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退思,收起你那點兒不入流的手段吧,連城訣注定與你無緣。今天也算是凌姑娘和丁典的大喜之日,雖然你不是個東西,但我若是在她墳前,將你這當爹的給殺了,也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所以——你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的好。”
秦不悔看著凌退思,一臉淡然的說道,言語之間絲毫沒將他放在眼里。
“你···姓秦的,你未免欺人太甚了。”說著,凌退思就要拔劍。
只可惜,他那點武功,在秦不悔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的很。
他手中之劍不過剛剛出鞘一尺,秦不悔的劍就已經搭在了他的肩上。
“大人···。”一旁的四十個官兵,見凌退思受制,連忙便要上前解救。
這些人明著是荊州府衙的官兵,其實他們也是凌退思所掌管的龍沙幫的幫眾。
“凌大人,看來你的手下倒是忠心的很吶。不過,我敢保證,只要他們再上前一步,你的人頭可就要和你的脖子說再見了。”秦不悔笑著對凌退思說道。
“你們都退下。”聽到秦不悔的話,凌退思揮手喝退了手下。肩膀的長劍雖未出鞘,但在不經意間所泄漏出的那絲絲鋒芒,依舊讓他感到一陣透骨的寒意。
“哎,這就對了嘛。”秦不悔收回長劍,對凌退思說道:“今日看在凌姑娘的面子上,我就先放你一馬,你好自為之吧。”
“狄兄,咱們走。”兩人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在凌退思的怒視下,離開了墓地。
“哦,對了。”剛走出沒多遠,秦不悔又突然轉身對凌退思說道:“你要想動這個墳就盡管動手,只要你能承擔的了后果。”
看著逐漸的走遠的二人,凌退思臉色瞬變,火冒三丈,恨不得將狄云和秦不悔抽筋扒皮,方能解心頭之恨。。
想他凌退思堂堂荊州知府,更是龍沙幫的幫主,橫跨黑白兩道,什么時候被人這樣威脅過。
“啪”的一聲,越想越生氣的凌退思,直接將手中的長劍扔到了地上,嘴上同時罵罵咧咧的怒道:“可惡,混帳,你們兩個混蛋給我等著···”
回城的路上,狄云問道:“你怎么沒殺了凌退思?”
秦不悔道:“這種人若是就這么一劍殺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再說了,當著凌姑娘的墳前殺她爹,你這是想讓她死后也不得安寧么?。”
狄云點了點頭,道:“嗯,你說的也對,丁大哥和凌姑娘好不容才在下邊團聚,咱們還是不要給他們添堵的好。”
。。。。。。
江陵城內,忙活了一個上午的秦不悔和狄云二人,正在一家飯館兒里吃東西。
“快,快走,他們就在前邊。”
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兩人聞聲看去,只見一群的手持兵器的江湖人正氣勢洶洶的向他們這邊走來。
“他們來的還真快。”狄云臉色平靜的說道。
秦不悔給自己斟了杯酒,說道:“既然凌退思能找到咱們,那別人自然也能,這城里現在應該到處都是各幫各派的眼線。
更何況,咱們早上就那么明目張膽的進了城,他們要是還發現不了,那也就別混江湖了,回家種地對于他們來說可能會安全一些。”
正說著,那群兇神惡煞已經來到了飯館的門前。
“這位兄臺可是狄云,狄兄弟?“為首一人抱拳拱手,面帶笑容,言語之間倒是出乎意料的客氣。
問話之人衣冠楚楚,手拿折扇,一副文士模樣,最引人注意的是這人有一對炯炯發光的眸子,看起來似是非同一般。
“我是狄云,不知閣下是誰?有何賜教?”伸手難打笑臉人,對方這么客氣,狄云自然也不好惡語相向。
“賜教不敢當,在下計無施。承蒙諸位江湖朋友抬舉,請小弟來做個代表,欲與狄兄弟共商連城訣寶藏之事。”
聽到此人自報姓名,秦不悔心中已是了然,岳不群曾將給他講過,江湖中確實有這么一號人物。
計無施,江湖人稱‘無計可施’,實則卻是個詭計多端,城府極深的厲害角色。
其人最大的特點就是那一雙不同于常人的眸子,辨識度可以說是相當高了。
“連城訣事關重大,恕狄云無可奉告。”
雖然他和秦不悔決定將連城訣公之于眾,以求脫身,但是人心難測,多疑乃是大部分的人之天性。
若是他就這么簡單的把連城訣的秘密說出去了,只怕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狄兄還是再考慮考慮吧,在下這也是一片好意。要知道,這自古以來想吃獨食兒的可都沒什么好下場。”見狄云不合作,計無施臉上的笑容開始漸漸消失。
“那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替人出頭的出頭鳥,自古以來也是死的最快的那一個。”
秦不悔一邊轉動著酒杯,一邊說道,他說話的同時,目光絲毫都不曾放在計無施身上。
“你是何人?”眼見對方如此態度,計無施語帶不悅的問道。
“好說,秦不悔。”
計無施恍然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華山派的秦少俠,怎么,華山派也對連城訣有興趣么?”
秦不悔道:“這就跟你沒關系了,狄兄既然說無可奉告,那請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不要在此聒噪,擾了我們吃飯的興致。”
這毫不客氣的一番話,讓計無施臉色越來越難看。同時,他身后那群人的耐性也基本快要耗光,紛紛叫喊起來。
“哼,寶藏是天下人的寶藏,莫非你華山派是想獨吞不成。”一個手持鋼鞭的人喊道。
“說的不錯,你姓秦的難道還想和整個江湖為敵不成。”一個手拿熟銅長棍的光頭接口說道。
“你華山派想成為武林公敵,和天下人做對嗎?”這是一個手拿鋼叉,身穿黃衣之人說的。
秦不悔似有若無的掃了他們一眼,沒出聲。
“兩位,看見了吧,民意不可違啊。”看著群情激憤的眾人,計無施得意的笑道。
“那我就偏偏要違給你看。”秦不悔語帶森寒,殺意突現。
計無施聞言,心中大驚,暗道不妙。
正待他準備再說些什么,卻見秦不悔拿著酒杯的右手輕輕一甩。
“咻咻咻···“
杯中的酒水瞬間化作無數水滴,閃著晶瑩璀璨之光,疾速向門外叫喊的眾人飛射而去。
下一刻,慘叫之聲響起,此起彼伏,響徹長街。
計無施向外看去,只見隨他而來的那幾十號人,在這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里,竟已盡數死絕。
這些人每個人的眉心處都有一個小紅點,證明他們正是被秦不悔酒水中所附帶的劍氣穿腦而死。
而剛才出聲的那三個人更是被特殊照顧,滿身血洞,死相極慘。
秦不悔看著已經被嚇傻的計無施問道:“現在又如何?”
“你·你·你堂堂五岳劍派的正道中人,怎能如此濫殺無辜?”計無施滿面驚恐,結結巴巴的質問道。
秦不悔再度斟滿了酒,悠然的說道:“肆意江湖行,劍出非我心。我本不欲出手,奈何是他們辱我華山派清譽再先,我不過是為了維護師門名譽,又如何能算的上是濫殺無辜呢。”
“沒錯,秦少俠說的對。”
“這些人詆毀華山派清譽,死有余辜。”
另外一些,一直在看熱鬧的江湖人這時紛紛出聲喊道。
在這茫茫江湖之上,正義永遠只屬于拳頭大的那一方。
秦不悔笑道:“看到了吧,這才是民意。”
聽著外邊的叫喊聲,計無施心中充滿了苦澀,再看著秦不悔這莫名的微笑,他只覺兩腿發軟,隨即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狠抽著自己的耳光一邊顫聲求饒道:“是我糊涂,是我愚昧,還請秦少俠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耳光聲啪啪作響,縱然在半條街以外都清晰可聞。
“早知現在,何必剛才呢。”
秦不悔一聲輕嘆,右手輕抬,一股柔和掌力送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計無施確實是無計可施,唯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