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來之前,徐鳳已經睡覺了,并且當時就是在裸-睡,一絲不掛的那種,身上還什么東西都沒有蓋。
按照趙曉天的話說就是:畫面太丑,不忍直視。
徐鳳長得不算太丑,不過由于身材發福,衣服脫光之后只能看到滿身的肥肉,加上她身上很臟,確實很惡心。
這不是重點,不大一會兒,那個穿著雨衣的男人就來了,他來了之后先是從身上拿出三根香點燃,然后把三根香插在徐鳳床頭邊的墻縫里。
緊接著,那名男子便從懷里拿出一個布袋,從袋子拿出那個被一層白布包裹著的嬰兒。
那名男子把嬰兒放在徐鳳枕頭邊后,便開始在房間里上躥下跳起來。看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做什么儀式一樣,與農村死人時那些道士做法事差不多,不過又明顯有些不一樣。
他在房間里跳了一會兒之后,便脫掉褲子爬上床和徐鳳做那種事。期間我和張怡寒、陳葉全都把頭扭向一邊了,只有趙曉天一個人看得津津有味的。
所幸從那男子爬到徐鳳身上到下床一共不到兩分鐘時間。那事一辦完,男子就穿好褲子拿走插在床頭墻縫里的還未燒完的三根香出了地下室。
趙曉天看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地感嘆了一句:“好快的速度……”
話音剛落,張怡寒和陳葉就紅著臉對他投去一股極度鄙夷地眼神。那牲口居然還很得瑟地甩了甩頭:“你們那么看著我干嘛,我至少也得一兩個鐘頭……”
“大哥,你能正經一點嗎?”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我怎么不正經了,從剛才的視頻,我已經看出兇手是什么人了。這家伙肯定是個大淫魔,說不定還不止徐鳳一個女人呢!很明顯,兩分鐘不到就完事了,腎虛得很……”
聽見趙曉天那么一說,我心里一顫。雖然我知道趙曉天可能是在胡說八道,不過他這句話倒的確是提醒了我。
我趕緊說道:“你們說,近期這幾個*有沒有可能全是那個男人和別的女人自己生下來的?”
“不會吧,虎毒不食子,他再變態應該也沒那么毒吧!”趙曉天茫然道。
“不一定!”我搖了搖頭:“你們看這次這個嬰兒比前幾天徐鳳家里那個明顯要大很多。我估計吳小帥那邊的幾個嬰兒也全都大小不一……”
這次的這個嬰兒比較大,不過應該還沒滿一周歲。嬰兒一般指未滿一周歲的孩子,因此,說是嬰兒也沒錯。
“前兩天我們在徐鳳家里看到的是個*,這次又是一個*,你們說吳小帥那邊的四個會不會也全是*?”就在這時,張怡寒突然說了一句。
“吳小帥說有兩個男的兩個女的。”我應道:“他應該不會在這事上面騙我們吧?”
“是男是女有關系嗎?”趙曉天茫然道。
“你們別忘了徐鳳幾年前死的那個孩子是男孩兒?!睆堚?。
“喔,重男輕女!”趙曉天自以為是地點了點頭:“男的就好好養活,女的就弄死!”
“……”張怡寒橫了趙曉天一眼,沒再搭理他。
“這案子如果不和吳小帥信息共享,我們想查個水落石出估計是不可能了?!蔽矣行┚趩实負u了搖頭:“仲國慶和那四個嬰兒都是很重要的線索,我們現在手里只有個徐鳳和那個身份不明的男子,那人不僅功夫很好,而且還很會隱藏自己,想抓到他幾乎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趙曉天一臉狐疑地望著我。
“我們把我們知道的東西全都給吳小帥吧,讓他們去查,這事我們不管了?!蔽椰F在已經察覺到這案子遠比之前想象的要復雜很多,既然早就不打算爭這個案子了,我沒必要再繼續為這事折騰。
前幾天我還想著徐鳳和仲國慶可能是被冤枉的,現在看來,嬰兒砂鍋粥案確實和他們兩個人有很密切的關系,既然沒有被冤枉,我就不想管了。
“也要,反正你早就打算找到兇手也會把功勞讓給吳小帥,我們沒必要再瞎忙活了?!壁w曉天點了點頭。
張怡寒則是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說什么,卻最終忍著沒說。我突然覺得她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什么地方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
既然他們幾個都沒有什么意見之后,我便馬上叫趙曉天給吳小帥打電話。雖然現在已經凌晨了,可趙曉天一個電話打過去給吳小帥說了一下他的打算之后,吳小帥還是很高興地馬上從家里趕過來了。
我們把徐鳳和一些案件資料移交給他之后,他很高興地與我和趙曉天握手,很熱情地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就走了。
然而,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主動示好的時機不對。因為把徐鳳交給吳小帥的事情,反倒令我們之間的關系更僵了。
就在當晚凌晨,徐鳳突然死在了公安廳的臨時拘留室里。
死因為中毒身亡,體內吸入了某種不明氣體。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想起我們在監控里看見的那個男人在徐鳳床頭點燃的那三根香。
我知道吳小帥很可能會把這事怪到我們頭上,便趕緊帶著趙曉天過去給他解釋。并說昨晚給他的監控錄像里面能看的很清楚,如果是中毒的話,一定是那三根香的問題。
本來開始我們還以為那三根香只是迷香,是那個男人為了把徐鳳迷暈,然后在她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和她做那種事,這就正好可以解釋為什么徐鳳會說她在夢里總是夢見一個男子和她做那事。
很明顯,一直以來,都是那個男人偷偷進入她房間,然后把她迷暈,迷迷糊糊的她還以為自己一直在夢里。
然而,吳小帥卻并不理會我的解釋。最要命的是,他還反咬一口,說我們把中了毒的徐鳳交給他,就是想故意陷害他。
這事被他捅到薛副廳長那里去了之后,薛副廳長把我和吳小帥叫過去,當著吳小帥的面就是一陣臭罵:“那種神經不太正常的女人, 帶回來后就該先好好檢查一下身體,怎么能直接關在公安廳里。現在徐鳳家屬帶著一大群親人朋友來找我們要人,你說該怎么辦?”
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畢竟這事的確是我疏忽大意了。
結果,最令我想不到的是,吳小帥居然當著我的面對薛副廳長說道:“副廳長,這案子我們一組不想管了,誰惹出來的事情誰去收場吧!”
“草泥馬的,現在攤上事了,你就想拍拍屁股閃人!”我心里惡狠狠地罵道。
“也行,小林,徐鳳的事情是你經手的,現在她出事了,這案子就由你負責吧!”薛副廳長毫不猶豫地就把這燙手山芋丟給我了。
毫無疑問,吳小帥也是個聰明人,他肯定也是察覺到了這個嬰兒砂鍋粥的案子不簡單,所以才會突然放棄了這個案子。
緊接著,我就帶著趙曉天和張怡寒、陳葉去吳小帥一組那邊接收這個案子的所有相關資料。
仲國慶的審訊記錄和那幾個嬰兒的資料全都很齊全。
果然,吳小帥那混蛋在幾個嬰兒性別上面的確騙了我們,他手里的四個嬰兒的性別全是女的。
張怡寒一看到這幾個嬰兒全是*之后,眉頭一下皺成一團:“怎么這么巧全是*?”
“師姐,有什么發現嗎?”我問。
“快去查一下徐鳳年輕的時候都和哪些男人接觸過,有哪些男人暗戀過她,這肯定不是隨機作案,兇手絕對是徐鳳身邊的熟人?!睆堚當蒯斀罔F地道。
聽見張怡寒那么一說,我趕緊給小徐打電話。小徐告訴我說,他堂姐高中時期的確好像和一個同班同學談過戀愛??伤迨逯酪院螅腿W校把他那個同學打了一頓,從那以后,他堂姐就一直念叨著那個同學,可她那個同學再也沒出現過。小徐說完還補了一句,聽說好像是出家當了道士。
聽見小徐那么一說,我趕緊問他那人的名字??伤f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姐當時是在哪個學校讀高中,應該查得到。
于是我便趕緊問了一個詳細地址,然后和趙曉天、張怡寒去醫院接了一下阿瞞出院,就直接帶著阿瞞和趙曉天、張怡寒朝小徐說的那所高中去了。
這是一所市里很不錯的高中,環境條件很好。此時學校早已開學,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上第一節課的時間。我們找到校方領導查到了當年帶徐鳳那個班的班主任。一般這種學生早戀的事情班主任最清楚,想必都會有點印象。
我們沒想到的是,當我們從學校出去找到那個退休的班主任后,那個班主任卻告訴我們,當年和徐鳳談愛的那個男生現在就在原來他們讀書的那個學校代課。很巧合的是,這個人居然還姓秦。
雖然我們不清楚他不是去當道士了嗎,怎么又去教書了,可我們還是趕緊殺回學校去找那個人。
然而,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是,當我們在辦公室找到他的時候,卻看見他正在和一個我認識的人在聊天。
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那次我媽來H省治療腿傷,在醫院和我們有點過節的薛靈。我怎么都沒想到薛靈也在這個學校讀書。
她一看見我和張怡寒,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哼,是你們?”
“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他的?!蔽抑噶酥缸谘`旁邊的那個戴著一副眼鏡,長得不算很帥,但看起來很斯文,很有素質的那個男人。
最主要的是,他身后不遠處的一面鏡子上,正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
“幾位是?”男人站起來露出一臉茫然之色。
“我們是公安局的,有點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冷聲說道。
“公安局的就了不起啊,你們憑什么要帶我們秦老師走?”薛靈冷聲叫道。
“薛靈,你先去上課,老師沒事,公安局的同志有需要,我們應該配合,這是我們應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