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趁店內(nèi)的服務員忙著打理顧客的機會,想就此溜掉,不料,他的行蹤早已被服務員留意在心。他朝店門的方向沒走幾步便叫服務員喊住。胖子畢竟是混跡於社會年齡不大的老‘油條’了,他鎮(zhèn)靜地不露聲色、打著酒嗝,突然站住腳,回頭將外衣脫下往椅背上一搭,怒視著忙著收拾桌上殘羹剩飯的服務員一眼,蔑視地罵道:“外路精神。竟他媽的操些沒味的心。”
“對不起,你們兩位顧客都先後離開餐桌,我是服務員,難道詢問一下,有什麼不對的嗎?”服務員似乎並沒有在意他的粗俗,毫不示弱地直視著胖子。
“那麼,我上趟廁所還得和他媽的誰請個假?”胖子的怒氣,震懾這她,使她收住口,容忍了對方。女服務員被胖子用話液的滿臉通紅,尷尬地低下頭去繼續(xù)做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但她並沒有因此放棄自己對那胖子的監(jiān)視。胖子出了店門,朝戶外的公共廁所走去。
她感覺中總覺得這胖子的行爲不那麼令人放心,便悄悄地跟了出來,她認爲用磚牆圈套的大牆將廁所與外界隔絕,那胖子也不會逃到哪去,何況又是僅僅是區(qū)區(qū)幾個飯錢,不至於如此缺德吧?可社會中聽說過有不少這樣的事。由不得不讓她提防點。
“喂!店裡都忙成這樣,你還站在那裡幹嘛?”店老闆進出大廳和後廚之間,忽然,他擡頭看見女服務員閒情地站在店門前,顯然有什麼心思,不住向店門外張望。頓時感到一絲不快。
“噢,老闆。”女服務員的神色有些疑惑而不知所措地遲疑站在那裡,心事重重地側(cè)臉望了望老闆。
“怎麼,你好象有什麼事嗎?”老闆還是從女服務員的神態(tài)中,發(fā)現(xiàn)了問題,便收住腳步,朝女服務走去。
“有二個就餐的顧客,一個出去買菸沒了蹤影,這一個又硬要外出上廁所,他們沒有埋單,我又攔不住他,怕出什麼問題,就有意站在店門前等他出來。”女服務員把事實真相原原本本底複述給店老闆聽。
“哦,那麼,他去廁所有多長時間了?”老闆也心懷疑慮地皺起眉問。
“大約十幾分鍾了,還是沒有看見他出來。”女服務員微微皺起眉頭想了想回答說。“對了,老闆,你最好還是進去看看。免得……”
老闆擡手示意她閉嘴,以免不恭敬的話萬一誤解了人家,又恰巧被那人聽到,豈不是惹來一身麻煩。老闆在此方面,幾年來特別注意,就是客人喝醉了酒,說了些過分的話,或者有點過激的言行,老闆總是能夠遷就他們。如果那些忘記了自己是誰的人,誠心就是和他老闆或者小店過意不去,老闆也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玩什麼請便,憑他的伸手,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但他是在做生意,輕易不會與客人爭辯什麼。
老闆佯裝如廁,逐個蹲位進行了查看,當他走到最後一處,拉開廁所的便門時,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不安的神色。壞了,這個狗兔崽子,八成是越過廁所旁的院牆跑了。老闆急急忙忙地從廁所走出,直奔店外的大門。
大門外,街面上零星地行駛著爲數(shù)不多的計程車外,除此之外便是逗留在樹蔭下閒聊或打撲克、下象棋的十幾個閒散的老人,哪裡還有那年輕食客人的蹤影。老闆垂頭喪氣地返回店內(nèi),看了一眼椅背上搭放的衣物向服務員問道:“那衣服是不是那個胖子顧客的?”
女服務員連忙迴應:“是那個胖子的。他出去上廁所時我攔住他,讓他埋單,他還極其不滿地對我罵罵咧咧的,並把外衣甩到椅背上。我搞不清胖子的意圖,又不想無辜地得罪一個顧客,於是我就有意站在門口盯著他,就是怕出現(xiàn)意想不到的意外,可這樣的事,果然還是發(fā)生了,我……老闆,我也有責任。”
“他媽的,金蟬脫殼!竟然敢和老子玩戲法,”他肅穆地直視著服務員說道:“你在店裡給我多長點眼,我非把那個王八蛋給收拾收拾不可,真是欺負到老子頭上了,哼!”說罷轉(zhuǎn)身衝出店門。
胖子爲了逃避餐費,藉故躲進廁所,發(fā)現(xiàn)沒有人盯梢進來,便不顧廁所窗戶積蓄多年的灰塵,費勁地從玻璃破碎的窗楞中鑽了出肥胖的身體,上了馬路,胖子沒命地朝前跑,真是慌不擇路。他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曉娜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大個子繪聲繪色的講述他近期來的故事,忽然間,曉娜覺得話中有許多自己想不明白的事便打斷了大個子的話問道,“等等,你說你在旅店碰到的那個女人,他的男人是誰?”
“嗯——有人認識他,據(jù)說是當年逐月舞廳的於老闆。”
“於老闆?不可能吧?這個人以前我聽說過,他很有實力不假,不過,企業(yè)倒閉後,他不是去了南方的一座什麼寺削髮爲僧了嗎?”曉娜沉思了片刻疑慮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時就有人認出了他,據(jù)說此人的目前狀況不好,很落魄。纔有了今天的結(jié)果。有人說,那個女人並不是他的結(jié)髮夫妻,只是在一起同居罷了。”大個子皺著眉頭,腦海中有呈現(xiàn)出那天的情景。
“噢,原來是這樣的。”曉娜回憶地點了點頭。曉娜的腦子裡此時此刻,心裡近些日子的疑雲(yún),現(xiàn)在漸漸理順的清晰起來,他懷疑前些日子,有人對林氏企業(yè)的老總進行暗殺,從其使用的方法來看,行刺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這個化了裝的於老闆所爲。而絕不是其他的另一撥仇人——周文凱做的。
“大姐,你是不是對於老闆有什麼個人的恩恩怨怨呀?”大個子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位大姐並非尋常之人,猶豫片刻還是把心中疑問說出口。
“哎,這個小兄弟,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曉娜半天的功夫才擡起頭,微笑地拍了拍啊大個子的肩膀說道,“噢對了,我們就算認識了,可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哪?”
“哦,大姐,我姓高,叫高俊,我那兄弟叫袁小偉,我們倆是專科學院的同班同學,就因爲我們嚴重違反了學校的規(guī)章制度,被學校開出了。我們都離家出走幾日了,如今沒錢吃飯,絞盡腦汁纔想起了到公交車掏包,掉包這麼個主意,結(jié)果我們這條破船還就栽在你的手裡。大姐,我看得出,你是一個有背景的女人,看在我們之間的緣分上,你就幫幫我吧!你要不嫌棄,你就收留我們爲您做點事吧?”
曉娜,望著大個子一臉愁容的樣子,心裡頓時有了主意,終於微笑地朝大個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