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停止移動,伴隨一抹昏暗的燭光亮起,棺蓋被人掀了下去。
三人站起身來,棺材旁,一個帶著面具的中年人,躬身說道:“歡迎光臨極樂樓,祝客官升官發財!”
“總算是到了。”
秦不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雖然這棺材里邊還算寬敞,但是三個人一起還是有些擁擠。
中年人指著身旁侍女端著的托盤道:“請三位戴上面具。”
“什么面具?”陸小鳳不解道。
司空摘星解釋道:“這是這里的規矩,畢竟不是每個人來這里,都愿意被人認出來的。”
“這面具真丑。”秦不悔撇了撇嘴,一臉嫌棄的說道。
三人戴好了面具,在中年人的引領下,來到了極樂樓一樓正廳。
秦不悔和陸小鳳都是初來乍到,只見廳中甚是寬敞,四周紅燭高熾,每一張賭桌前,都擠滿了戴著面具的富商巨賈,在喧囂聲中,一擲千金,肆意豪賭,
大廳的角落處,軟紅珠簾低垂。
簾幕之后,數道綽約聘婷的曼妙身影,正自撫琴鼓瑟,奏出裊裊樂聲,纏綿悅耳,撩人心扉。
“不愧是極樂樓,果真是應有盡有。”秦不悔贊嘆道。
“你們慢慢看,我去玩兒兩把。”
司空摘星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轉身向不遠處的一張賭桌走去。
“難得來一趟,秦公子不去賭兩把么?”陸小鳳笑著問道。
秦不悔搖了搖頭:“我對賭博沒什么興趣,因為我實在是不太喜歡輸的感覺。
而一個人要想永遠不輸,最好的辦法只有兩個,一個是永遠不賭,另一個則是一無所有。第二種未免有些凄慘,所以我選擇第一種。”
陸小鳳點頭道:“一無所有,便是輸無可輸,這樣的人不只凄慘,還很可悲。”
“我回來了。”司空摘星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
陸小鳳訝異道:“這么快?”
司空摘星郁悶道:“這里最小的一注也要一百兩,我身上那點錢剛好夠一注。你那里還有錢沒有?”
陸小鳳聞言,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過去。
司空摘星擺手道:“不行的,這里只收金銀珠寶,不認銀票的。”
“司空兄手里不是還有個扇墜兒嗎?”秦不悔提醒道。
“對啊。”
司空摘星恍然道:“千金散去還復來,我這就去連本帶利的全撈回來。”說完,他拿出扇墜兒,再次向賭桌走去。
“回來。”
陸小鳳一把拉住司空摘星,說道:“小心人家正主把你逮個正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著廳門口的方向。
司空摘星抬眼看去,只見一位白衣公子正朝著二樓的方向,漫步而去。
對方雖然同樣帶著面具,但是那溫文爾雅的獨特氣質,他又怎會認不出來。
一旁,秦不悔見狀,嘴角微揚,來人正是花滿樓。
“扇墜兒給我,我去和那位公子交個朋友。”陸小鳳要過扇墜兒,徑直便向花滿樓走了過去。
“這位公子請留步,您掉了一樣東西。”
花滿樓問道:“什么東西?”
“您的扇墜兒。”
“多謝。”
“這位公子有些面熟,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陸小鳳問道。
“是不是見過我不知道,不過,在燈會上偷我扇墜的不是你。”花滿樓折扇輕搖,淡然一笑道。
“哈,公子真會說笑。”陸小鳳不由有些尷尬。
“你們身上的味道不同。”花滿樓搖了搖頭,繼續向二樓的走去。
聞聽此言,秦不悔不禁心生感慨,花滿樓的鼻子不愧是和陸小鳳的手指,以及西門吹雪的劍,一個級別的存在。
陸小鳳正要追上二樓,卻被守衛給攔了下來。
“我是這位公子的朋友。”
花滿樓聞言,身形一頓,隨即點頭道:“他是我朋友。”
得到花滿樓確認,守衛當即放行。
“我們也是他的朋友。”
秦不悔和司空摘星見狀,連忙也跟了上去。
極樂樓二樓和一樓不同,在這里的都是一些武林人士,而這里最有意思的賭局是賽龜。
陸小鳳下注二十兩,選了一只最不被看好的烏龜,結果卻被人告知,最低一注也要一千兩起。
“用這個吧。”秦不悔拿出來一個翡翠扳指遞了過去。
極樂樓的侍者仔細鑒定了一番,說道:“頂級祖母綠,水頭十足,這扳指最少價值一萬兩,只低不高。”
“那就算一萬兩,輸了算我的。”秦不悔直接將扳指壓在了陸小鳳選的那只烏龜身上。
“哇,沒看出來啊。”司空摘星道:“秦公子深藏不露,家底居然這么厚。”
“如果我說,我在一個地方離連續挖出了兩次寶藏,你們信不信?”看著兩人驚訝的目光,秦不悔一臉神秘莫測的說道。
劍冢可以有兩個,連城訣寶藏自然也可以有。
陸小鳳搓了搓手,興致勃勃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也算我一個。”花滿樓竟是再次拿出了扇墜兒,也壓在了陸小鳳選的那只烏龜上。
賭局正式開始。
常言道‘十賭九騙’,一幫子武林人士聚在一起開賭,為了能贏,作弊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片刻功夫,賭局就從賽龜變成了兩撥人的內力比拼。
陸小鳳以一敵七,對方雖然人多勢眾,奈何卻不過是一幫二流貨色,沒過多久就敗在了他的雄渾內力之下。
一局賽龜,四人賺了個缽滿盆滿。
“等等。”陸小鳳突然反應過來道:“秦公子,你不是說你不賭的嗎?”
秦不悔灑然一笑,道:“有陸小鳳在,我還用擔心會輸么?”
“恭喜諸位公子,不知幾位可有興趣去三樓玩兒兩把,那里的賭局更刺激。”面具侍者恭聲問道。
秦不悔和陸小鳳對視了一眼,隨后道:“陸公子,我到別處去看看,就不上去了。”
司空摘星也道:“我也不上去了,跟秦公子做個伴兒。”
“那好吧。”
陸小鳳點了點頭,轉而對花滿樓道:“既然這樣,這位公子,咱倆兩個就一起上去見識一下吧。”
“恭敬不如從命。”花滿樓應了一聲,便率先向三樓走去。
一樓大廳。
秦不悔和司空摘星并肩而行,他們要趁著這個機會,探一探極樂樓的虛實。
“司空兄,一共四個,咱們各憑本事,如何?”秦不悔瞥了一眼身后不遠處的暗哨,輕聲道。
“沒問題。”
司空摘星眉頭一挑,話音未落,人便忽的一閃,化作一縷青煙,疾向廳外飛掠而出。
“糟糕。”其中兩名暗哨臉色一變,急忙追了出去,只是憑他們的功夫,又如何能追的上偷王之王。
“見鬼,這個怎么也沒了。”
另外兩個負責秦不悔的暗哨,亦是臉色大變,人明明就在眼前,孰料竟然在眨眼間蹤影全無,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其實,早在司空摘星離開,四人被驚動的一剎那,秦不悔便也同時離開了大廳,留在原地的不過是輕功所制造出來的殘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