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巽醒來之后,蒼鷹教教主伏世便叫人來找他前去商議事情,蕭巽擔心這教主會從自己身上了解云火門的底子,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還是與蝶舞一同前去見伏世了。
這一路走來,所有的屋子,都同自己居住的那間一樣,都是被高大的樹木遮擋著,不同的,便是大笑結構了。
這般左左右右走了一會,蕭巽只覺得,這蒼鷹教完全不低于云火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與那弘法寺,都有得一拼。這般走了也不知多久,終于到了一座結構相對其他比較獨特,規模也大了許多的大殿之前。
蝶舞停了下來,對蕭巽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蕭巽點了點頭,便進了大殿,大殿中,站著許多的人,似乎在商議什么事情,正坐之上,坐著的,便是這蒼鷹教的教主伏世,也正是蝶舞的父親。
蕭巽進來之后,直接對著伏世一拱手,道:“蕭巽見過教主。”
“起來吧,你可知,我召你前來,所為何事?”伏世看著蕭巽,問道。
蕭巽不接的看了伏世與周圍的人一眼,道:“蕭巽不知,還請教主明示。”
“如今,你已是我蒼鷹教之人,以你的修為,本可以在我教中,擔一個大任,然而,我蒼鷹教自立教以來,一直都是以功勞而論,你修為雖好,對我蒼鷹教卻是沒有貢獻,本教主與諸位商議了一下,決定給你一個云使者的職位,不知你可愿?”伏世對著蕭巽問道。
蕭巽也不知這“云使者”到底是什么東西,聽著教主的話,他覺得應該不會是什么大任,而且,他自己本身就不愿加入這蒼鷹教,是以,便道:“謝教主,蕭巽無有意見。”
“如此,你等便退下去吧。”伏世說著,便站起了身。
“恭喜云使者了。”這時,便有人對著蕭巽拱手道賀。
對于這些人的道賀,蕭巽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他確實不知這所謂的“云使者”是什么東西,前幾日,他聽到有人叫紅菱為風使者,他想著紅菱對這蒼鷹教應該也沒做什么貢獻,便是一個風使者,那自己這云使者,應該與紅菱差不多,不管這所謂的云使者是干嘛的,他也不在意,直接向著外面走了去。
見著蕭巽走了出來,蝶舞便上前問道:“怎么樣,我爹沒有為難你吧?”
蕭巽搖了搖頭,道:“沒有,倒是叫我做一個什么云使者。”
蝶舞點了點頭,道:“沒有就好,走吧,我們出去走走。”
二人便向著林中走去,在密林中,那陽光從樹縫中灑下,一絲絲的,變幻了各種顏色,看上去,是那么的美麗,直如仙境一般。時不時的,便會有這松鼠被二人驚起,向著那樹上爬去;搖動著樹枝,似乎,那陽光也跟著搖動起來。
二人緩步而行,宛若神仙眷侶一般。
然而,一切并不像想象的那般安寧——蕭巽突然頓住了腳,手捂著胸口,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
見了這般,蝶舞一驚,并不到發生了任何事情,看著蕭巽問道:“你怎么了?”
蕭巽沒有回答,只是快速的盤腿坐在地上,手上法決不停的變換著,一道道青色光芒緩緩升起,將他整個包圍了起來,很快的,他額頭之上,便開始滾下了豆大一般的汗珠,牙齒咬得緊緊的,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是痛苦。
如此情況,蕭巽不是第一次發生,蝶舞也不是第一次看見,只是,蕭巽以往都是在晚上才會有,今日,卻是在白日里便發生了。
《太上感應篇》已經壓制不住他身體中的真氣,只見他強忍著痛苦,又變換了一個法決,驅魔簫便緩緩的升起,停在他的頭頂上空,竟是悠悠的響起了簫聲。
《太上感應篇》加上驅魔簫,竟是壓制不住那道真氣,只是微微的減少了一些痛苦。
這般一直持續著,蝶舞卻是滿臉的擔心,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蕭巽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開口對著蝶舞道:“用你的笛子。”他想起了上次,三人琴簫笛合奏,那般威力,又想起了上次,自己發病時,自己的簫與納蘭雪的琴,盡然克制住了自己體內的真氣,他便覺得,蝶舞的笛子,也一定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聽了蕭巽的話,蝶舞取出笛子,吹奏了起來,笛音與簫聲配合,竟是顯出了幾分怪異,完全沒有上次琴簫合奏時的那種和諧,就好像,兩個天注定的敵人遇上了一般。
那笛音直接向著蕭巽沖去,那簫聲似乎在阻擋,這時,蕭巽臉上的痛苦之色,更加的深了。
蝶舞在一旁看著,完全慌了手腳,也不知是停下,還是繼續吹奏。
“啊!...停下,快停下!”蕭巽痛苦的喊著,那聲音,似在**,又似在咆哮,帶著一分凄厲。
蝶舞被蕭巽的舉動一驚,手上法決一動,可是,那笛子卻是收不回來,自己已經沒有吹奏,卻還在那里自己響著,這樣的事情,蝶舞是第二次遇上,第一次,便是這笛子出現的時候,自己能夠獨響,一別十幾年過去了,今天便是第二次。
她快速的變換著法決,卻是停不下來,她不由得有些急了,直接向著那笛子沖去,可是,一陣巨浪,自那笛中傳出,竟是將她整個人,撞飛了出去。她的身體,撞在樹干之上,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忍不住噴了出來,滑落在地上,看樣子受傷不輕。
這時她第一次被中魔笛反噬,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驅魔簫與中魔笛在蕭巽的上空,盤旋而上,一道道音波,已經把蕭巽整個包圍了起來,蕭巽的臉上,看上去是那般的痛苦,似乎在他的靈魂深處,拼命的掙扎。
驅魔簫與中魔笛旋轉的速度,越加的快了,那音波,也越加的猛了,就好像驅魔簫與中魔笛在對戰一般,那么的不依不饒,完全沒有顧忌下方的蕭巽。
蕭巽的身體,被那音波直接帶了起來,緩緩的向著天空飛去。
如此情景,蝶舞一直在一旁看著,完全的無可奈何。
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巽的身體,突然帶著驅魔簫與中魔笛,從天際猛的落了下來,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青色光芒,甚至沒有了剛才的痛苦之色,他看上去,顯得那般的安靜,安靜得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驅魔簫與中魔笛緩緩的旋轉著,聲音已經消失,不管是笛音,還是簫聲,就連蟲鳴鳥叫,都消失了,周圍,顯得那么的安靜,靜得有些不可思議。
蕭巽的雙眼,緩緩的睜開,兩道紅光,從他的眼中射出,同時,他仰頭向天,長嘯起來:“啊!!!...”只見他的身體,突然猛的一震,一道紅黑色的光波,自他的身體中沖去,與他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以及天空沖去。
見了這般,蝶舞大驚,急忙手上結印,真法護住了自己,然而,她的身體,還是想著后方飛了出去,又一次狠狠的撞擊在樹干之上,當他落在地上,又一口鮮血噴出,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見蕭巽坐在那里,以他為中心,周圍十丈開外的地方,方才還是叢林密布,現下,那所有的巨樹雜草,卻是好像突然蒸發了一般,什么也沒有留下,甚至一片葉子都找不到,地面上,干涸的泥土,就好像被燒焦了一般。
蕭巽卻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倒在了地上。
蝶舞強撐著站了起來,倉皇的向著蕭巽走去,心里只在想著:‘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蕭巽到底怎么了,有沒有事?......’
當蝶舞走到蕭巽的身邊時,這周圍,便來了許多的人,蝶舞的父親,蒼鷹教的教主伏世也在其中。
看著自己的父親,蝶舞說了一句:“父親......”還沒說完,便也倒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覺到這里出現了一股驚天的強大氣勢,便趕了過來,卻不想遇上了蕭巽與蝶舞,而且,盡然還都昏迷了。
這周圍的樹木雜草,盡然也怪異的消失了,一切的事情,或許,只有蕭巽與蝶舞知道,只有等兩人醒了,再做打算。
回到蒼鷹教,伏世便叫來所有的弟子,嚴加看守,又叫人去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誰闖入了蒼鷹教,所有的人卻全然不知。
伏世看著抬回來的兩個昏迷不醒的人,蕭巽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身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奇怪氣息,蝶舞卻是受了很重的傷,就好像是被威力巨大的法寶給撞擊了一般,脈象時有時無,也不知有沒有生命危險,能把蝶舞傷成這樣的人,整個蒼鷹教中,連他自己在內,也不過十人之數。
可是,這人為何只傷了蝶舞,卻不傷蕭巽呢?太多的不解,伏世怎么也想不通,一切,也只有等蕭巽醒來之后,方才明白,或者說,等蝶舞醒來之后,方才明白,只是,蝶舞還能醒嗎?
就算蕭巽醒了,蕭巽的話,他能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