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因問起苗疆二圣被抓的緣由,二圣將所遇之事細說一遍,李孟方如釋重負地說道:“哦……只望你家曹姑娘安然無恙吧。——那二位如今如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不過想盡快找到曹姑娘罷了。”二圣搖頭嘆氣。
“既如此,李某不敢耽擱,二位請速去……后會有期!”
抱拳一別。李孟正一回身就見林諦站在十丈之外。
“小姑倒來得很快。”李孟走過去說道。
“那苗疆二圣上次與我們交過手,我怕他二人舊事重提恩將仇報。”林諦說。
李孟一笑,“哈哈,有小姑在,那苗疆二圣想要找事也是不能的,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就你這嘴甜,總說些好聽的話讓人發笑……”林諦被他的話逗得笑也不是不笑也難。
李孟得了夸獎,得寸進尺,得意忘形。笑道:“小姑說我的嘴甜,莫不是你嘗過?那我也要嘗一嘗小姑的嘴巴是不是也是甜的!”
林諦立時收住笑容,正聲道:“孟子,休要胡說八道,仔細我動手打你的嘴!”
林諦故意揚手要去打他,李孟借勢往后一退,說:“這個名字好,我喜歡這個名字!”正說著,他腳下不穩向后一滑,眼看就要跌落屋檐。林諦不假思索,伸手就去拉他。不想李孟心懷歹意,順勢回來一頭倒在她懷中,口中卻唏噓念道:“好嚇人好嚇人呀……”
林諦被他貼近心口,觸碰到柔軟之處,忙地將他推開,羞紅了臉柔聲道:“你這是干什么……該死的……沒個正經……再敢放肆,我就殺了你!”
李孟見失了禮,往后忙退,一腳踩碎了瓦片滑了下去滾落至檐下。
林諦轉怒呵呵一笑,心想著權當給她報了仇。飛身下去落在他身邊,笑道:“你這點本事也沒有,將來可如何是好呢!”
李孟摔得疼了,一時也不起來,躺在地上口中喊疼:“小姑,不如你以后多教教我一些武功!”
李孟心里又不知道盤算什么小伎倆。
“哼!你若不守規矩,再想我教你武功可就難了。”林諦轉身四顧。
“小姑,你也太狠了點……我也沒嘗著是甜還是酸,你竟將我推下房來……”李孟分明無理耍賴。
林諦回過身來,看著他,大為生氣:“哼!沒把你摔殘了就算你的萬幸,如今再敢胡說八道,仔細我掌你的嘴。”
李孟心道:“師傅你也太狠了,多大點的事,就要掌嘴……”
都說會叫的孩子有奶吃。李孟故技重施繼續裝樣。“哼,人家的師傅都是疼著愛著自己的徒弟,翩翩到了小姑你這里卻時時非打即罵……”
“你……!你也還好意思說……你不來碰我,我能這么對你?自古男女有別,授受不親,難道你還要我教你?”林諦言語中帶著無奈。
“都說師父就是親人,那親人之間哪有不碰著挨著的……小姑是我師父,我不過親近自己的師傅,有什么不妥的?”李孟一言,說得反相是林諦太敏感,小題大做。
林諦自小隨師父習武修行,也沒接觸幾回凡俗之事,叫李孟一言說的懷疑自我,以為凡俗人之間人際交往卻是如此。當下林諦也低下身來,輕聲說道:“好吧,當我錯怪了你了。”
李孟一喜,得“理”不饒人,賴皮道:“小姑知道錯了,就請扶我起來吧?”
林諦轉身而去,笑道:“你且躺著吧,少時出來了人把你當賊抓起來送官就好了。”
李孟見撈不著好,只好沒趣似的起身跟去,自語道:“我便是賊,也是個偷心的賊,有朝一日……”
“嘀咕什么呢?還不快些。”林諦催他。
“小姑,小姑……你等等我……”李孟一邊追一邊喊道。
跟了上去,李孟心思一動,說道:“小姑,我覺得你應該換一身衣服,你這身裝扮著實不合適……”
“少貧嘴。天色已晚,趕緊尋一個棲身之所……”
“小姑,尋什么棲身之所,咱們在這鎮遠城內難道還要去找間破廟住?咱們住客棧呀,客棧多舒服!”李孟緊跟其后。
林諦也不想再去奔走,既然他有主意就依照他的意思,反正只是一個休息的地方,哪里都是一樣。
“我身上沒銀子……”林諦停住腳步,回身說道。
“我有呀小姑。”李孟引以為傲。
“那好,我跟著你!”林諦讓出兩步,示意讓他走在前面。
二人來到一家客棧,林諦跟在李孟身后進到里頭一邊提防一邊四處觀望。
李孟上前一步走到柜臺拿出五錢銀子丟給那店家掌柜,只不言語。掌柜見他擠眉弄眼,伸頭看了一眼李孟身后的女子,立即會意。笑問:“二位客官,客戶要住店么?”
李孟看了一眼林諦,道:“當然了!”
那掌柜的哈腰笑道:“您二位來得可真是湊巧,小店就剩下一間客房了,不過是上等的客房,大床,臨河,隔音好……”
李孟見掌柜介紹也太直白,笑道:“我要什么隔音好……臨河倒是不錯,可以賞景。”
林諦輕嘆一聲,道:“就只一間了呀……”
掌柜的打量這說話女子,雖是散著發絲,衣著分明是道士服飾,年紀不過二十上下,模樣十分秀氣。因嘆道:“我看二位就別挑了,再晚一會,這最后的一間也沒有了。”
掌柜嘆息,分明心中別有話說,只是收人錢財拿人手短不好開口。
二人走出那家客棧,又去尋另外的問。
李孟道:“小姑,你看見沒有,那店家的表情多么驚訝詫異。所以說你這身衣服是極為的不合時宜的……”
林諦也打量自己上下,說道:“并不丑看也不破舊,他為何哀嘆?”
“小姑,咱姑且不談論他嘆的什么氣,我只認為我們出門在外,要學會隱藏自己,你這身衣服標記過于明顯,萬一要是有個歹人……我們走到哪里都會遭到跟蹤。再者,小姑這身衣服,我與你同行,多有不便之處……我認為你還是換了它吧。”
林諦又信,說道:“那我這身衣服怎么辦?它可是師父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