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致輕抿嘴唇,一臉凝重地說道:“慕容楚焰是想利用你們之間的兄弟情誼,讓折返回來的人給他們收尸時(shí)染上此毒!”
“沒錯(cuò)!”莫羽烈一臉贊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鄭重其事地說道,“此毒甚烈,并可相互傳染,只要是碰到身染這毒的人,都會在半炷香的功夫里斃命!”
“這世上的毒我也見多了,也沒聽過有這么玄乎的!”聽到這話,老兵似乎不相信,卻是一臉不甘心地望著那幾具尸首。
莫羽烈見狀,只能輕嘆一口氣,隨后轉(zhuǎn)頭四下張望,這才緩步走到水邊,撈起兩條死魚,一臉正色地說道:“你不是不信嗎?那我就驗(yàn)證給你看看!”
說罷,他將其中一條死魚觸到一具尸首的臉上,又立馬將死魚扔在了地上。
只是片刻的功夫,這死魚的魚身就變成了黑色,這不覺讓老兵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shí),莫羽烈又舉起手上的另一條死魚,對著老兵一字一頓地說道:“看仔細(xì)了!”說罷,便將手上的死魚扔在了剛才那條魚的身上。
依舊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剛?cè)酉碌哪菞l死魚魚身也變成了黑色。
莫羽烈暗松一口氣,一臉正色地說道:“看清楚了嗎?”
此時(shí)的老兵已是嚇得不清,連連點(diǎn)頭說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出去吧!”云雪致皺著眉頭說道。
“對對對,先出去再說!”老兵忙不迭地說著,又趕緊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見他慌慌張張的背影,莫羽烈不覺啞然失笑,嘴里喃喃地說道:“真是膽小如鼠!這種人,居然也能成為南淵太子的心腹……”
“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就別發(fā)什么牢騷了!”聽到這話,冷言飛用手捅了捅莫羽烈的胳膊,慢悠悠地說道,“說不定咱們在這京城里,還要靠他找到南項(xiàng)楚留下來的抵抗軍呢!”
冷言飛的這話倒是提醒了云雪致,她趕緊快步追了出去,又叫住老兵,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除了這個(gè)基地,南太子他們還有其他落腳的地方嗎?”
老兵仔細(xì)想了想,隨后用力地?fù)u了搖頭,垂頭喪氣地說道:“自我跟著太子爺回到京城之后,太子爺就組建了這么一個(gè)地方!”
聽到這話,莫羽烈不覺皺起了眉頭,嘴里喃喃說道:“如此說來,咱們是不是就找不到他了?”
“京城如此之大,再加上他們已被慕容楚焰的人發(fā)現(xiàn),自然會更為謹(jǐn)慎地躲避起來,想要找到這支隊(duì)伍,又是談何容易呢!”冷言飛輕聲說著,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shí),莫羽烈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望向冷言飛,語帶急切地說道:“你在城中不是有很多的線人嗎?你只要給他們下命令,讓他們找到南太子的人,再給他們捎幾句話,不就行了嗎?”
沒想到冷言飛卻是一臉堅(jiān)決地?fù)u了搖頭,語帶凝重地說道:“不行!慕容楚焰既然已經(jīng)查到了南項(xiàng)楚的下落,勢必會加大人手,全力搜拿抵抗軍的人!更何況,我們還不知道慕容楚焰究竟知不知道我們的情況……若是貿(mào)然帶話,而那恰好又是他設(shè)下的圈套,那我們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他說得沒錯(cuò)!”一直安靜地聆聽著二人講話的云雪致突然開口說道,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卻是沒有減弱一分,“我們還不知道慕容楚焰究竟有沒有了解我們的計(jì)劃,再說了,這次慕容楚焰炸毀抵抗組織的行動,肯定對南太子的造成了莫大的恐懼,眼下他們也如驚弓之鳥一樣,不能再受到任何刺刺激!這個(gè)時(shí)候若是隨意找陌生人來搜尋他們,也許會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只有他們絕對信任之人,才能接近他們!”
“軍師爺,那,那我們該怎么辦呢?”老兵急得已是滿頭大汗。
云雪致輕輕擺了擺手,隨后閉上了眼睛,嘴里喃喃地說道:“都別慌……好好想一想,他們會去哪兒……”
聽云雪致這么說,其余三人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云雪致,似乎都在等待著她想出辦法來。
這時(shí),云雪致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馬睜開雙眼,語氣十分堅(jiān)定地說道:“走!去太子府去看看!”
聽到這話,老兵呆了呆,一臉猶豫地說道:“軍師,我不明白,那里肯定是最危險(xiǎn)的地方,太子爺怎么會在那里呢?”
云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俗語說,最危險(xiǎn)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后娘娘深諳此道,南太子從小便接受她的教誨,自然對此也有所領(lǐng)悟!”說著,她又轉(zhuǎn)頭望向洞口,一臉正色地說道,“從現(xiàn)在看來,南項(xiàng)楚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軍師爺,您是如何判斷的?”老兵一臉不解地說道,“雖然里面沒有太子爺?shù)氖祝桑扇f一他被東域太子抓起來了呢?”
云雪致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正是因?yàn)槟咸右呀?jīng)逃脫,所以慕容楚焰并沒有在這里布下重陣!因?yàn)樗溃咸邮遣豢赡茉傧铝罨氐竭@里的!”
“我還是不明白!”老兵用力地?fù)u了搖頭。
冷言飛輕嘆一口氣,一臉正色地補(bǔ)充道:“云姑娘的意思是,如果南太子沒有逃出來的話,追隨他的部下勢必會返回秘密基地找尋他的下落!慕容楚焰自然也不會遺忘這一點(diǎn),肯定會排兵布陣,在這里排下重兵,等著他們自投羅網(wǎng)!”
聽到這話,老兵終于恍然大悟,一臉大喜地說道:“我明白了!咱們這些弟兄們對太子爺忠心耿耿,若是他出事了,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他!只有太子爺在安全的情況下,才會下令徹底放棄咱們精心打造的秘密基地!”
“終于聰明了一回!”冷言飛輕輕搖了搖頭,喃喃地說道。
“那,那軍師,咱們的太子爺真的會在太子府嗎?”老兵一臉急切地問道。
云雪致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曾在太子府住過一段日子,對府里的構(gòu)造也有一定了解!南太子也對我說過,當(dāng)初太子府在修建之初,就考慮過他的安危,聽說是皇后娘娘親自監(jiān)督,在太子府里修建了一條極為隱秘的通道!”
“太子府里有通道?”聽到這話,老兵愣住了,隨后嘴里嘀咕著,“我跟著太子爺這么久,也沒聽他提起過呢!”
“太子府那么大,咱們怎么知道這通道在哪兒?”莫羽烈皺著眉頭,一臉凝重地問道。
云雪致笑了笑,柔聲說道:“你想想,對于身份尊貴之人,最容易在哪兒遇到危險(xiǎn)?”
莫羽烈低頭沉吟片刻,皺眉說道:“平日里都有侍衛(wèi)作陪,不管是刺客也好,謀反之人也好,都不容易得逞……”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突然一亮,語切急切地說道,“只有在晚上就寢時(shí),他們身邊才不會留人……所以,通道會在他的寢宮里!”
“沒錯(cuò)!”云雪致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說道,“莫公子,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南太子修建的通道應(yīng)該就在他寢宮的床下!”
“他們真的會在那里嗎?”老兵仍舊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
“眼下南太子他們沒有其它安全的地方,只有躲在那里,才能暫時(shí)擺脫慕容楚焰的追捕!”云雪致一臉正色地解釋道。
“那,那咱們這就去吧!”老兵點(diǎn)了點(diǎn)頭,迫不及待地說道。
云雪致輕輕皺了皺眉頭,面色凝重地說道:“我們總共五百來人,若是一齊出發(fā),難免過于引人注目……”
“這事簡單!”沒等云雪致將話說完,冷言飛便一臉輕松地打斷了她的話,“昨夜救你時(shí),我順帶著向丐幫的人打探了些消息,他們說城中百姓儲備的糧食越來越少,被餓死的人也越來越多……城中的乞丐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就算突然多了五百個(gè)衣衫襤褸之人,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那就這么辦了!”云雪致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鄭重地吩咐道,“那這五百精兵,就由你安排了!”
“沒問題!”冷言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讓他們保持聯(lián)絡(luò),一旦有需要增援,他們定會及時(shí)出現(xiàn)!”說罷,他便轉(zhuǎn)身向著精兵們躲藏的地方走去。
云雪致暗松一口氣,又仔細(xì)想了想,低頭在手上畫下易容咒,將自己易容成了一個(gè)陌生女人的面孔,之后,她也在莫羽烈和老兵身上畫下易容咒,將他們喬裝成了兩個(gè)略顯憔悴中年男子。
等到冷言飛安排好了一切,轉(zhuǎn)頭回來找他們的時(shí)候,卻是望見三張截然不同的面孔。
只見他微微一愣,立馬又反應(yīng)了過來,興高采烈地說道:“既然你們都易了容,那我也要換一副面孔!”
云雪致微微一笑,伸手挽起他的衣袖,在他胳膊的拐彎處畫下一枚易容咒,又簡單地教會了他幾句咒語。
只見冷言飛閉上雙眼,搖頭晃腦地念了幾句,俊朗的面容慢慢地變得蒼老,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