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朝堂議新君,不過是走一個形式罷了。
但這形式走完,也足足耗去了大半天的時間。
焰蕭走出朝堂時,天已微黑,天際還有那點點的夕陽余暉灑落在地。
喝退那兩個伺候自己回去的人,焰蕭加快了步子前行。
還未走近院落,他就看到了嫵兒,一個人站在院落外,正遙遙的看著自己來的方向。
她在等自己,從自己離開的那一刻,她就在等著。
焰蕭的心微微的有些痛了,他心疼眼前的小女人,不覺間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她身旁,將她擁入了懷中,“傻丫頭,我回來了。”
嫵兒莞爾,卻是有些遲疑的錯開了焰蕭那十分深情的目光。
“我……”
第一次,在他面前,她語無倫次,甚至連這說話的能力都要喪失。
微微低頭,不知道該如何說,嫵兒只是緩緩的推開了他的手。
“怎么了?”
焰蕭急了,他可沒見過他的小女人這幅模樣。
“焰蕭,對不起。”
嫵兒默然了良久,才顯得有些艱難的說出了這五個字來。
焰蕭的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一把捉住了小女人的手腕,將她重新扯回到自己懷里,焰蕭近乎于吼著的問道:“在胡說什么?”
定定的望了許久,嫵兒才是一聲輕嘆,“你母妃還活著。”
焰蕭的心,又是狠狠的跳了起來。
他驀然了,說不出話來,就是怔怔的站在當(dāng)場。
許久,許久他才再開口,“再說一遍。”
“我說你母妃還活著。”
嫵兒聲音顫抖著說了一遍,就是微微低頭道:“人在慕容真手上。”
又是半晌的沉默焰蕭才開口,“我信你,可我不懂,這和我留下來登基做皇帝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對你隱瞞了一件事情。”
嫵兒再一次錯開了焰蕭的目光,才徐徐道:“其實昨夜,我就見過了慕容真。雖然不知道他和老金王談了什么,但他和
我談的事情,讓我無法不勸你留下,成為帝王。他說,他的女兒慕容心悅該是天之嬌女,他說慕容心悅不僅僅要做太子妃,還要做云朝國的皇后。如果你不做皇帝,他的女兒永遠(yuǎn)都沒有可能成為皇后。他還說,他恨透了我,也恨透了你,所以這么傷人心的事情,一定要我跟你提,讓我建議里立慕容心悅為皇后。”
嫵兒又是一聲輕嘆,“他的籌碼就是你母妃。我試過了,夜探了將軍府,一無所獲。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搜尋,也不敢拿你母妃的性命做賭注,所以我答應(yīng)了。”
焰蕭一直在聽,聽得很認(rèn)真,直到聽小女人情緒激動,面色蒼白的說完了昨夜里發(fā)生的事情。
他才是點了點頭,就再一次將他的小女人擁入懷中,“沒有對不起我,你沒有傷到我的心,反是我覺得我傷了你的心。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終會有一個了結(jié)的。我會快刀斬亂麻的了結(jié),了結(jié)后我們一家人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嫵兒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而那如花的笑靨就消失在了她的臉上,“焰蕭,如果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不能陪你到你找到母妃的那一天,你會不會怪我。”
想起來了分離已是注定之事,已是遲早之事,嫵兒禁不住的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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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蕭搖頭,“不會,我怎么忍心怪你。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只會怪我自己沒用,沒能好好的保護(hù)你,我的嫵兒。”
夜依舊那樣的靜謐,綽綽的月影下,是一對緊緊相擁的男女。
他們抱得那樣的緊,卻看得不遠(yuǎn)處一個女子的眼中充滿了恨意。
她依舊是那一襲紅衣,依舊有著她身為修羅殿殿主的高傲。
旁人都道她鈺蘿中了冥尚武的藥,便得癡傻迷失心智,卻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看出了冥尚武是條狼,這條狼她斗不過,所以巧妙的選擇蟄伏,甚至還分別將華飛與離天浩安插在了焰蕭和嫵兒身邊。
今日,冥尚武死了,她無需再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
避開了宮中侍衛(wèi)的耳目,她就來到了焰蕭和嫵兒住著的院落。
她要看清楚他們之間的甜蜜,他們越甜蜜,她心里的恨就越深,因為這份甜蜜本是屬于她的。
最后,目送著那對男女,極盡恩愛的走回了房間,熄滅了燈火,鈺蘿的鼻息間發(fā)出了一聲狠狠的冷笑。
她冷笑著扭頭,似是看到了未來,這兩個人會相愛相殺那般,她有些癡狂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夜幕中回蕩,顯得有些的猙獰,甚至還透著森冷的意味。
這笑聲傳入到焰蕭住著的院落中,已然十分的微弱,卻仍是落入了焰蕭的耳中。
他猛得坐起森來,十分警覺的看向了笑聲傳來的方向,“那聲音…似乎是鈺蘿的。”
對于如此遙遠(yuǎn)的聲音,他也不太能確定,此刻顯得有些遲疑,“難道冥尚武死了,沒人給她喂解藥,所以迷失了心智的她瘋了?”
那笑聲確實太瘋狂,太毛骨悚然,所以焰蕭禁不住這般喃喃低語著。
嫵兒秀眉微蹙的坐起了身來,一把扯入了焰蕭的耳朵,“這是什么情況啊?莫不是男人都是憐香惜玉的,看到昔日里的舊人,難免會心生憐惜,影響到最后的判斷?”
“我對她沒什么憐惜。”焰蕭在解釋,卻是面帶笑容的解釋。
他喜歡嫵兒吃醋,雖然這醋有些沒道理。
“那就是愛意了嗎?”
嫵兒不滿的嬌哼著,焰蕭直接笑了起來,“丫頭打翻醋壇子了。”
“就是要打翻,三日后我就要和別人分你了。雖然是名分上的,可我心里也不好過。”
嫵兒微微嘟嘴的說著,一副嬌蠻可人之相。
焰蕭寵溺的笑了起來,沒有再解釋什么,只是將她擁回懷中。
許久他才問:“你可以肯定華飛也好,離天浩也罷,都在受著鈺蘿的指使嗎?要知道,我倒是寧愿她瘋了,她瘋了我們就會少一個大【麻】煩,少一個勁敵。若她沒瘋,卻在裝瘋,那要徹底的對付她,又不知道要耗費你我多少的時日。你知道,我只想將余生的每一天都給你,而不是這些無聊的斗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