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凱他們打了一輛計程車緊緊地跟在那輛貨車的后面。
大約兩袋煙的功夫,貨車在一個廢品收購站的門前停下,從車上下來兩個年輕人,忙碌著從車上往下搬東西。
“把車開慢點!”眼看就要到了收購站的門前,文凱命令式地對計程車司機說道。
小利插嘴道:“文凱,咱們最好還是將車開到收購站門前的對過,讓司機停下裝做修車的樣子,這樣我們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情況。”
文凱覺得小利說的有道理。“司機請你在前面的門前給停下,你下去修車,叫你上來時,我給你手勢,至于你的費用,我不會虧待你的。”
“行!司機爽快地答應道。
司機推開車門,打開車頭蓋,佯裝察看故障的樣子,低頭用手鼓弄著。
文凱仰靠在椅背上,側臉也佯裝出一副悠閑等待的樣子,向窗外張望著。那兩個年青人似乎并沒有發現文凱他們,不停地將從林氏企業中盜來的物品往下搬。
“文凱你看!”小利突然用手指了指窗外喊道。“那不是林強他們上次在海頭進行毒品交易時,偽裝用的包裝箱子嗎?”
文凱凝神一看果然不假,于是低聲吩咐道“沉住氣,動作不要過大,以免被對方發現我們,待他們缷完貨,我們就沖出去將他們拿下,迫使他們交代出順子的下落。不然就扣住他們,恐嚇他們就范。”
“行!”小利應聲道。
那倆人將貨過完稱,付給完出租車的貨款,便得意洋洋地從收購站出來。
“別動,進去!”小利快速遞沖了過去,用短刀頂住了走在前邊的大個子年輕人低聲喝道。
“哎哎哎,怎么的,嚇唬老子啊,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干什么的?”大個子把眼睛一蹬,掐著腰,滿不在乎地迎著小利的短刀大聲呵斥道。
“給我閉嘴,如果你還他媽的再敢叫,我就一刀捅死你!”小利提高了嗓門威脅道。
誰知那大個子,真的不吃那一套,反而怒瞪著眼睛,抬手就搡小利的脖子,“你他媽的,睜開怒瞪狗眼,好好瞧瞧,老子是干什么的,別看你拿個破刀,就來擋老子的道,知道嗎?老子不吃你那一套,趕快給我滾開!”
小利事前沒有想傷害對方的意思,所以大個子的無所謂倒是讓小利感到束手無策,愣怔的那一瞬間,被大個子搡了一個大跟頭。
那大個子根本就沒有把小利放在眼里,挺了挺肥胖的肚子,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利,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嘲笑。“小子,有膽量,可惜啊,你還不是一個打劫的材料,找點別的職業干吧。這行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文凱當時只顧得上去對付另一個年輕人,看到小利并沒有控制住大個子,心里‘咯噔’一下,還沒來的急抽身過來支援,就見那個大個子,迅速出手將小利打到在地。文凱當時急了,急忙掏出別在褲袋里的槍跑過來,用力地抵住大個子的腦袋,呵斥道:“給我住手,告訴你,爺爺手里這東西可不認你是老幾,如果你再要是不按我說的話做,那你就試試你的腦袋到底有多硬。”
手槍頂在大個子的腦門上,這才讓大個子感到自己已不可抗拒。他抬起眼來,冷靜地說:“這位朋友,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是為了錢嗎?那好,這是我剛剛和朋友弄了點貨,打算弄點酒錢,沒想到就遇上了你這么個打劫的。說句道上的話,財送給你,命留給我。怎么樣朋友?”
“你錯了,我并不是你說的那種打家劫舍的胡子,我就是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說了,我立即就放你們走!”文凱嚴肅地直視著大個子的眼睛問道。文凱打心里佩服這個膽量過人的年輕人,只因是對立仇人的手下,所以,他還不敢輕易地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
“哦,真是爽快的人,夠朋友!”大個子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反而情緒有些激動地站直身子,抬手將頂在他腦門的槍支給按下,“請問老兄是什么來路,我們不妨做個朋友,你看如何?”
“那好啊!只不過你在明確回答我幾個問題前,我是不會輕易而舉地就這么放了你,你聽懂了我的意思了嗎?”文凱快速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又重新地對準了大個子的腦袋警告他說。
“好,看你是條漢子,你說吧,但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啊?”大個子把臉一仰,直視著周文凱,神色中沒有一絲惶恐。
大個子還有他的那個同伙,被文凱他們給逼到了收購站內的一個破屋子里。
“我知道你們倆是林氏企業的巡守人員,偷了本單位的貨物想換點就錢,可我要問你的是另外一件事,一個叫順子的年輕人現在被關押在什么地方?他現在的身體狀態這么樣?”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關心這件事。”大個子狐疑地問道。
“住口,你現在是我的人質,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只有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話。
“好吧,我不想和你去爭辯這個問題。”他頓了頓,“我們確實是在看守一個叫順子的人,他現在就在廠區的實驗室里關著那。環境雖然不錯,但我覺得他這人身體極其虛弱,如果不及時治療或是養護好,他一定不會活太久。”
“監禁他的理由是什么?”
“聽說是挪用了大量的公款,是公司在清理賬務,準備投資新項目的時候給查處來的。”
“什么?你說什么?”文凱感到意外,倆眼死死地盯住大個子的眼睛問道。
“是林氏企業最近和南方的某家公司預簽的協議。”大個子想了想,肯定地說。
“貿易額是多少?”
“好像是過億!具體的數字就不知道了。”
文凱沉思地想了想,冷笑道,“兄弟,我其實挺佩服你的膽識的,只不過我不想和你這樣靠不住的人一起共事。更不想和你這樣的人叫朋友。”
“為什么?”大個子驚疑地問,“你不是答應過我,待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就會放我們走嗎?”
“是啊,我沒說留下你們啊?我答應過你們,就一定誠守諾言!”文凱冷冷地笑道,“我不會像你們那個人面獸性的老總林強,誰要是對他的忠心耿耿,到頭來遭受滅頂之災的一定就是他。我不是離間你們主仆間的關系,我只不過是提醒你們二位,跟錯了主人,一生都會在危險的路上躲一輩子的難。就象順子一樣,最后還落了個這么個下場。你們自己合計合計。”
大個子聽到文凱的一席話,心里似乎受到了震撼,他若有所思地仔細端量著文凱,試探地問,“這位朋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不是在當年在逐月舞廳于老板手下做事的凱子哥?”
文凱一愣,仔細的瞧瞧,一點熟悉的模樣也不記得,你是……”文凱望著這個魁梧高大的年輕人問道。
“你真的就是文凱哥嗎?”大個子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睜大眼睛望著周文凱。“我是柱子啊!就是逐月舞廳的領班柱子。”
“啊?你是柱子?”文凱驚訝地張開雙臂緊緊地將柱子抱住,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柱子也按捺不住激動,嗚嗚地泣不成聲。
“文凱哥,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為什么于老板消失的無影無蹤,你也扔下一起混的兄弟,沒了蹤影。你知道我們這些兄弟,這幾年是怎么混過來的嗎?”柱子眼里充滿憂傷,他一把抓住文凱的雙臂,難過地垂下了頭。
“對了,柱子,你們怎么成了林氏企業的員工了?”文凱不解地問。
“哎,一言難盡啊!”柱子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焦急地說。“文凱哥,今天我們就不多談了,我們在天亮以前必須得趕回去,不然被值班發現了,我們就慘了。”
“既然,你們那里管理的那么嚴,你們兩個怎么還當班喝酒,還膽大妄為地雇傭貨車內盜吶?”文凱穩定了激動的情緒后,忍不住和柱子開了一句玩笑。
“哦,是這樣子的。我們今天廠里會餐,值班領導也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值班室里蒙頭大睡,還哪里有心思來監視我們。所以我就和這位兄弟搞了點廠里廢舊的東西拉到收購站賣了,弄點酒錢。這不,就碰上了你們。哎,這真是天意!”
柱子,轉悲為喜,親切地拉著文凱的手問寒問暖。“文凱哥,你變化的也太大了,原來你是那么的俊秀,像個白臉書生,怎么現在……現在變得眼含殺氣,臉色黝黑,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是你回來了!”
“你不是胖的連我也沒認出來嗎?”文凱瞇縫著眼睛笑道。
兩人似乎有說不玩的話,最后還是柱子為了趕時間,留下他的電話號碼,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就和同伙一道回到了林氏企業廠里去啦。
文凱此時的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因為有舊友柱子的出現,他又是看守順子的巡防員。就順子的想這件事,似乎已經不是什么問題了。
“走!”文凱朝小利一擺手大聲地喊道。
“咱這是去哪?”小利怔怔地站在原地,疑惑不解地望者文凱。
“叫你走就走,還能去哪?找個地方喝杯酒去!”文凱一改往日憂愁的臉,笑著向小利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