突然,總要防范一二。
數息之后,自那波動出憑空現出一件法寶來,在空中飄浮了一陣后開始自主轉動起來。
凌展心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法寶仿佛有自身的靈性,正在打量著在場之人。
此時,只聽道先生忽然冷冷地開口:“魔,你終于來了,不用找了,我在這里。”
那法寶一頓,將目標轉向他,上面出來一個怪笑地聲音:“啊呀呀,你果然在這里,也不知道你趕了什么好運氣,居然弄到這么好的肉身,看來我也得弄上一具才是。”
說著,那法寶忽然一動,極快地飛向凌展,同時自其上傳出一句話:“這個小輩實力最差,先奪他的吧。”
凌展心下大凜,情急間揮手取出鋼鞭,向那法寶贏去。
他動得快,道的速度比他更快,竟趕在他前面迎上了那件法寶,一邊揮舞拳腳與之爭斗,一邊口中道:“魔,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么?現在我有了肉體,你還要寄托在法寶上,根本打不過我,還是老老實實讓我吞了,然后把許豐這家伙的封印打破。”
那法寶聞言卻道:“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干嘛不讓我吞了你?而且什么叫‘許豐這家伙’啊,我們不都是許豐么。”
“哼,你吞了我,我們就都變成魔念了,到時候一定會荼毒天下的,許豐生前最不喜歡的就是殺人了,所以只能是我吞噬你。”
“胡說八道,許豐的目標是道魔混溶,你吞噬我,我們就都變成道念了,那更不行!”
一人一寶在斗口同時,又不斷爭斗,碰撞的余波散開,看得其他三人暗自咋舌。
凌展更是從言語中聽出,果然自己的猜測沒錯,那個道先生就是那位前輩分出的一縷神念。只是他并不是變化成了迦南的外貌,而是直接將迦南奪舍了!而另一道魔念就沒有這般幸運,要依托一件法寶而存在。
如此看來,當初道的念頭多半是附在那巨型飛獸身上了,否則怎會得到迦南的軀體。
就在他一邊思索,一邊抓緊時間記錄功法的當口,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友,我知你已經看懂了上面的文字,還是將其交給我,我們盡快離開這里的好。”
凌展轉頭看去,只見福王的身子正向自己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