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寒說李靜對我不錯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不對勁。這娘們兒是個醋壇子,我早就知道,她會說出這種話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不過此刻我并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我趕緊一臉狐疑地問了一句:“大事,什么大事?”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你和周融在紀(jì)委受罪的事她應(yīng)該早就知道。”張怡寒道。
“什么,她早就知道?”我一下不淡定了。
媽的,要真是這樣,這也太坑爹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當(dāng)時我在紀(jì)委門口見到周融的時候,看見帶著周融的那幾個人明顯被周融揍過,而周融揍了他們一頓之后卻又心甘情愿的被他們帶回來,莫非他也提前知道這事。
再想想李靜救我出來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她說什么我通過了考驗,難道這一切是周融和李靜聯(lián)合起來在考驗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周融就令我太失望了。
我當(dāng)然沒有忘記周融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了,我是那么的信任他,要是他真的聯(lián)合李靜來考驗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覺得我都有些無法接受。
想到這里,我隨口問了一句:“融哥呢?”
“融哥還在里面關(guān)著沒出來,他把那幾個紀(jì)委和督察處的人打了,不過李靜已經(jīng)去想辦法了,你不用太擔(dān)心他。”張怡寒道。
我一臉嚴(yán)肅地問道:“小寒,你說融哥會不會早就知道這事,他是在和李靜一起合伙騙我?”
“應(yīng)該不會吧,融哥好像對李靜挺排斥的,以他的脾氣,應(yīng)該不會與李靜合作吧?再說了要是他早就知道,不管上面是想怎么考驗?zāi)悖伎梢院湍闾崆按蚵曊泻舭。≌媸强简灥脑挘翘崆爸溃显绾湍阏f一下,你不是更容易通過嗎?”張怡寒分析道。
“不對,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搖了搖頭:“我被帶去紀(jì)委的時候看見過融哥,融哥也看見我了,可他卻連一個特別一點的眼神都沒有,就好像裝作沒看見我似的。還有,我明明看見押融哥回紀(jì)委的那幾個紀(jì)委和督察處的人都受了傷,從他們的叫罵聲中也能聽出來他們明顯是被融哥揍了,可融哥揍了他們之后,為什么還要跟著他們一起過來呢?他應(yīng)該沒那么傻-逼嗎?”
“融哥的想法你什么時候看透過?他心里怎么想的根本就沒人看得出來,除了趙曉天。”張怡寒道。
“對了,那牲口去哪里了?”我又問了一句。
“不知道,好像是丟下周雪和葉子不知道上哪里浪去了。”張怡寒鄙夷道。
“他不是說以后的專業(yè)就是保護葉子和周雪嗎,怎么又丟下他們不管了呢?”
“我們連周融的想法都猜不透,你還能猜出逗比的想法?”張怡寒橫了我一眼:“行了,你就別瞎猜了,趕緊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還是想不通,融哥到底知不知道這次針對我的考驗……”我現(xiàn)在真的很在乎這件事情,所以很想弄個明白。
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就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不知道,你就不要多想了。”
聲音剛落,李靜便推門而入。
她還是穿著那身剪裁非常合體的職業(yè)女裝,頭發(fā)也是高高盤起來的,不用看臉,光看她那修長雪白的脖子就很養(yǎng)眼。
“李靜……”張怡寒站起來笑著朝李靜點了點頭。我沒有叫李靜,我被折磨了那么幾天,都是拜她所賜,我覺得這事她要是提前和我說一下,即便受得罪更大,我心里也會舒服一點。
“怎么,生氣了?”李靜走到我旁邊的一張空著的病床上坐下,抱著雙手笑瞇瞇地望著我。
“我已經(jīng)受夠這種考驗了……”我氣呼呼地說了一句:“不管是再重大的事情,有必要這么玩我嗎?”
“哼……”李靜嘴角微微一撇:“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玩你,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我……”我被李靜問的一時語塞。
李靜白了我一眼:“如果我被記錯的話,我記得專案組來的那天我就和你說過了,我說我第二天下午就會去執(zhí)行我的一個新任務(wù),難道我記錯了嗎?”
李靜的確和我說過這話,不過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并不覺得我剛才說的事和她說的那件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我說的是考驗我的事,而她卻扯到了她的那個新任務(wù)上面。
“本來那天你被紀(jì)委帶走后,我馬上就打電話幫你求情,準(zhǔn)備把你撈出來的。可電話打出去之后,我的領(lǐng)導(dǎo)給我說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正好我得到消息,周融在那邊把紀(jì)委和督察處的人打了,要不是我電話打過去的及時,還不知道那頭犟驢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李靜詳細解釋道:
“事情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你們在紀(jì)委受的罪,我是知道的,但卻不是我安排的。我李靜做事向來敢作敢當(dāng),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做那個冤大頭去替別人背黑鍋。至于我說的考驗,只是正好借助他們的手來考驗?zāi)銈円幌露眩晕页姓J,你們受罪的時候,我的確袖手旁觀了。如果你認為我袖手旁觀也做的不對的話,我就想問你一句,我有什么義務(wù)必須救你嗎?”
李靜這么一番話,把我說的啞口無言。
這女人太囂張了,太不近人情了,甚至可以用冷血來形容。
不過如果她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話,我覺得我的確也沒有什么必要去責(zé)怪她什么了。畢竟她最后一句話說的是很對的,她并沒有什么義務(wù)必須救我們。她和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目前充其量最多只能算是同事,我們無非就是在W市的時候一起合作對付過金秋道人。
“嘿嘿,李靜,這小子有時候就是一根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張怡寒有些反常地居然站在了李靜那邊。
這是什么情況?
按照張怡寒以往的脾氣,這娘們兒應(yīng)該幫我對付李靜才對,今天她是怎么了?
“行了,這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再好好休息兩天,三天后傍晚,按照這個地址,和周融在這里等著,到時候會有人去接你們。”李靜說完遞給我一張折好的紙條:“記清楚地址后馬上燒掉,這個地址只能你和周融知道……”李靜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看張怡寒:“張怡寒也別看。”
“嗯,我知道!”張怡寒笑顏如花地點了點頭。
媽的,我也是此時才看明白,張怡寒這娘們兒顯然知道很多內(nèi)幕。
我接過紙條,紙條上面寫的一個地址我去過,不用刻意去記,看一遍就知道了。于是我只看一眼,馬上就當(dāng)著李靜的面把撕掉了。我假裝很專業(yè)地將十條撕的成了一張一張很小的碎片,而后遞給張怡寒:“幫我拿去廁所沖掉。”
我話音剛落,李靜就冷聲說了一句:“你這么相信別人遲早會被你自己害死。假如張怡寒是你身邊的奸細,你的隊友都會被你害死。以后在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的時候,這種很關(guān)鍵的接頭地點,你必須親手銷毀,最好是燒成灰燼。你的敵人遠比你想象的要狡猾的多。”
李靜說完轉(zhuǎn)身走了。我和張怡寒卻愣在當(dāng)場半天沒回過神來。
“切,搞得和真的似的,難道連自己老婆和父母都得防著?”我望著李靜遠去的背影,滿臉都是鄙夷之色。雖然我知道李靜剛才只是在拿張怡寒打比喻,可我覺得她說的實在有些太玄乎了。
然而,張怡寒卻一臉嚴(yán)肅地對我說道:“李靜說的是對的,以后你得小心點。這東西還是你自己你去廁所沖掉吧,萬一你們幾個出了點什么事,可別賴在我頭上,到時候李靜還以為是我沒把沖進廁所,偷偷藏起來了呢!”張怡寒說完,把那把碎紙塞回我的手中。
之后,無奈之下,的確是我自己拿去廁所沖掉的。
回到病床上之后,我才問張怡寒那個兒童碎尸案的真兇抓到了沒有。張怡寒說:“這案子已經(jīng)由專家組全面接管了,我們懸案組什么都按照他們說的做就行,這回就算抓不到真兇也怪不到我們頭上了。好像聽說那個方馨圓已經(jīng)在我們掌握之中了,不過現(xiàn)在正在撒網(wǎng)階段,等真兇出現(xiàn)了才收網(wǎng)。
那個譚步成昨天傍晚還親自出馬了,估計是看方馨圓已經(jīng)出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勝券在握,這混蛋可能是想借此機會好好表現(xiàn)一下。”
就在張怡寒話音剛落,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只見她一接通電話,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什么,真兇出現(xiàn)了,在什么地方,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