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都沒想到老陳和陳葉會在這里突然出現。
當然,此時我老陳我應該叫他秦政。
秦政和陳葉臉色都很不好看,很蒼白,再配上他們此時那副陰笑,我看得心里挺慌的。
“舉起手來……”我壯著膽子突然大聲吼了一句。此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越獄了,得先抓住他們再說。
然而,老陳和陳葉并不理我,只是依然對我陰笑著。
不對,他們好像不是在對我陰笑,而是對著我后面的什么地方陰笑。
我瞬間覺得自己后背直冒涼氣……
也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自己身后好像的確有人,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他在對著我脖子吹氣……
最要命的是,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心理作用還是怎么回事,我覺得那氣好像涼颼颼的。
我再也顧不上那么多,握著手電的左手反手一下朝身后狠狠砸了過去。
“嘭……”
就在我左手剛甩出去時,我脖子就挨了一下重擊,我兩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醒來之時,是被張怡寒那有些焦急的聲音吵醒的:“小林,小林,你醒醒啊……”
我緩緩睜開雙眼,只見我躺在張怡寒懷里,腦袋枕在她大腿上,鼻子能聞到一股很好聞的香味。
李大逵則是蹲在我們身邊,一手拿著一把手電,一只手還在吃桃。
媽的,他籮筐不是早丟了嗎,怎么還有桃子?
從周圍環境來看,我一眼就看出我們現在是在一個磚窯里面。
張怡寒見我一睜開眼睛,馬上就高興地問道:“小林,你沒事吧?”
“我,我怎么了?”此時我覺得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因此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想不起來了。
“你不記得了?”張怡寒一臉茫然:“我們聽見你大叫了一聲‘舉起手來’之后,就馬上趕過來了。我們來的時候就看見你躺在這個磚窯門口。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還有你之前大叫舉起手來是在叫誰,你看見其他人了嗎?”
聽見張怡寒那么一說,我終于想起之前發生什么事了。
我趕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聽見我那么一說,不僅是張怡寒,就連一直憨憨傻傻的李大逵眉頭都緊皺起來。
張怡寒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了一句:“小林,你會不會看花眼了?”
“真的是他們,我絕對沒看錯!”我非常肯定地道。
“不可能吧?”張怡寒一臉狐疑地望著我:“你不會也被催眠了吧?”
“沒有,真的!”我又說了一句。
“應該是你眼花了!”張怡寒搖了搖頭:“如果你遇見的是他們,他們一定會當場殺了你,還會留下你的命?”
雖然我覺得張怡寒說的也挺有道理的,不過我還是繼續反駁道:“小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見他們了,要不你趕緊給你爸打電話問問,看看秦政和陳葉是不是已經越獄了?”
就在這時,磚窯外面傳來一陣刺眼的手電光。
“大個兒快去看看是誰?”張怡寒叫了一聲。
“不用看了,應該是來協助我們的那些市局的同志!”我道。因為我已經聽見上十個腳步聲正朝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這個時候除了他們,應該不會有人來。就算是什么犯罪分子也不會這么光明正大的開那么多手電。
果然,李大逵走到門口拿手電一照,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密集的大吼聲:“什么人……”
很快十多名警察就跑到了我們所在的窯洞門口。
和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后,他們馬上就幫我們搜索這個磚廠。
我之前明顯只是被打暈了,因為身上沒有其他的明顯傷害。
因此休息一會兒之后,便和張怡寒,李大逵三人一起繼續搜索這片磚廠。
然而,當我們把磚廠的每個角落都搜了一遍之后,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之后我實在有些不甘心,便又回到之前我被打暈的那個位置勘察現場。
我試圖從現場找到一些腳印,卻發現那個窯洞周圍一個多余的腳印都沒有。有的也是之前我和張怡寒、李大逵幾人踩出來的。
至于窯洞里面的那些腳印,經過我們一番仔細偵查,里面那些腳印全是趙銘竹和趙曉天、周融、高逸靜幾人的。
因為他們幾人穿得鞋子我都記得,鞋的碼數我也有個大概的印象。所以很容易就能辨別出是不是他們的腳印。
雖然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都沒發現,但看見了趙銘竹他們的腳印也能直接證明他們的確來過這里。
于是,緊接著我們又把磚廠周圍的兩座小山全都搜了一遍,只可惜還是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就好像趙銘竹他們是從那個磚窯里面直接消失的一樣,連出磚窯的腳印都沒留下一個。
這令我實在有些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們幾人是被人殺死在磚窯里了,別人要想挪走他們的尸體,也總該在門口周圍留下點腳印吧?
難道他們手腳很干凈,走的時候把自己的腳印都清除掉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還是不死心,便又帶人在磚廠附近的一個小村子挨家挨戶問了一遍。我叫大家去問那些村民有沒有看見和秦政與陳葉長相差不多的人。
結果我們還是一無所獲。
就好像我昨晚看見的真的不是人一樣。
當我們一二十人疲憊不堪的在村口集合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多鐘。
我們足足忙活了一個通宵。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可就這么放棄我還是有些不死心。因為我突然有種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線索的感覺,我又叫大家跟著我去磚廠再仔細看看。
這下帶隊的那個姓彭的刑警隊中隊長馬上不耐煩了:“要去你自己去,已經折騰一夜了還想繼續折騰,那里每個角落都搜過好幾遍了,你還能找出什么東西……要找你叫別人來幫你找吧,我們不伺候了!”
彭隊長說完,生氣地大叫了一聲:“都回去,跟著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瞎雞-巴鬧騰一夜,鬼影子都沒看見一個,還找個屁啊……”
彭隊長帶著他們的人走了。只剩下我和張怡寒、李大逵站在村口。
“小林,要不我們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張怡寒很溫柔地說道,以前可很少見她對我這么溫柔過。我知道她肯定也在懷疑我昨晚是看花眼了。
“小寒,你先帶大個兒回去吧,我再去找找!”我有時候也有點一根筋。當然,最主要的是,我昨晚的確是看見秦政和陳葉了,可居然沒有一個人相信我,我實在有些不服氣。
“小林,你別心急,等我爸七點多鐘起來之后,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張怡寒安慰我。昨晚她給張博華打過好幾電話,可張博華的兩個手機都沒人接。
ωωω ⊕тт kǎn ⊕℃O
就在張怡寒話音剛落,我的手機突然一下響了。
我趕緊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派出所田所長打來的。
“喂……”
“林警官,你快回來,出事了……”田所長焦急地叫道。
“出什么事了?”我問。
“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沈玉姑娘回來了,渾身都是血啊……”
“什么!”我一聲驚呼:“我馬上回來,你快點把她送去醫院!”
“我知道,可是她死活不愿去啊!她說要馬上見你,叫你快點回來……”田所長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我知道了!”我說完就朝我們停車的位置跑去,邊跑邊對張怡寒和李大逵叫道:“快點回去,沈玉回來了。”
“什么,沈玉回來了?”張怡寒跟著我屁股后面跑。
“嗯,田所長說他好像受了重傷,渾身都是鮮血,說是一定要見我。”
“什么,見你?”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們快回去看看再說吧!”
……
當我們趕到派出所看見沈玉的時候,我和張怡寒全都愣住了。
田所長說得沒錯,沈玉的確是渾身是血。
此時的她正坐在派出所門口的一張凳子上。一身*破破爛爛的,裸露在外的肌膚有很多道傷口,身上的那些血便是從這些傷口中滲出來的。
遠遠一看,此時的她簡直就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叫花子。那灰頭土臉的樣子,我實在有些不敢把此時的她和以前那個高傲無比的沈玉聯系在一起。
“沈玉,出什么事了,趙隊他們呢?”我走到沈玉跟前,一臉驚愕之色地望著她。
沈玉抬頭看了我一眼,原本有些呆滯的眼神突然一下閃爍出一道精光,只見她唰地一下站起來緊緊地抱住了我:“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么對你……”
尼瑪,沈玉的那么一番話,把我一下搞懵了。
她話沒說完,張怡寒就發火了:“沈玉,你是什么意思?”
沈玉看都沒看張怡寒一眼,只是繼續對我說道:“快點去救趙隊他們……”
“趙隊他們在哪里,你快告訴我……”我趕緊一把推開沈玉。再不推開估計張怡寒就要殺人了,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她臉上的殺氣越來越濃。
“在……”沈玉說了一個只突然一下暈了。我趕緊伸手接住了她,此時也顧不上張怡寒生不生氣了,馬上抱著她上車朝醫院趕。
沈玉一直到醫院都還處在昏迷之中,怎么叫都叫不醒。不過從她呼吸比較均勻來看,傷勢應該不是很嚴重。
就在我們剛把沈玉送進手術室時,張怡寒就對我發火了:“你可以啊,看來你和沈玉還有點什么塵封的故事啊!”
“小寒,你別想多了,我和她以前根本就不認識。”
“哼哼,騙誰呢?”張怡寒冷笑一聲一臉鄙夷地吼道。
щщщ?TTκan?C〇
就在她正準備接著訓我的時候,她的手機一下響了。
是她爸打來的,我聽見她把昨晚我看到秦政的事情和張博華說了之后,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驚呼:“小寒,你和小林一定要小心點。昨晚公安廳領導班子開了一夜的會,就是因為秦政和陳葉越獄的事情,他們昨天傍晚從看守所逃掉了……”
真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