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聿聿!
就在馬云蘿人困馬乏之際,但見對面沖來的雪影寶馬一聲長嘶,疾奔十余步后陡然載著滇無瑕縱身躍起,騰空近兩丈高,迅猛無比地撲向馬云蘿和她身下的烈火座騎。
“呔!”躍馬騰空的滇無瑕一聲輕叱,掌中長槍居高臨下奮力一擊,凌空砸向馬云蘿。面對如此兇狠的攻擊,馬云蘿來不及多想,潮紅的臉頰上浮現(xiàn)出一股狠勁,殷紅的嘴唇緊繃在一起,咬緊牙關(guān),悍然雙手舉槍,意圖抵擋滇無瑕的臨頭一擊。
“鏘———”
“噔噔噔!”轟然一擊之下,馬云蘿俏臉劇變,嘴角溢出一抹鮮血,雙手虎口崩裂,血流如注。但是她卻生生接下了滇無瑕凌空一槍,竭盡全力撐開壓在頭頂?shù)拈L槍,使得滇無瑕勢在必得的一擊沒能將她擊敗。然而,馬云蘿座下的戰(zhàn)馬烈火卻撐不住背上的千鈞巨力,四蹄發(fā)軟,強撐片刻之后,馬蹄慌亂撤步,連續(xù)后退十余步方才站穩(wěn)身軀。
“殺!”一擊重創(chuàng)馬云蘿之后,但見滇無瑕趁著雪影馬落地之際,陡然脫離馬背,再次縱身躍起,揮槍蕩開馬云蘿手中的亮銀槍,身軀后仰,左腳直奔馬云蘿胸口踢來。
“啊!”清脆的痛叫聲中,馬云蘿這一次沒有躲開滇無瑕凌空襲來的左腳,被滇無瑕一腳踢中左肩,倒飛去五六米之后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咳!”
落地后,馬云蘿激烈咳嗽。頭盔和手中的亮銀槍已然失落,濕淋淋的長發(fā)垂在地上。直至吐出一口鮮血之后。她臉上痛苦的神情反倒輕松了許多,掙扎著站起來。
“多謝姐姐不殺之恩。大恩不言謝,此戰(zhàn)是小妹敗了,任憑姐姐發(fā)落。”
看著迎面走來的滇無瑕,馬云蘿臉上沒有絲毫頹廢之色,也沒有怨恨滇無瑕,反倒坦然地承認戰(zhàn)敗,并履行先前之約。
誠然。馬云蘿確實沒有理由怨恨滇無瑕,反而應(yīng)該感激她。因為滇無瑕完全有機會一腳踢中馬云蘿胸口,讓她即便僥幸不死,也必然身受重傷;最重要的是,滇無瑕凌空一腳極有可能踢中她的左胸。但滇無瑕卻臨機改變了打擊位置,轉(zhuǎn)而踢在馬云蘿的左肩上,將她踢落馬背。
如此一來。滇無瑕蓄力而來的攻擊因中途改變方向,使得力道大減,只是將馬云蘿踢下馬背,卻沒有予以重創(chuàng)。而馬云蘿看似受傷不輕,口吐鮮血,實則傷勢不重。僅是胸腔郁結(jié)激蕩,吐出一口血之后,反倒渾身輕松很多,并無大礙。
馬云蘿之所以坦然認輸,除了滇無瑕沒有對她狠下殺手之外。還因為此戰(zhàn)之中,雙方都沒有耍詐。是一場堂堂正正的戰(zhàn)斗。
正因為如此,馬云蘿輸?shù)眯姆诜瑳]有任何怨言。落敗只是因為技不如人,這樣的失敗,她沒有理由不能接受,除非她是個小肚雞腸、眥眥必報之人。
“妹妹的傷勢不要緊吧?”看到馬云蘿神情坦誠的認輸之后,滇無瑕當(dāng)即放下兵器,疾步走上前攙扶著她,關(guān)切地問道。
馬云蘿輕輕拭去嘴角的血漬,低聲道:“多謝姐姐關(guān)心,小妹的傷勢無礙,稍作歇息便可痊愈。”
“這樣就好。”滇無瑕長出一口氣,接著說道:“云蘿妹妹,若是你不嫌棄,你我二人結(jié)為異性姐妹吧?往后,妹妹若是還想領(lǐng)兵,就在我?guī)は聯(lián)诬娝抉R一職,替我管束帳下將士;若是妹妹不想從軍,也可與我作伴,省得我一個人呆在軍中太過孤單。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啊!”馬云蘿錯愕地驚叫一聲,詫異說道:“姐姐如此厚待于我,小妹只怕?lián)?dāng)不起。姐姐為何、、、、、、”
“呵呵呵!”滇無瑕笑著打斷馬云蘿的話,笑聲說道:“妹妹是想問我為何這般看重你吧?其實云蘿妹妹低估了你自身的能力。你哥哥馬超現(xiàn)在是我夫君麾下大將,很受重用,而你又是極其難得的女中豪杰,武藝高超,弓馬嫻熟。姐姐我名為金猊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手下也有數(shù)千兵馬,卻顧及身份,不便參與軍中事務(wù)。若是妹妹前來助我一臂之力,替我訓(xùn)練兵馬,處理軍務(wù),那我這個副統(tǒng)領(lǐng)才算是實至名歸。”
“這、、、、、、”馬云蘿稍作思索后,爽快地應(yīng)道:“既然姐姐不嫌小妹出身低微,屈尊下交,小妹愿聽姐姐差遣!”
滇無瑕爽朗笑道:“好,一言為定!從今往后,你我就是姐妹,榮辱與共。不過云蘿妹妹卻是我的三妹,我們還有一個結(jié)義姐妹,她叫鄒靜,現(xiàn)為征西將軍府內(nèi)院管家,她是你的二姐。呵呵呵!”
馬云蘿聞言眉宇間洋溢著濃濃的喜色,笑道:“如此甚好。小妹自幼孤苦,與哥哥馬超相依為命,父親和幾個弟弟都不喜歡我。如今我有了大姐,還有二姐,又能與大哥馬超同在軍中效力,簡直太好了!嘻嘻嘻———”
“云蘿妹妹切莫說傻話。你和姐姐我一樣,終究是女兒身,豈能一輩子呆在軍營之中?你早晚都要嫁人的,到那時,你便不能繼續(xù)呆在軍中,應(yīng)該相夫教子,做個賢良淑德的妻子。”滇無瑕一臉正色地說道。
“姐姐!”馬云蘿聞言羞偭難當(dāng),俏臉浮現(xiàn)出紅暈之色,值此才露出她溫婉柔情的一面。
滇無瑕笑盈盈地拉著馬云蘿向西涼軍陣走去,邊走邊說道:“云蘿,我夫君掌軍時不茍言笑,一天到晚板著臉,待會兒你別怕他,不用跪拜。”
馬云蘿不解其意,低聲問道:“姐姐為何這么說?見到李將軍時,小妹理應(yīng)跪拜請降,怎可失禮?”
滇無瑕扭頭看著馬云蘿胸前的一片雪白肌膚,低聲笑道:“傻妹妹。你的戰(zhàn)甲已經(jīng)濕透了,斜掛在身上。你若是行跪拜大禮。豈不是要把前胸和后腰都露出來?果真如此,你往后如何見人,豈不讓人嘲笑?”
“啊!”馬云蘿驚叫一聲,雙手摁在胸前,俏臉羞紅,窘迫難當(dāng)。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走光了,雙乳露出一小半,身上的半身戰(zhàn)甲只能勉強遮住胸前一對碩大的雙峰。肚臍都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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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馬云蘿戰(zhàn)敗歸降,西涼大軍兵不血刃地取下槐里城。
槐里城既下,右扶風(fēng)郡各縣聞風(fēng)而降。
李利大軍進駐槐里城,軍師賈詡領(lǐng)兵接收各縣,查點兵馬本冊和府庫錢糧,重新安排各縣官吏。
此外,黃忠奉命率領(lǐng)兩萬步軍清剿盤踞周邊的草寇。
數(shù)日間。西涼大軍遍布右扶風(fēng)郡各處,剿滅馬騰殘部,肅清匪患,清理各縣游手好閑之徒和惡霸,整飭吏治,賑濟災(zāi)民。并鼓勵流民開墾農(nóng)耕。
槐里城大堂。
“不知將軍命軍士拿草民前來所為何事?”
大堂中間站立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但見此人看向李利的眼神充斥著惱怒之色,神情頗為不忿,語氣傲慢,言語中飽含諷刺之意。
“衍公言重了。”端坐高堂主位上的李利。聞聽男子之言,沉吟一聲。既而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簡,抬眼看了看堂下的中年男子,沒有繼續(xù)說話,而是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盅抿一口茶水,方才擺手示意男子落座。
而堂下站立的男子也很有個性,他對李利的手勢視而不見,高昂著頭,似是瞻仰大堂房檐上的木雕。
此舉分明就是以牙還牙。
方才李利有意冷落他,如今他也不理會李利的手勢,佯裝沒看見,依舊站在大堂中間。
“衍公乃法家嫡系后人,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實為我西涼不世出的大賢。不過李某卻聽聞衍公寧愿隱世也不愿出仕為官,李某對此很好奇,特意命親兵前去邀請衍公一敘。不成想軍士魯莽,怠慢了衍公,還請衍公海涵。”李利對中年男子的傲慢與怒氣同樣視若無睹,慢條斯理地道明原委。
不過李利卻是再也不提讓中年男子落座之事,任由他站在堂下,孤芳自賞。
站在堂中的中年男子就是右扶風(fēng)郡名士法衍,法家現(xiàn)任家主,而法家確是右扶風(fēng)郡赫赫有名的累世氏族。不過法家如今家道中落,昔日的累世大家族現(xiàn)今日落西山,家族成員分崩離析,各自離去,只留下嫡系一脈仍舊定居在本郡。此外,法家嫡系一脈男丁不旺,三代單傳,而今法衍膝下也僅有一子。
李利之所以邀請法衍前來敘話,并非看重法衍之才,更不是沖著法家的名頭才邀請他,而是因為法衍的兒子名叫法正。
身為后世之人,李利對時下大漢各州的所謂名士,根本不屑一顧。因為這些名士大多都是官宦之后,或是出身名門望族,亦或者拜得名師,借著老師的旗號四處宣揚,才獲得“名士”頭銜。
東漢末年,在各州郡享有“名士”美名的文士,至少有數(shù)百人之多,長安太學(xué)就匯集了兩百多號“名士”。這還只是中原周邊各州郡的名士,潁川、荊州和揚州等名士聚集地區(qū)尚未算在內(nèi),若是全部加在一起,不下五百“名士”。
如此眾多的名士,真正能夠名垂史冊之人卻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shù)。由此可見,眼下各州郡的名士大多數(shù)都是徒有虛名,真正有才學(xué)的人反倒不怎么出名。比如曹操麾下的荀彧和荀攸叔侄,還有日后名揚天下的郭嘉、程昱等人,如今都還名聲不顯,最多算是小有才名,卻遠遠稱不上名士。
法衍生性高傲,家道中落卻還守著祖上的光環(huán),扮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隱世不仕”。可惜,據(jù)軍士探報,法家父子兩代人如今守著祖上留下的大宅院勉強度日,家仆和侍女散盡,已經(jīng)窮得揭不開鍋了。
但是,看看法衍此時的言行舉止,還是擺出系出名門的姿態(tài),骨子里依然看不起李利這樣的草莽梟雄。
對于這種打腫臉裝胖子的給臉不要臉之人。李利素來缺欠耐心,根本不想與之多言。但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tài),頗有耐心,至少眼下還有將法衍掃地出門。
法衍站在堂下,以為李利會鄭重邀請他入座,卻沒想到李利說明請他前來的緣由之后,便再次拿起書簡一本正經(jīng)地讀書,看都不看他一眼。
站立半晌,卻不見李利理睬。起初法衍怒氣滿懷。心中頗為義憤,認為李利不知禮儀,不懂禮賢下士。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站得腿都酸了,卻見李利仍舊不理他。這一刻,法衍恨不能轉(zhuǎn)身就走,懶得再看李利的臉色。可惜他想走卻不敢走。因為右扶風(fēng)郡已然被李利麾下的西涼軍全權(quán)接管,一旦惹怒了李利,那他法家滿門老幼恐怕就要遭難了。
足足站了半個時辰,眼見李利還是一言不發(fā),法衍兩腿發(fā)軟,臉上的傲慢之色漸漸散去。眼神中的怒氣早已消失殆盡。他此刻心中卻充滿憂慮,患得患失,生怕李利一聲令下降罪于他。
“請將軍恕罪,在下此來著實不知將軍所為何事,還請將軍明示。”站了半天。法衍養(yǎng)氣功夫終究比不上李利,主動請罪道。
形勢逼人。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哦?”李利沉吟一聲,抬頭俯視著法衍,不急不緩地說道:“本將軍此番請你前來敘談,并無要事,只是聽說你府上缺衣少糧,故而送你十石糧食和兩匹綢緞,聊表心意。”
“這、、、、、、”法衍聞言臉上的怒氣再度浮現(xiàn)出來,張大嘴巴卻硬是說不出話。李利這句話對他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令他義憤填膺。但是,李利的饋贈卻又是法家最急需的糧食和衣物。倘若得到這筆饋贈,就能解法家的燃眉之急,不至于賤賣府中器物以換取錢糧。
心頭劇烈掙扎,法衍臉上的神色急劇變幻,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化作一片氣餒。
昔日齊王韓信為了填飽肚子而賣劍,為了茍且偷生而甘受胯下之辱,今日他法衍只是丟掉一點面子就能得到養(yǎng)家糊口的糧食和綢緞。兩者相比,孰輕孰重?
這么一想,法衍心頭的怒氣盡消,心態(tài)漸漸平和下來。當(dāng)即他躬身說道:“多謝將軍厚賜。只是無功不受祿,不知將軍有何吩咐?”
“嗯!”李利微微頷首,沉吟一聲,再次擺手示意法衍入座。
這一次法衍十分乖巧,看到李利的手勢后,立即走到左側(cè)案幾旁坐下,正襟危坐地看著李利。
“衍公素有賢名,本將亦有耳聞。今日請衍公前來,就是想以右扶風(fēng)郡守之職相托,不知衍公意下如何?”李利神情和煦地笑著說道。
“啊!”法衍聞言大驚,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利,小心翼翼地請示道:“將軍想讓在下出任右扶風(fēng)郡守,此言當(dāng)真?”
“呵呵呵!”李利放聲大笑,說道:“李某素來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從無虛言!此番任命你法衍出任右扶風(fēng)太守,因為你為人剛正不阿,本將信得過你。不過你若是接受任命,此后便要遵循本將的命令,受尚書李玄直接管轄。從今往后,沒有本將的手令,不得接受任何詔書和命令;也就說,你法衍只需對我李利負責(zé)即可,不受其它法令約束。法衍,你可聽明白了?”
“這、、、、、、屬下拜見主公!”法衍稍作猶豫之后,起身走到堂下,跪拜道。
法衍雖然高傲又恃才傲物,但他同樣渴望得到施展才華的機會。此前他故作姿態(tài)隱世不出,多次拒絕馬騰、韓遂等諸侯的征辟,那是因為他看出馬騰、韓遂等人都不是成大事之人,投到他們麾下,就等于明珠暗投,很難得到一展所長的機會。現(xiàn)今西涼的局勢恰恰說明他此前的判斷是對的,馬騰、韓遂等輩都不是李利的對手,早晚必亡。
今日之行,法衍原本也不愿屈膝奉承,因為他已經(jīng)年過中年,功名之念漸漸淡去,不再奢望一展抱負的機會了。然而,此時此刻,面對李利直接任命他一郡太守的巨大誘惑,他終于按捺不住心神,激動不已地甘愿拜主,接受李利的任命。這并不是他法衍沒骨氣,也不是他趨炎附勢,而是擔(dān)任郡守能讓他獲得施展?jié)M腹才華的機會。這個機會,他已經(jīng)期盼十幾年了,直到今天方才夙愿得償。盡管他也聽出李利話語中的深意,但他毫不計較,仍然欣然拜主領(lǐng)命。
時至今日,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漢室江山已然日薄西山,名存實亡了。雖然當(dāng)今天子仍舊是劉氏子孫,但這只是時機未到而已。漢室氣數(shù)已盡,民心盡失,屢遭戰(zhàn)亂,天下群雄四起,一旦時機成熟,四百年大漢江山必定轟然倒塌,必被諸侯所取代。
在法衍看來,天下諸侯雖多,但真正有實力也有能力取漢室而代之的諸侯卻不多。冀州袁紹、南陽袁術(shù)和益州劉焉三人本來最有可能成就帝王霸業(yè),但現(xiàn)在天下局勢又變了。武威李利異軍突起,接著長安動亂之際,一舉吞并西涼軍,執(zhí)掌長安,手握數(shù)十萬大軍,縱身一躍成為天下兵馬最強盛的諸侯。
沒錯,時至今日,李利所擁有的名氣和錢糧遠不及袁紹、袁術(shù)和兗州曹操,但他麾下西涼軍的戰(zhàn)力和數(shù)量確是最為強盛。不過李利的強大也僅限于兵馬眾多,僅此而已。
法衍現(xiàn)年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如果他現(xiàn)在還不出仕,只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幾十年之后的天下大勢如何,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關(guān)心,因為幾十年太久,他只爭朝夕。
“好,哈哈哈!”看到法衍居然毫不猶豫地拜自己為主,李利開懷大笑,顯得極為高興。
笑罷后,李利長身而起,親自扶起法衍,笑道:“能得法衍相助,右扶風(fēng)郡無憂矣!法衍,從今日起你就上任,敕封詔書隨后便到。此外,我聽聞你有一子名叫法正,現(xiàn)年十七歲,頗有聰慧,小有才名。這樣吧,讓你兒子法正前來征西將軍府出任佐吏,歷練兩年,往后必成大器!”
“呃?多謝主公厚恩,法衍無以為報,愿以此殘軀誓死報效主公!”法衍驚愕之余,神情激動異常,俯身便拜,而且是實實在在的叩拜,磕得木制地板“嘭嘭”作響。
李利此舉,在一般人看來就是想拿法衍之子做人質(zhì),藉此挾制法衍。但法衍自己卻不這么看,因為他知道李利在西涼地界上是一家獨大,長安三輔之地根本沒有人敢于反抗李利的命令。既然無人反抗,那李利還要提起他的兒子法正,這便是想要重用法正的征兆,同時也是器重他法衍的體現(xiàn)。
如此大恩,法衍焉能不感激涕零,誠心俯首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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