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添跟著驚慌地說:“我的也沒亮!”
我心里著急,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好,這時候黑暗中忽然出現了龍頭形狀的霧氣,浮現在我們正前方。那龍眼睛盯著我們,龍身子潛入了山壁中,看著氣勢特別壓人。
葉老添忽然驚呼起來:“太黎蚩尤!是太黎蚩尤!”
胡子罵了一句:“年紀一大把,咋呼個什么鳥勁!這哪里是蚩尤了?就是一股龍氣。你這么會腦補,怎么不喊軒轅黃帝。”
葉老添說:“蚩尤就是真龍天子,黃帝算個啥?”眼鏡就說現在都是民族大融合了,你那老觀念得改一改。
葉老添說:“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人緣都不錯,自認還明白事理嘎。但話說清楚了,別給我扣帽子,今天融合歸融合,民族的歷史面貌你不能改,改了,人的精氣神就丟了,歷史就斷了,民族也就亡了。這是我苗族人的驕傲,這叫老傳承你懂不懂喃?炎黃九黎時代民族早就大融合了,這我比你懂,炎黃蚩人文三祖嘛。你都很可能是苗裔嘎,央視的紀錄片還承認這個喃。”
張弦冷言冷語地說:“好了,你們別鬧!這可能是龍脈顯靈,是個活風水,祖龍氣通過巖金礦脈,產生了一定的精神意識,凝結成了具象。”
胡子點頭說:“在風水家的眼里,山川是活的,如果真是小哥說的這樣,那祂一定是想傳達什么訊息。”
我們分析了半天,還是沒得出結論,于是繼續往前面走,手電筒竟然又亮了。眼鏡說:“越走我就越覺得不對勁,按照尋龍點穴的方法,風水藏龍之地是往右邊走,但剛才右邊沒路了,我們只能繞進前方的洞穴里。正是由于這個洞穴前進方向也是稍稍偏右,所以我們很可能是被誤導了!”
我問他這話什么意思,他搖頭道:“你看啊,龍頭的位置在正右方,并且直接遁入山壁里,也就是說,真正的龍脈走向在山體里,還沒有被人開發過。”
我還是沒怎么聽懂,胡子也說:“我之前心里就有些打鼓,如果真讓眼鏡說中了,那么造這個墓穴的人,就只將四象神兵完成了三個。所以也就是說,龍穴應該在剛才那個溶洞的龍頭處,我們趕緊回去瞧瞧!”
“等等,你是說,剛才那個虛頭巴腦的龍頭,就是青龍神兵?”
胡子笑了笑說:“你猜對了一半,這個的確是風水術語中的青龍,但不是青龍神兵,根本就沒有什么青龍神兵。”
我點頭說那趕緊去看看,他們也表示同意。等回到剛才那個大溶洞,手電筒頓時又變成了紅光,并不斷閃爍,我們有了前車之鑒,知道燈會熄滅,干脆自己給關了。
那神奇詭異的龍頭又顯現了出來,我這回看得更仔細,這條龍嚴格說起來不是龍,只是很像龍形的一團氣霧化能量,我也說不出那是什么,但顯然它不具有攻擊力。龍身子沒入山壁的地方,是一大團純度很高的巖金礦脈,盡管礦脈的表層已經風化黯淡,蒙了一層結石塵垢,但還是可以看出點跡象來。
張弦走上去,用他的劍刮掉了一層石頭殼,對我們說:“這個地方被人挖過,而且年代久遠,挖的人估計是看到觸及了祖龍脈的主脈,怕斷了大生機,所以趕緊停工了。”他分析說:“所以這個溶洞并不全是天然形成的,曾有人動工破過土。”
我疑惑地說:“如果按照壁畫上面的內容,這個墓應該還沒到頭啊,況且金箔片不是還有一塊嗎,加上國家的那塊,要是這東西都能派上用場的話,那這個墓還有兩層大門沒有打開才對。”
胡子點頭說:“郭老板分析的有些道理,但那些壁畫抽象得很,也不敢說每一處地方都涉及到了,還是要小心探索,大膽發現,遇事多留個心眼。”
他的話讓我心里一個警醒,胡子是個沉穩的人,輕易不會說沒把握的話,他這話好像是在說所有壁畫的風格,這是需要用數據來總結的,但他只去過冥厄要塞,其它地方我們雖然沒刻意瞞著他,可也沒有跟他講過。
上次他突然出現在墓穴的便房里,對此他也沒有給我們一個解釋,李亨利不過問,我更不會管。現在刁黎明又死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他愛怎么說怎么說,我懷疑他也是李維生教授的人,不過也許是別人跟他講過這些事而我不知道而已。他這個人怎么說呢,從加入隊伍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有嫌疑的,但出生入死,我沒見他使過壞心眼,反而一次次地挺身救人,光這一點就讓張弦和李亨利佩服得不行,這樣能干又義道的人,現在不多了。
他在地上跺了兩腳,嘆了口氣,又用鋼釬和小錘砸了幾下,用手拍拍地面,然后搖頭說:“不行,這地上都是巖石結構,根本沒法下鏟子,底下有沒有墓我們無從得知,聽也聽不出什么來,估計就是有墓,也深得很。”
“這樣,我們就在這里找個又深又窄的小溶洞躲起來,到時候李老板要是過來了,再讓他給拿個主意,你們看怎么樣。”
他的話有兩層意思,李老板來了固然是好,我們畢竟耽擱了這么久,萬一要是白虎神兵占了上風,進來也傷不到我們。
大家連忙分頭去找,這里溶洞很多,可供選擇的卻不多,不過還是有那么幾個洞。我們選了一個明顯是最好的,全都躲了進去,我聞著有一股蛇騷味,估計是剛才那死蛇的巢穴。
地下特別壓抑,大家本來就悶得慌,有了這么個避難的好地方,都敞開了聊,我不放心,舉著手電筒四下打量起來。我發現這個洞的地下很多拖動痕跡,里面還有很深,就提醒大家注意,怕洞里有蛇。
張弦不放心,說他去前邊探探底,貓著腰就走了。胡子掏出了一袋黃色的液體,擰開蓋子仰脖灌了幾口,又擰好蓋子遞給我。我本來以為他喝的是尿,心說真是條件艱苦,之前怎么也想不到我郭為先會有喝尿的這一天,我也極度缺水,就準備將就了。
再細一看牌子,去他媽de,居然是黃酒。胡子笑著說:“這個提神,沒事可以喝兩口,但喝多了也會醉。”
我說你不是煙酒不沾的嗎,怎么還帶了黃酒。胡子笑了一下說:“哈哈,那是說的白酒。黃酒喝兩口那不叫喝酒,可以補充人體缺乏的一些微量元素,幫助恢復體力。”
我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他急眼了,忙將袋子搶個過去:“哎哎,兩口就夠了,你以為這是在地面上啊,出了事我可擔不起。”
他剛收拾好酒袋子,張弦就在下面喊:“你們都過來,小心別掉進骨頭坑!瘦貨就留在上面給李老板通個信,別讓他再走岔了。”
“收到!”瘦貨應了一聲。我們趕緊往洞里面鉆,張弦話里說的是下面,也就是說這個洞穴會朝下走,不知道這下面有什么,他要所有人都去。他說有個骨頭坑,人可能掉進去,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