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般對著,客棧中,卻是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榮兒,你讓開,你當人家是朋友,未必人家就當你是朋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些所謂正道的偽君子。”花榮的母親卻是道,說著,已準備出手。
“不,娘難道真的狠心讓孩兒失去這唯一的朋友嗎?”花榮卻是沒有讓開的意思。
“你莫要被他給蒙騙了,快讓開,讓娘給你殺了他,免得你日后后悔。”這時,三人都落到了地上,她上前一步道。
“娘親若想殺了他,便連我也一起殺了便是,孩兒已經失去了一切,若在失去這唯一的朋友,那不如死了的好。”花榮也上前一步,一副等死的樣子。
是什么?讓他說出這般話來。
是什么?讓一個男子,這般得罪自己的母親。
又是什么?讓兩顆心,從此緊緊的系在一起。
花榮是她的兒子,她自然知道他的習性,見了這般,她卻是無可奈何,只恨恨的道:“罷了罷了,希望你莫要后悔。”說著,已沒有了殺心。
這時,蕭巽站了出來,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哼,我倒真想殺了你。”花榮的母親卻是沒好氣的道。
“在下實在不知,前輩為何這般,定要殺了在下?”蕭巽卻是不接的問道。
那女人看了蕭巽一眼,道:“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都是那虛情假意之輩,老娘恨不得全殺了你們。”
“多謝娘親,我們就告辭了,孩兒有時間定然去看你的。”花榮突然說著,卻是拉著蕭巽離開了。他知道自己母親的性格,若是再說下去,怕是又要殺了蕭巽了。
對于自己這兒子,她也無可奈何,這是她在這世上,唯一不能失去的東西了。
“花兄,你母親還真......”路上,蕭巽看著花榮,道。
“真兇是吧?”花榮微笑著問道。
蕭巽沒有回答,也算是默認了。
“想不到這位大哥哥還有這么厲害的娘親,連大哥哥都打不過呢。”這時,小云卻是看著花榮道。
花榮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的無奈,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
世人,總有太多的無奈了,很多時候,并不是我們愿意保守秘密,也不是不能說,而是難以啟齒罷了。
“我只是不明白,她為何一定要非殺我不可。”蕭巽無奈的道。剛才的一切,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只是,當他明白的時候,知道一切的時候,不知又會是何種感想了。
客棧中,那看著花榮與蕭巽離去的女人,卻是不知在想著什么。
“夫人。”這時,那跟著花榮來的兩人,卻是對著這女人行了一禮道。
“你們還在這里做什么,快追上去呀。”那女人看著兩人,大聲道。
“是!”兩人說道:“小的告辭了。”說著,便向著三人追了上去。
一路上,花榮似乎都沒什么話,或許,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吧。
三人走得不快,而這時的三人,似乎都在想著什么,這樣各懷心思,走起路來,也不知快慢了。
那兩人很快便追上了三人,一面跑著,一面還叫道:“公子,公子。”
“你們又來作甚?”花榮看著兩人,沒好氣的道。
“夫人吩咐小的,一定要保護好公子。”兩人道。
“煩死了。”花榮不耐煩的說著,之后似乎又想起什么,道:“對了,我叫你們辦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沒用的東西。”花榮沒好氣的道:“既然還沒有辦好,那還不快去辦,若是再辦不好,就別來見我了。”
“公子,你知道的,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查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不說,對象還是云火......”兩人還沒說完,花榮卻是打斷道:“若是好辦,本公子還叫你們做什么,不管他是誰,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了嗎?”
“是,小的知道了。”兩人應著。
“那還不快去,還要本公子送你們啊。”花榮不耐煩的道。
“小的告辭。”兩人說著,便快速的離開了。
對于別人的事情,蕭巽向來都不過問,何況是花榮,他知道,花榮想說,自然會說,他不想說,自己也不必問。
他明白,怎么才能維持友情。
這一下,又只剩下三人上路了。蕭巽并不知道,花榮背著自己,去查關于蕭巽一直被誣陷的事情去了,當蕭巽把他的經歷與他說了之后,他便決定,幫蕭巽找出那個誣陷他的人,還要親手殺了他,只是現在,他還不想讓蕭巽知道。
※※※※※※
黃昏。
夕陽西下。
自蕭巽與花榮分開后,已經過去了三日時間,兩人離那劍花亭,也不足半月時間了。
天色已晚,便找了一家客棧,度過今晚,明日一早,便繼續趕路上那劍花亭去。
次日,陽光明媚,照耀著整個大地,讓人不禁感嘆,這神州浩土,果是大好河山。
兩人才走出客棧,那門外,便擋住了一人,這人蕭巽認識,他也認識蕭巽,便是前幾日與蕭巽打過的,那劍宗的二弟子洪明。
蕭巽不想會在這里遇上他,但看對方,并未有什么敵意,反是一副溫和的笑容,見了蕭巽出來,他便迎了上去,對著蕭巽笑道:“蕭兄弟,幾日不見,風采更足了。”
“洪師兄過謙了,在下又哪有洪師兄的風韻神足。”蕭巽微笑道:“不知洪師兄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想必蕭兄弟還記得前幾日,我兩位師弟的死。”說道這里,他似乎怕蕭巽誤會,便接著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蕭兄弟對這件事情怎么看。”
蕭巽看著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想來,是有人想故意陷害于我,你那兩位師弟雖不是在下所殺,卻與在下有關。”
洪明眼里閃過一絲光芒,道:“在下也是這般認為,只不知,蕭兄弟以前可得罪什么人,又何為這般陷害于你?”
“在下并未得罪何人,不知誰有這般蛇蝎心腸,要這般置在下于死地。”蕭巽似乎有些不高興,道:“若洪師兄想查出你那兩位師弟的死,不如問問那日與你一起的幾位師弟。”
“哼,莫非蕭兄弟是懷疑我那幾位師弟了。”洪明聽著蕭巽的話,冷哼一聲。
“不敢,在下并沒有那意思,只是,洪師兄不妨想想,你那幾位師弟為何會突然那般對在下,還做出了正道所不齒的綁架勒索。”蕭巽淡淡的道。
洪明并沒有說什么,其實,他也覺得自己那幾位師弟不對勁,只是,從蕭巽口中說出來,多多少少總有些不舒服的。
“多謝蕭兄弟了,后會有期。”洪明對著蕭巽一拱手,便要告辭。
“后會有期。”蕭巽也回了一禮,便與小云一起,向著那劍花亭趕去了。
半月時間,很快便已過去,不知為何,蕭巽這半月來,大腦中總是浮現著一個粉色身影,真到了想見之時,又是何種情形,他卻是不得而知,他也總想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無謂的事情,可越是克制,卻越是想起。
這一日,蕭巽與小云到了劍花亭附近,蕭巽卻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他本意是明日一早,便上那劍花亭去,可這一住,便是五日,五日時間,他卻是沒有離開客棧一步,就連小云,也萬般不解,每次問他,他總說沒有準備好上山的物品。
第五日,一早,蕭巽便決定上山去了,或許,他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的,或許,他是覺得,這次上山,也不一定能遇上那個人兒。
很多時候很多人,總不愿去面對一些人和事,有時候又心存一絲的僥幸,可卻不知,這只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無奈與后悔。
蕭巽便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蕭巽與小云走到了劍花亭的門前,便有兩個女子上前,長劍擋在二人的身前,問道:“來者何人?”
蕭巽緩緩上前,帶著微笑道:“在下云火門木云峰坐下弟子蕭巽,奉了師命前來拜會貴派掌門,煩請兩位師姐通報。”說著,便取出了一封信件,遞與其中一人。
兩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蕭巽二人,其中一人便道:“兩位請稍等,我這便去通報。”說著,便拿著蕭巽的信件,向著山上去了。
“大哥哥,這劍花亭的規矩可真多。”小云看著這般,不滿的道。
“呵呵,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般人況且有個規矩,這么大的一個宗門,若是沒有了規矩,可如何管理,你以后可要學會這規矩才成。”蕭巽卻是微笑著道。
“我才不要學呢,煩都煩死了。”小云卻是堵著小嘴道。
蕭巽無奈,只有苦笑著搖頭,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小云留在劍花亭,帶著一個女孩子,太不安全了,他不想上次的事情再發生在小云的身上,只有在這劍花亭中,小云才算是安全的。
他是這般想,可還不知那劍花亭可給他這個面子,收下這個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