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金水的口供中也顯示出高逸靜當時否認了,不過這事我卻記在了心里。
盡管我一點都不懷疑高逸靜會和秦政有什么往來,當如果建那個群的人,真是她,那我一定得好好查查她建這個群的初衷。
雖然那個群在我們知道里面出了那么幾個敗類之后,已經責令解散了,可我們卻全都記錄著那個群里的每一個人的資料。
結果,經過我一番調查,發現那個群的群主和高逸靜八竿子都打不著,可白金水為什么會說高逸靜就是群主呢,這應該不會是他胡亂嫁禍的,畢竟這么嫁禍人技術也太差了一點。
只可惜,當我們叫人去查那個群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了。
后面的幾天時間,我一邊忙著組建懸案組的事情,一邊盯著李靜李敏他們這些人的案子的進展情況。
秦政的照片也被劉志強和王飛龍、童輝等人指認了,他們在指認之前,都被相關人員做了一定的思想工作,因此他們在指認的時候,結果全都出奇的一致,都說那人就是秦政。
與此同時,還叫他們指認的秦昊,他們也全都說的確是秦昊本人。
至此,秦政他們這個犯罪集團總算徹底被打垮了。對于我來說,這件案子持續了整整半年之久,對于周融他們來說,這案子持續了三年多時間。而對于秦政他們自己來說,他們卻足足猖狂了二三十年。
雖然他們這個案子之中還有很多疑點沒有弄清楚,不過由于案子牽扯太大,太過復雜,上面的意思是只要能定他們罪就行了。
本來我和趙銘竹還打算把所有疑點全都差清楚再放手的,可在我們到H省半個月之后的一天,上面直接把我和趙銘竹,薛副廳長、朱明智、張博華叫到京都去了一趟。
接見我們的人自稱是接替鄭遠那個位置的一個叫潘石峰的領導,我們去了之后先是把我們好好表揚了一番,對我們這半年來所做出的成績給予了充分肯定。他直接代表上級部門給我們記功授獎。
本來是個挺高興的事情,可之后這個領導說的一番話卻令我和趙銘竹變得很不爽。
他叫我們把有關秦政這個案子的所有資料全部上交,這件案子宣告結束。他的理由很簡單,就是讓我們不要再浪費人力物力去查這種已經告破的案子。一些細枝末節沒必要再去深究,追根究底沒有什么意思,只會浪費國家的錢。
其實我們很清楚他說的這話的確沒錯,不過我和趙銘竹還是很不爽。因為我們是全程參與了這件案子調查的人,我們都很清楚這里面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清楚,雖然說這些事情搞不搞清楚對于給秦政他們定罪判刑已經沒有多大的幫助,但不搞清楚,總覺得心里堵得慌。
因此,當場趙銘竹就有些火了,他直接站起來說道:“首長,我覺得這件案子還有很多疑點沒搞清楚,我們不能就這么放手了。”
“喔,還有哪些疑點沒搞清楚?”那個叫潘石峰的領導皺眉問道,看樣子明顯有些不高興。
“秦政他們一直很在乎郭家院子那口井,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他到底為什么那么在乎那口井。而且那口井也挺邪門兒的,井水會晚上下降,白天回升。我們請了很多有關這方面的專家,一直沒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
趙銘竹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看我,我朝他點了點他,他才繼續說到:“秦政所做的一切似乎一直都指向一個人……”
“什么人?”潘石峰沉聲問道。
“小林的父親。秦政似乎一直都懷疑小林的父親沒有死,他所做的一切似乎一直都在逼我們讓林振國出來見他一面,這到底是為什么?我們問秦政,秦政一直不說,但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一定還很重要,否則秦政不會用自己來做賭注逼迫林振國出來和他見面。
前段時間,他故意被我們抓住,那是因為他認為他勝券在握,因為他的人劫持了一架飛機,并且還綁架了一個地下商城近千人。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為了不讓事態惡化,一定會交出林振國和他見面,結果他卻失算了,一敗涂地。但通過這件事情,我敢肯定秦政要見林振國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趙銘竹說到這里,又看了看我,不過這次他還不待我有什么動作就直接說了一句:“我希望首長能給我們說句實話,小林的父親林振國是不是也是系統內的人,他是不是還沒死?”
聽見趙銘竹那么一說,我直接傻眼了。
我怎么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么一個問題,要知道這可是我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我以前最多也只是想過我爸會不會真的是那個給秦政他們汽水中下毒的人,這是我對我爸唯一的懷疑。我卻從沒想過趙銘竹此時說的這個問題。
但不得不說,聽見趙銘竹那么一說,我心里真的挺激動的。如果趙銘竹說的是對的,那對我來說可是一個福音。不僅我爸沒死,而且他還是系統內的人,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我失望了。現實總是很殘酷的。
“哼哼……”潘石峰微微一笑:“小趙,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不過我要告訴你的事,我們了解的林振國和你們了解到的他是一樣的,他在十八年前就已經死了。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林振國不是系統內的人。”
趙銘竹一臉狐疑地望著我潘石峰,愣了很久都沒說話。
最終還是潘石峰先開口:“小趙,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了!”趙銘竹應了一聲,乖乖坐下去了。
緊接著,潘石峰就給我們繼續開會。后面的會議內容到底說了些什么我都沒聽進去,因為我一直在想我老爸的身份問題。我甚至都有種想把我爸的棺材挖開,把他的骨骸弄出來化驗一下DNA去了。不過那么做太大逆不道,我媽那么尊敬我爸,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我那么做的。
之后又開了兩個小時的會,我只依稀記得潘石峰說了一個內容。
大概是這樣的:
他話說寶山市的懸案組這幾年的工作已經得到了*高層領導的充分肯定。現在上面打算再在H省做一個試點,如果H省的新懸案組和寶山市能在兩年時間內把該省往年堆積下來的懸案啃掉百分之五十。那么懸案組將會在*領導的大力支持下在全國范圍內組建。每個省都組建一個。
而寶山市和H省的懸案組據說已經得到了*的撥款,專門用來偵破以往那些懸案的專項資金。
在我看來,潘石峰前后說的話明顯是自相矛盾的。
叫我們不去追根究底秦政的案子,現在卻又說*撥款叫我們清查懸案。雖然這看起來的確是兩件不同的事情,可我總覺得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
媽的,我們查秦政的案子就是浪費國家的人力物力了,查那些堆積了很多年的案子就不是浪費人力物力了。
潘石峰給我們開過會后,張博華與薛副廳長就陪潘石峰去聊天了。朱明智與趙銘竹則是留在辦公室安慰我。
“小林,你別太有心里負擔,我覺得你爸肯定是沒問題的。說不定潘石峰那個老狐貍是在騙我們也不一定。秦政那么和國家作對,想見你爸一面,他一定知道你爸肯定在國家機關里面,不然的話,他怎么會那么做?”
“嗯,謝謝趙叔!”我點了點頭。趙銘竹的這話令我心里又燃氣了一絲希望。
“好好干,我們現在的任務很重,我都還無所謂,一把年紀了,最多還能再升半級,你就不一樣了,這么好的機會,多少警察一輩子都遇不上一次。”趙銘竹鄭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打算把曉天與張怡寒都調過來給你,曉天雖然各方面能力都還可以,不過做事喜歡吊兒郎當的,不適合擔當大任。你比較成熟穩重,喜歡動腦筋思考,做事也腳踏實地的,領導最喜歡你這種能吃苦的苗子,將來你在官途上一定能比他走的更遠。你是我帶進懸案組的,看到你現在這么快就能獨當一面了,我很欣慰,好好干!”
“謝謝趙叔,您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我很認真地望著趙銘竹。
“少和我來這些虛的,等過幾年我退休了,沒事過來看看我,別忘了帶幾瓶好酒就行了。哈哈哈哈……”趙銘竹豪爽地大笑道。
和趙銘竹幾人在京都分開后,我和薛副廳長在回H省的時候,我們一直在聊正式組建懸案組的事情。這次有上面撥款責令清查所有懸案,這可不比以前,這回得好好重新組建懸案組了。
因為所有懸案檔案庫里面的資料在封存之前都是已經上報了的,所以上面都有資料,我們下面想玩虛的,肯定是玩不過去的。
如果兩年時間內完不成百分之五十的懸案,那可就不是單單丟人那么簡單了。這得關系到多少人的升遷問題。雖然薛副廳長沒明說,但我也聞到了這里面的一點味道。
這也難怪,那么大的事情,上面*的領導的都知道,要是我把辦好了,整個公安廳不知道多少人一起跟著爭光。以后我們H省和寶山市的懸案組可就是全國的兩大標桿。
一回到H省,各級領帶帶著我先連續開了三天的會,各種討論會議我是開的頭都暈了。開來開去,也沒開出個什么有用的結果,可是我不去又不行。
不過還好,與此同時,我至少在叫阿瞞帶著一些人在整理那些懸案檔案庫的資料。
開會開到第五天的時候,終于結束了我那無休止的開會生涯。因為在第五天早上,下面公安局突然報上來一件無法偵破的大案。
說是有個客人在一家潮州砂鍋粥的店里喝粥的時候,突然吃到了一個很小的手指頭。經過化驗,確定是人的手指頭。而且根據比例來看,疑是幾個月嬰兒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