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環(huán),命運使然。
任我行縱橫江湖一生,卻是成也吸星大法,敗也吸星大法。
“可惡,這個小子的真氣怎會深厚到如此程度?”
眼見自身丹田和經(jīng)脈的承受能力將要達到極限,任我行的心中不由得開始焦躁起來。
他所修煉的吸星大法,要旨就在於將吸取到的真氣從丹田處疏散到奇經(jīng)八脈中,而所謂的融功之法亦要藉此方能奏效。
但是眼下,秦不悔的混元真氣卻好似無窮無盡,涌入體內(nèi)之時更是猶如江河倒灌,讓他根本來不及消化。
此刻,隨著體內(nèi)異種真氣越積越多,他只覺周身經(jīng)脈膨脹欲裂,整個人彷彿都要炸開一般。
“不行,若是再這樣下去,老夫非要被他活活撐死不可。”眼見形勢越發(fā)不妙,任我行心念電轉(zhuǎn)間,已然有所決斷。
“哈哈哈,這樣就想要老夫的命,你做夢。”
一聲狂笑,任我行無視體內(nèi)爆躥反噬的真氣,強行運功出掌,向秦不悔胸口處拍去。
秦不悔見狀,當(dāng)即左手封擋。
“嘭”的一聲,這一掌毫無意外的被攔在了胸前。
不過,卻也因此被任我行從他右手中趁機掙脫開來。
“爹。”
“教主。”
任盈盈和向問天見狀,連忙上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任我行。
“爹,您怎麼樣?”看著臉色煞白的任我行,任盈盈心急如焚的問道。
“我···噗。”沒事兩字還未出口,任我行一口逆血直接就噴了出來。
適才他強行運功脫身,此刻卻是再也無法壓制體內(nèi)的傷勢。
“呵呵,吸星大法,不過如此。”看著任我行狼狽的樣子,秦不悔傲然說道。
任盈盈聞言,怒視著秦不悔道:“姓秦的,你已經(jīng)贏了,不要欺人太甚。”
任我行道:“盈盈,成王敗寇,今日爹輸了,無話可說。”
“教主,您先別講話,讓屬下替您運功療傷。”看著任我行虛弱的樣子,向問天滿面擔(dān)憂道。
“向兄弟,不用了。”拒絕了向問天,任我行看著秦不悔,輕咳道:“小子,我問你,當(dāng)日你救我脫困,究竟有何圖謀?”
“什麼?”
任我行口出驚人之語,封禪臺上,無論正邪,滿目皆驚。
“嶽師兄,未知秦師弟此舉究竟是何用意呢?”左冷禪陰陽怪氣的問道。
自從秦不悔現(xiàn)身後,他就一直處於提心吊膽的狀態(tài)。
此刻任我行突然爆出這個驚人的消息,對他來說絕對是個意外之喜,說不定可以藉此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嶽不羣道:“我相信小師弟,他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
“阿彌陀佛。”方證道:“依老衲之見,咱們還是先聽聽秦大俠自己是怎麼說的吧。”
場中。
“呵呵,任教主倒是好眼力。”如此言下之意,秦不悔便等於是承認了任我行所言屬實。
“哼。”任我行冷哼道:“果然是你。”
“爹,這怎麼可能,他是五嶽劍派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好心?”任盈盈仍舊難以置信道。
“好心?呵呵。”任我行冷笑道:“只怕未必便是好心。當(dāng)初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我本以爲(wèi)他是爲(wèi)了吸星大法。
但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他救我是爲(wèi)了利用我引起東方不敗的忌憚和猜忌,好藉此讓東方不敗自毀長城,削弱日月神教的實力。”
“啪啪啪”
秦不悔一邊鼓掌,一邊道:“不愧是任教主,秦某這點兒小心思果真是瞞不過你。”
“卑鄙。”任盈盈鄙視道:“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果然是道貌岸然,無恥虛僞至極。”
秦不悔聞言,不以爲(wèi)意道:“任大小姐,你我立場不同,你的看法對我來說,無關(guān)緊要。”
“如何?左師兄,這個交代你還滿意麼?”一旁,嶽不羣問道。
然而此時的左冷禪卻是沒有心思搭話,秦不悔的一番解釋,讓他原本竊喜的心登時又忐忑了起來。
在這種惴惴不安的情緒下,他有種預(yù)感,很快秦不悔就要找他來報那一掌之仇。
此時,封禪臺中央。
秦不悔看著重傷的任我行道:“行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想必任教主你也能瞑目了。”
“你什麼意思?”任盈盈驚怒道:“難道你還想趕盡殺絕不成?”
“我說過,今天他休想活著離開封禪臺。”
說著,秦不悔不欲再多言,雙手五指箕張,掌心相對,真氣不斷凝聚,氣勁翻涌間,極招再現(xiàn)。
‘怒潮襲天’蓄勢待發(fā)。
“向兄弟,帶著盈盈快逃。”任我行見狀大驚,不及多說的同時,強行調(diào)運最後的一點真氣,向秦不悔飛撲而去。
“哼,垂死掙扎。”秦不悔一聲冷哼。
隨即,雙掌橫推。
浩瀚真氣化作無邊掌力籠罩四極八方,奔涌翻騰間猶如驚濤駭浪,直奔任我行碾壓而去。
爲(wèi)救愛女,任我行豁命而爲(wèi),正面硬悍‘怒潮襲天’。
然而,他重傷之軀終是強弩之末。
下一刻。
霸道至極的掌勁臨身,發(fā)出轟然爆響。
“噗···呃。”
掌力摧折之下,任我行毫無抵抗之力,周身上下瞬間爆出一陣血霧。
“爹——”淒厲的哭喊聲猶如杜鵑啼血,響徹整個封禪臺。
“盈···盈,快···快逃。”任我行倒在女兒的懷裡,短短五個字,用盡了他最後的氣力。
人言道,父愛如山。
縱是一代梟雄,面臨生死關(guān)頭,最後也仍舊選擇用性命來保全自己的女兒。
只可惜,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
“姓秦的,還我爹命來。”
不顧任我行最後的勸阻,任盈盈拔出隨身兵器,一長一短兩柄寶劍,閃著寒芒,滿含恨意的刺向了秦不悔。
“叮”的一聲,短劍被秦不悔隨手彈飛,隨即右手一探,空手奪白刃。
眨眼之間,任盈盈手中長劍已然易主。
“秦不悔,你敢。”
向問天見此情形,睚眥欲裂,一聲怒喝的同時,飛身而來急欲施救。
奈何他身法再快,卻也快不過秦不悔的劍。
劍光閃過,“嗤”的一聲,在向問天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任盈盈的喉間出現(xiàn)了一道紅痕。
“大小姐。”看著緩緩倒下的任盈盈,向問天悲怒欲狂。
“奸賊,我跟你拼了。”
一聲悲吼,向問天長劍出鞘,拼盡畢生功力,夾雜著滔天恨意,誓要秦不悔血債血償。
“拼命?憑你還不夠。”
長劍近身,秦不悔面色淡然,身影一閃,同時劍起希夷。
無聲無息配合獨孤九劍的料敵機先。
“噹啷”
轉(zhuǎn)瞬之間,天王老子向問天,劍斷人亡。
“教主和聖姑都死了,我等該如何是好?”
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跟隨任我行而來的那些邪魔歪道們,頓時便炸開了鍋。
一幫人羣龍無首,此刻徹底亂作一團,吵吵嚷嚷間,就在秦不悔心生不耐之時,方證等一衆(zhòng)掌門走了過來。
“任我行這個魔頭身死,小師弟你又爲(wèi)江湖除一大害,辛苦你了。”嶽不羣笑道。
秦不悔道:“人是我放出來的,自然也應(yīng)該由我善後,都是應(yīng)該的。
至於這些烏合之衆(zhòng),就交給師兄你們來處置,我就不操心了。”
說完,他便向水笙的方向走了過去。
“師妹,搞定。”
看著秦不悔那一臉邀功的表情,水笙拿出自己的手帕,一邊給他擦著並不存在的汗水,一邊嗔怪著說道:“放著那麼多武功不用,卻偏偏要和一個會吸星大法的人拼內(nèi)力。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