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曉天說出那么一句話的時候,我真的好“崇拜”他。
一個中了槍傷的人,腦子里想得居然還是這種事情,這得達到一種什么樣的境界才能這么拉風。
我真想問他一句:你這么屌,你老爸知道嗎?
然而,令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就在趙曉天話音剛落,孟潔便一臉柔情地道:“你真的想摸嗎?”
“咳咳咳……”趙曉天一陣咳嗽:“馬上就要死了,再不摸就沒得摸了……”
“你想摸就摸我吧……”就在這時,孟小潔突然說了一句,緊接著,她就彎腰把胸口緩緩地湊向了趙曉天。
“謝謝你,你真是好人吶……”趙曉天一臉感動,慢慢地把手朝孟小潔胸口摸了上去。
“唰……”就在趙曉天的手眼看著就要按到孟小潔胸口時,孟潔突然一下站起來,對著趙曉天肚子就是狠狠一腳。
“喔……”趙曉天一聲慘叫,被孟潔一腳踩得兩頭翹。
緊接著,我就看見孟捷閃電一般的出手一下朝我按在趙曉天胸口的雙手抓了過來。
我的動作當然沒她快,我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就被孟潔拉開了。而后,便見孟潔一下撕開了趙曉天的衣服。
只見趙曉天胸口有一道十多公分的傷口,看起來是被利器刮傷了,不過明顯沒有中槍。
時間就在這一刻定格。
我和陳葉與孟潔兩姐妹全都一臉鄙夷地盯著趙曉天,而趙曉天卻是一臉訕笑:“嘿嘿,剛剛那場槍戰太緊張了,緩和一下氣氛嘛……”
“啪……”孟潔對著趙曉天就是一巴掌:“混蛋……”
“打得好!”我一臉不屑:“你特么太過分了……”
然而,就在我話音剛落,孟潔給我也來了一巴掌:“啪……”
“臥槽,關我啥事,你打我干嘛?”我大聲吼道。
我特么招誰惹誰了?
“哼,難道你敢說你不是和他串通好的?”孟潔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小潔,我們走!”
孟小潔瞪了一眼趙曉天,對著趙曉天肚子又踩了一腳才跟著孟潔大步而去。
等孟潔兩姐妹走出山洞之后,趙曉天才緩緩說了一句:“媽的,可惜了,馬上就要摸到了,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
“大哥,你能別這么逗比嗎?”我幾近哀求地道:“都特么啥時候了,周融和李靜他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你還有心情想這些……媽的,還害我跟著你挨了一巴掌?!?
“你懂個屁?!壁w曉天冷聲道:“老子只是找借口看一下他們胸罩里面有沒有藏武器……”
“藏你大爺,趕緊走吧!”我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轉身去周圍在那些尸體上搜身。
搜來搜去,我只找到一些手槍,手機,彈夾,現金和幾包香煙,打火機,其他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找到。這些人很小心,連錢包都沒有一個,身份證件當然更不可能帶在身上。
不過經過我的一番仔細檢查,卻從一個普通打火機上面的廣告找到了一點線索。
打火機就是那種一塊錢一個的打火機,不過一側印著一個“M2酒吧”的字樣,下面還有幾個電話和地址。
我一看見這個小廣告,就瞬間想起白曲縣那個建在酒吧地下的私人會所。
這個酒吧下面會不會是童輝的另外一個私人會所?
我和趙曉天簡單商量了一下,拿著手機對著木匣子里面的女人拍了幾張照片,然后便趕緊朝外面趕去。
當然,我們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而且臭烘烘的,我和趙曉天走之前扒了兩身西裝穿上。
并且我還脫掉其中一名男子的褲子,把褲管打個結,將那些手槍彈夾之類的東西全都一包帶走,一樣沒有落下。這些東西我當然不能留在現場。
只是我數了數手槍和彈夾,卻只找到七把手槍,九個彈夾。很明顯,還有兩把手槍是被孟潔兩姐妹拿走了。
本來我們是打算從磚廠出去的,可當我們走到磚窯門口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最主要的是,磚廠外面有很多警察武警在來來去去地忙碌著。就在我們所在的磚窯洞口外面還有兩名武警守著。
估計是因為昨天我叫趙銘竹派人接李大逵的事情已經令延林市警方盯上了這里。
上次在這里出了那么大的事,這次又有人在這里面受傷,要是還不引起重視,那他們就真是傻逼了。
這里明顯是出不去的,于是我們趕緊調頭朝那口枯井趕去。我們也想過從那個下水道直接去城里,不過城里現在太不安全,到處都在通緝我們,我們不敢去。
就在我剛走了不到三十米,我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個令我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的聲音:“報告,爆破組那邊已經準備就緒,炸藥全部安裝完畢,隨時可以爆破。”
“嗯,馬上開始!”一個很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聽見這么兩句對話,我嚇得魂都快沒了。
“快走……”我牽著陳葉的手就往回狂奔。
“怎么了?”趙曉天問。
“媽的,他們好像要把這里炸掉……”
“什么?”趙曉天一聲驚呼,一下就沖到我和陳葉前面去了。
我們趕緊按照之前陳葉帶我們走的路朝那口枯井方向飛奔。就在我們剛轉到通往那口枯井的路上,身后就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砰……”
緊接著就是一陣地動山搖,就好像發生了地震一樣。耳朵也是一陣嗡嗡作響。
所幸這地道全都用火磚加固過,不然地道一垮,我們幾個一定會被活埋。
當我們沿著地道回到那口井的旁邊時,發現井水果真比昨晚我們下來的時候高了很多。我的猜想是沒錯的,這口井居然也會白天上漲,晚上回落。
由于這口井的井壁全都用磚頭加固過,因此我們三人四肢并用,一起撐著井壁很快就回到了井口。
井口的那塊木板早就已經不見了,應該是昨晚孟潔她們跟蹤我們下去的時候就拿開了。
我們從井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半。
見土地廟周圍沒人,我們便坐在井口休息了一下。
雖然我和趙曉天全都換過一身衣服,不過此時我們三人身上全都傳出一陣陣惡臭,臉上也都是烏漆麻黑的。那些臟水的污漬看著很惡心。
尤其是趙曉天,之前為了偷襲那幫人,在山洞旁邊的下水道池子里憋了一陣子,他身上是最臭的。他胸口的那道傷也是在那個下水道池子里被一根裸露在外的鋼筋刮傷的。
尤其是他那頭發都已經黏在一起了,還動不動一甩一甩的,我也是醉了。
我們的手機之前全都進水燒壞了,雖然從那些歹徒身上搜到不少手機,可別人都設有密碼鎖,一部都打不開,想給趙銘竹打個電話都沒辦法。
最主要的是,現在山下那邊還有很多警察,我們根本不敢下山。
折騰一夜,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我們現在是又累又餓。
“趙哥,怎么辦?”我有氣無力地道。我們三人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是趙曉天拿主意。并不是我沒有主見,而是我說的他不會聽。
“還能咋整,先到上下村里去找點吃的,順便借個手機給我家竹哥打個電話。”
這牲口給他媽是叫芳姐的,背地里也時不時給趙銘竹來句竹哥。不過他當著趙銘竹的面卻不敢叫竹哥。
“現在去村子不好吧?”我有些擔憂地道。
“我們兩個是通緝犯,當然不能去了,叫葉葉去!”趙曉天道。現在我早就摸透了他的習慣,他對女人的稱呼喜歡叫別人名字最后一個字。張怡寒是寒寒,黃小燕是燕燕,陳葉自然就成葉葉了。
“叫她一個人去,萬一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
“你要擔心她,那就你去!”
“我把她和你放在一起,我更擔心!”
“草,你看我像那種吃窩邊草的人嗎?”
“小林哥哥,我去吧,沒事的……”就在這時,陳葉說了一句。
我想了一會兒,此時的確也只有陳葉去是最合適的。
于是我便對陳葉說道:“你下去就說你是個高中生,昨天和同學在這一帶玩,在山里迷路了,想借手機打個電話……”
“行了行了,別人比你聰明,用不著你教她怎么說話。你這智商都能和傻大個兒去一決雌雄了,還好意思裝逼?!壁w曉天不耐煩地道:“快去吧,肚子餓死了。對了,聽說農村人都喜歡腌制臘肉,叫他們弄點臘肉飯吃一下……”
我沒搭理趙曉天,只是給了陳葉一千多塊錢,叫她去村里找個小店買些吃的,然后叫她給趙銘竹打個電話,讓趙銘竹派人來這邊見一下我們,有很重要事情給他說。
陳葉辦事效率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從山下拎著一大包東西回來了。并且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換了一套衣服,頭發也洗了。
此時的她又恢復了昔日那個漂亮高中生的樣子。
回來之后她告訴我們,趙銘竹說叫我們先在這周圍找個地方躲一下,他馬上安排人過來。
之后我們躲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里吃了一些東西,然后就直接趴在地上睡了。我們從這里剛好能看見不遠處的土地廟,要是有人過來我們一下就看見了。
可是,我睡了沒多大一會兒,就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摸我的臉,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是陳葉的小手正放在我臉上望著我笑。
“不累嗎,為什么不睡?”我笑了笑。
“嘻嘻,我不累,看著你我就不累了?!标惾~甜甜一笑。
“傻丫頭,快點睡一下吧!”我摸了摸陳葉的頭。此時她在我眼里只是我的妹妹,因此對她的這些親昵動作我比較隨意,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嗯!”陳葉點了點頭,笑著睡在了我旁邊的地上。還把我的手拉了一只過去給她當枕頭。
我實在太困了,并沒在意這些。
很快,我就又隨著了。
我們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時分。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土地廟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裝,背著一個小背包,正在土地廟前四處張望著。
她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