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去找找那位老大,但是他太危險了,所有人都勸我別去招惹,可惜,我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新鎮的老大?是什麼人?”
“一個完全掌控新鎮整個地界的傢伙。”趙林夕抿了抿嘴,又壓低了聲音。“就連警局都要靠邊站那種。”她擡起眼皮,看著盧克的表情。
盧克挑了一隻眉,對趙林夕的話有些鄙夷,警局都不敢惹的人?他是不相信的,若說警局抓不到他的把柄,奈何不了他還說得過去,可若是說他連警局都不怕的話,未免太過誇張。
“你別不信,我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但絕對超乎你的想象。你可以問問安東尼,又或者,找新鎮警局的人問問。”
“好。”盧克輕飄飄地答應下來,他可不覺得這是多難的事。
“那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趙林夕的臉色終於有了些神采,說不上是對盧克的期待,還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
盧克又點點頭,沒再看她的表情。
“傑瑞,還有再提起別的人嗎?”
“別的人?”
“就是他只提到布蘭頓,沒提過別人嗎?布蘭頓的情人們一類的?”
盧克想了想:“他只提過維羅妮卡的事情,再就沒了。”
“真的沒了?”
趙林夕趕忙掏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給他看。
“這個女人,你拿這個照片問問他,她是誰?和布蘭頓有什麼關係?”
盧克接過手機,細細看了幾眼,正是那張從那神秘網站下載的照片,由傑瑞、維羅妮卡和一名陌生女子的合照。
“你懷疑這個女人也參與了?”
“是,我懷疑我的案子裡有一個女人的手筆,但我查不出多少有利的線索。也就只有這張照片,唯一算作有些參考價值吧。”
盧克又看了兩眼,那女人可以稱得上是完美身材,小麥膚色卻更顯女人味,儘管戴著大號墨鏡,幾乎將巴掌大的臉遮個嚴實,但周身的氣質,說她是電影演員又或名模都不爲過。
與身旁同樣笑靨如花的維羅妮卡相比,從她周身散發的氣場就像熱辣的陽光,光芒只能融盡周圍的一切,任維羅妮卡光彩攝人,但也比不過這女人的一半。
哪怕他這個萬年不動心的老直男,看了這照片,竟也忍不住讚歎,如果說維羅妮卡已是人間絕色,那麼這個女人卻比維羅妮卡強了數倍不止,完全是萬人迷的類型。
若說她和維羅妮卡槍男人的話,維羅妮卡還真沒什麼勝算,完全被她比了下去。
“這女人。”
“怎麼?”
“還真是挺夠勁兒的。”
趙林夕皺起眉頭,也跟著看了看,雖說那女人確實挺美的,但盧克也沒必要紅了臉吧。
“有那麼誇張嗎?”她指著盧克的臉,高聲疑問。
“咳咳。”盧克尷尬地咳了兩嗓子,說實話,他剛剛竟然不知不覺間在腦中構建了一副正和那女人在海灘邊追逐嬉戲的場面,被趙林夕的一席話叫醒,自己便先產生了羞恥感。
“抱歉抱歉。不過你要是說她是布蘭頓新晉的情人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趙林夕的笑臉有些僵硬,一種心中女神被認定已在比拼中失敗的羞辱感油然而生。“你覺得,維羅妮卡都比不上她?”
盧克沒說話,但也不需言明。
趙林夕又將手機提到自己眼前,鼻尖都快觸碰屏幕,“我看也就還好啊?”她不太明白,維羅妮卡膚白貌美,如盛開的白玫瑰一般,怎麼就比這焦糖膚色的女人差了?
她趕忙用力晃了晃頭,別說,薩姆和趙林夕對於美女的審美還真是一致,都比較偏東方。
“好吧,維羅妮卡是你的老情人,你偏向她也沒事。”盧克的話一出口,卻讓趙林夕手中的手機險些落地,剛要繼續反駁,就被盧克堵了回去。
“好,照片發過來,我去問問他。”說完,盧克拔腿就要走。
“等等。”
“還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盧克有些窘迫地轉回身,一臉疑問,望著還在椅子上坐著的趙林夕。
“維羅妮卡要怎麼處理?”
“怎麼也要轉到這裡治療,新鎮的醫療水平你也知道,況且,等她清醒了,還是要作爲一名對布蘭頓新指控的當事人。”
趙林夕合下眼皮。“好。”
她已經想好了,替薩姆所做的決定。
如果維羅妮卡一生癡傻不願醒來的話,或許,她該幫薩姆做些什麼,儘管薩姆在女人的事情上一直做得亂七八糟,但是作爲薩姆心內最惦念的人,維羅妮卡當得起她擅自做下的決定。
她願意負責維羅妮卡今後一切的生活,盡力保護好她不再受到傷害,這也是薩姆欠她的。
又在門口轉悠了一會,趙林夕這才離開。
對於布蘭頓的自殺,她也能想出合理的理由,只是一想到沃倫以及9號監神秘老頭的提醒,她便一陣心慌,布蘭頓是幕後人是沒錯,但她總覺得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東西,也許真的如布羅列那個小警員說的,也許,布蘭頓也不是執棋人?如她,如薩姆,如維羅妮卡,大家全都是棋盤上的棋子,要走的路早已被定好了嗎?
現在她倒不希望布蘭頓就這麼死了,甚至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他能活下去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和布蘭頓當面對質,問清楚這件案子的樁樁件件,除了他的動機,她更想知道,那名女子到底是誰,與這個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
腦中又突顯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不會安娜就是那女子吧?”這個想法一出來,她便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且不說安娜的容貌,就是她的年紀也不可能成了布蘭頓的摯愛情人,更何況那安娜可是沒什麼吸引力的,完全就是容易淹沒在人海中的路人一名。
但爲什麼她會是自己在薩姆世界裡正確之路的關鍵呢?
嚼著一大顆奶糖,趙林夕又走在夕陽下,映著她的黑衣紫紅一片。
回到紐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東區醫院,現在她也該回家了,那個臨時的小公寓,卻承載了她在這個世界裡的全部家當。
“他還是你的偶像嗎?”
“拿自殺的廢物當偶像,太丟人了。”
兩個年輕男孩正站在一棵光禿禿的小樹前閒聊著,後者說完,還不忘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說完話,兩個人大笑起來。
“那你要不要加入薩姆隊?”
“不了不了,他是我妹妹的偶像,我倆永遠不可能站在一面的。”年輕男孩攤著手,極力拒絕著朋友的邀請。
他們正談的火熱,卻對身旁路過的薩姆本人完全沒有反應,趙林夕聽到他們的談論時,腳步放慢,將內容都聽了去,埋在圍巾下的臉上已是笑意一片,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隨便的幾句話,竟也給了他們最關注的人信心,如傍晚的柔光,全都照在她的心房上。
薩姆的心臟終於聽從她的心意而跳動,熱烈而真實。
當晚,盧克的消息傳來,可惜盡是令人失望的壞消息。
傑瑞只說照片中的女子是那日與維羅妮卡合照時見過,對她並無其它印象,對那女子的身份也並不知曉。
電話裡趙林夕扯著嗓子問道:“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呢?他們都一起合照了?”
“可他咬死了不認識,你沒有別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