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走?”張怡寒看我半天沒回話,臉色一下陰沉下來。
我知道不管怎么樣,自己還是得把救陳葉的事情給她說說。
陳葉不能不救,就算她要生氣我也沒辦法,畢竟此時在我看來,私奔的事情沒有陳葉的事情大。私奔可以緩緩,可救陳葉卻不能等。
我欠她和老陳的,老陳臨走的時候交代過我,叫我要好好照顧陳葉的,我也答應了,要是這個時候我對陳葉不管不顧,帶著張怡寒走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我提心吊膽地道:“小,小寒,我實話和你說吧,老周剛剛打電話過來叫我們帶人去配合他救陳葉,你知道我欠陳葉和老陳的,我不能不去。我們的事情稍等一下行嗎?”
“老周找到陳葉了?”張怡寒眉頭一皺。
“嗯,趙哥和阿瞞他們正在調人,我們越好在縣公安局外面見面的……”我一臉擔憂地道。我真的很怕張怡寒生氣,因為我太了解她了,她想做什么事情,要是我不順著她的話,她一定不會樂意。
然而,這次我卻想錯了。
只見張怡寒突然一聲大吼:“那你還愣著干什么呀,趕緊走啊!”張怡寒說完拉著我就朝馬路邊走去,正好此時有輛的士車過來,她伸手攔下的士,把我先塞進車里,然后她自己也跟著坐了進來。
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我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坐進車里了,我才想起和張怡寒說了一句:“小寒,謝謝你!”
“不要謝我,救陳葉是應該的,就算你不去救,我也會去救。”張怡寒道。
她這么一句話還是令我很感動的,至少能夠證明她不是那種不事理的人。
不過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她為什么突然想和我私奔的事情。
我問張怡寒:“小寒,你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和我說說行嗎?”
“這事以后再說,你先說說陳葉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吧!”張怡寒反問道。
很明顯,她并不想和我說她家里發生的事情。于是我只好把早上趙曉天和我說的事情,與我們兩個人的計劃和她說了一遍。
她聽完后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開口說道:“你們叫阿瞞只帶一二十個人怕不夠用,叫他多準備點人吧,有備無患。”
“喔,那行,我給他打電話。”我趕緊給阿瞞打了一個電話,阿瞞說他已經帶人等在縣局門口了,叫我們快點過去。我說叫他多準備點人,不過不用全部帶上,叫他們在家待命就行。
他說他早就準備好了,家里有兩三百人準備著,這些全是我們自己的人,就只等周融一聲令下。要是不夠,還可以再叫別的幫派幫忙,華南幫沒有什么特色,就是人多……
不得不說,阿瞞現在手里掌握的勢力還真的不容小視。趙曉天以前沒事的時候給我說過道上的一些事情。一般在外面混的人,手里也就幾個到十多個小弟,稍微混得好點的也是如此,除非那些混的很好的,有正當生意的,手下才會有一大批固定的小弟。
因為道上混的,不一定要自己必須養多少人,靠的是互相幫忙,誰的路子野,有事了隨便叫一聲,各方人馬就全部集合了。
而隨時一個電話就能叫幾百人的,那就算得上是影響力很大的勢力了。如果這幾百人還全是自己下面的人,更是不敢想象。
我和張怡寒趕到縣公安局門口的時候,阿瞞帶著一幫人正在縣局對面的一個餐館里吃飯。我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就趕緊帶著阿瞞朝縣局里面跑去。因為和趙曉天已經進去找縣局局長借槍去了。
我和阿瞞趕到局長辦公室的時候,看見趙曉天正在和李佩儀在一張借條上簽字。
看見我和阿瞞一過去,趙曉天急忙招手:“真特么墨跡,快點過來簽字。”
之前趙曉天已經打電話給我說了,說薛副廳長已經給這邊省廳打好了招呼,他們答應給我們借四把槍。
我一把,趙曉天一把,李佩儀一把,阿瞞一把。
本來我想給張怡寒也借一把的,可張怡寒叫我不要讓薛副廳長知道她也在這邊。我知道她這么做可能是因為家里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沒說張怡寒的事。
借了四把槍之后,我們便趕緊開著縣局的一輛掛著民用牌照的捷達車朝周融指定的位置趕去。
阿瞞的人開著商量面包車在我們后面遠遠地跟著,畢竟我們是警察身份,得注意點影響。要是明目張膽地和一群黑社會混子搞在一起,實在有些不像話。
趙曉天開車,阿瞞坐在副駕駛位上,我和張怡寒、李佩儀坐在后排座。
一路上,我們四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大家都在擔心著陳葉到底成什么樣子了。唯獨李佩儀一臉的興奮,激動的小臉紅撲撲的。
我們當時本來是不想帶她的,趙曉天把她叫過去只是為了讓她占一個名額多借一把槍,可她知道我們有很重要的任務之后,她死活要去。
我們想著這次我們準備了不少人,萬一真打起來,一定具有壓倒性的優勢,于是便帶她去見見世面。實際上我們都想著就算帶她去了,也只會讓她在外圍看車,不可能帶著這么一個還沒和歹徒*實彈干過的人參戰。
汽車開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我們在隔壁市的一片城郊的居民區和周融碰面了。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
這幾天一直陰雨連綿,我們去的時候也一直在下著小雨,我們是在一處馬路邊的廢品站見的周融。
廢品站周圍堆滿了破爛,我們五人走進去的時候,周融穿著一身雨衣正站在屋檐下抬頭望著遠處的天空發呆。
從臉上的表情還是看不出什么出奇之處,不過那有些微皺的眉頭卻給我一種情況不太好的預感。
和周融相處久了,我逐漸發現了他的一個小細節。他的表情永遠都是那么的平靜,要想從他表情看出什么事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在遇到比較棘手的事情時,卻會眉頭微皺。
這里所謂的眉頭微皺可不像一般人那樣稍微皺著眉頭,看起來還是很明顯。因為周融這種眉頭微皺要是不認真看是看不出來的。周融是個很擅于隱藏自己的人,我很清楚他并不是面癱,只是他自制力很強,不管什么事情他都能克制住自己不讓心里的情緒表現在自己臉上。
只有一種情況下他才不會掩飾自己心里的情緒,那就是發火。因為每次他一發火,我都能從他眼中看到一股凌厲地殺氣。
“融哥,陳葉在什么地方?她沒什么事吧?”我一看見周融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因為我已經想到他會皺眉很可能是因為陳葉的事情。
周融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轉身看了看我們幾個人,最終才緩緩開口:“就來你們幾個人?”
“融哥,我還有二十多個兄弟在外面等著的,都是我手下最能打的一批人,你看夠嗎,不過我可以馬上叫人在這個市里調些人過來。”阿瞞趕緊說道。
“來不及了……”周融說完看向我和張怡寒與李佩儀:“你們三個就在這里等著,我們走!”
周融說完轉身就朝外面大步而去。
“融哥,為什么把我們留在這里啊?”我一下急了:“我和小寒能幫上忙的。”
“葉子在雨夜十三鷹的老巢。”周融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我們五人聽見他那么一說,卻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