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有點失去信心,主要話是從張弦嘴里說出來的,他以前從來就沒慫過,這話肯定不是危言聳聽。
火尸們已經(jīng)涌了上來,東海看著心急如焚,笑得比哭還難聽:“一分鐘內(nèi)拿不出應(yīng)對的辦法,我們就要淪陷嘞!還沒被粽子咬死,估計就先被燙死了,到時候們就有現(xiàn)成的熟肉吃。”他摸了阿勒的胸一把:“美女味,嘎嘣脆!”
阿勒打掉他的手,臉上罩著寒霜,我甚至都能想到她心中肯定有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只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忍著沒發(fā)飚而已。
我熟知東海的脾性,他可沒想那么多,已經(jīng)急得滿頭大汗,將摸她胸的事丟到爪哇國去了。
他就一直在喊:“極極我勒個去!極極”
我知道他在做嘗試,就說:“你別喊了,讓阿勒試試吧。”
阿勒馬上喊著“極”字的音調(diào),但根本不起作用,她著急地喊:“洪洪、道道、浩浩……”連著嘗試了好幾個音節(jié),都還是不行,忙對我說:“我不記得第一個音節(jié)是什么了,感覺念的都不對!”
我也記不清楚了,還是東海記性好,別看他沒心沒肺的,馬上就回應(yīng)道:“是兆!”
火尸離我們已經(jīng)不足一米遠(yuǎn)了,幸好們沒有猛沖上來,不然我們早完蛋了,可阿依慕像是游魂一樣閉著眼,和水晶頭骨建立著精神溝通,連張弦和胡楊都叫不醒,讓人干著急。
即便是這些火尸沒有沖刺,就照現(xiàn)在這個移動速度,那也是非常快的,只要再過一兩秒鐘,喪尸吃人的好萊塢大戲就要在我們身上展開現(xiàn)場直播了。
阿勒急得忙喊:“兆!兆!”
那些火尸忽然跟躲瘟神似的,全都往兩旁擠壓避讓,阿勒這回記性倒是被連起來了,將兆、浩、道、洪、逢……全都念出來,一股腦地念出了七八個音節(jié),她一開口說出來,我就有印象了,順序竟然一點也沒錯。
火尸們渾身顫栗,水晶頭骨忽然接過阿勒的話頭,往下念了起來,終于又開始吟唱起《天書》中的音節(jié),那種精靈般的天籟歌聲直指人心,令人心旌動蕩不已。
阿勒拍著胸脯說:“幸好幸好,剩下的,我是一個字都記不起來了我!”
道路再次被粽子們讓了出來,一大片火尸伏地不起,顫抖得比先前更加厲害,就好像阿勒是什么兇神惡煞似的,竟然能讓們起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張弦說:“我感應(yīng)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比之前要強(qiáng)烈得多!奇怪,這些粽子怎么會如此害怕,這里的恐懼念力竟在陡然間有了非常大的提升。”
他迷惑不解地看著阿勒,顯然想不通阿勒怎么會有這樣的能力。我們怕動靜太大引起變故,就壓住心里的跑步?jīng)_動,耐著性子往前快步走。東海說:“你們看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這些粽子離我們太近,所以受到天書吟唱的傷害比較巨大,才會誤打誤撞出現(xiàn)驚恐反應(yīng)?”
張弦搖頭說:“粽子怎么可能會害怕人呢?們本來就是一股執(zhí)念聚合不散,除非天書里真的藏著宇宙真知,甚至能左右粽子僵化腐朽的不滅意志。”
阿勒忽然停下腳步,還攤開手臂攔住我們說:“有個東西過來了!”
張弦吃驚地看著她,顯然他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所以感到奇怪。
東海說:“阿勒妹子,你別開玩笑了,要是有東西,小哥肯定第一個發(fā)現(xiàn)。再說了,不是還有阿依慕公主和胡楊大哥嘛,他們也都是長生人,難道不比你厲害?”
阿勒忽然拉住我的手,驚恐地說:“別走了!前面真的有東西,就站在我們眼前,離我們還不到十米!”
胡子心思細(xì),忙問她:“真有東西?那東西長什么樣?”
阿勒盯著前面說:“跟火尸差不多,但身體更大一點,好像還沒完全炭化,身體都裂開了,里面透著赤肉!”
我將手電筒仔仔細(xì)細(xì)地往前照了一會兒,奇怪地說:“你有這么神?大家都看不見,就你一個人能看見。”
阿勒看了我一眼,立即繼續(xù)盯著前面,驚恐地說:“為先,你不相信我?我真的看見有東西。”
她話音剛落,我就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她果然沒胡說!我忙說:“我信,我也看見了。”
胡子摸了一把臉,舒緩一下神經(jīng):“正主出現(xiàn)了,這應(yīng)該就是火粽子里的王。”
胡楊點頭說:“看起來,似乎這個粽子炭化不完整,所以肌肉鼓脹,看著比其的粽子塊頭要大一些。”
我忙問:“這是不是表示是最弱的那個,甚至傻兮兮的連恐懼反應(yīng)都沒有?”
胡楊搖頭道:“不,他的恐怖力場非常強(qiáng)大,我能感受到壓力!”
阿勒有些茫然地問:“那要怎么辦嘞?”
張弦咬牙說:“這是我們前進(jìn)路上目前唯一的障礙,只能碾壓過去!”
胡楊啞然失笑:“從理論上講,你說的倒是沒錯,可這碾壓也太夸張了點吧,我們未必能對付得了。”
張弦說:“辦法必須得有。我們身邊有幾百只火粽子,萬一阿依慕公主的念力支撐不住了,水晶頭骨的作用失效,我們?nèi)嫉迷嵘硎梗粋€都逃不了。”
我們定在原地,那高大的炭火粽子已經(jīng)邁步朝我們走了過來,而阿依慕還在往前走,我們和粽子王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
張弦忽然撕掉了自己的左衣袖,在劍鋒上裁成兩爿,分別包在兩個巴掌上系好。他拿了一瓶礦泉水,仔仔細(xì)細(xì)地將手上的布片完全打濕透,又叫我們在他身上澆水,等全身透濕之后說:“剩下的水每個人只留兩瓶飲用,其余的都拿來備用。為先,我要是成功了,你馬上往我手上澆水,其余的人負(fù)責(zé)幫忙遞水,阿勒負(fù)責(zé)擰開蓋子交給為先。”
我隱約猜到他想干什么了,事不宜遲,趕緊點頭答應(yīng)了。張弦忽然拔劍朝前面猛沖過去,我雙手一手拿著一瓶礦泉水迅速跟上,只見張弦和那粽子來回纏斗,用霜鋒劍不停地拍打,尋找著機(jī)會下手。
那粽子被惹怒了,動作幅度漸漸大了起來,張弦忽然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倒提著霜鋒劍,用膝蓋頂著劍面,硬生生將這粽子壓了下去,然后一劍將釘死在地上,整個人擎在劍上倒立著,手上很快青煙直冒。
我趕緊順著他的小臂往下澆水,水蒸發(fā)得很快,我迅速從阿勒手里接過新的礦泉水,不停地往張弦手上澆淋,一直持續(xù)了很有會兒,這粽子才忽然崩裂,身體整個裂成了十幾個碎塊,還互相粘連著。我發(fā)現(xiàn)這些尸塊外面雖然炭化了,里面卻還是變異化的僵硬赤肉,果然是個沒有完全炭化的火尸,可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這些肉塊竟然還有神奇的自愈能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著。
要是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恢復(fù)成之前的樣子!
胡子搖頭說:“這樣不行,這火粽子還沒有被打垮,等會兒還會起來嘞!只有用童子尿澆涼了的心,才能徹底干掉!”
所有人都看向我,我被阿勒看的怪不好意思,忙說:“你們別看我,我又不是處!”說完我自己都覺得委屈,我長這么大就只是摸過前女友的手,連嘴都沒親過,卻要說這么違心的話。
東海白了我一眼說:“少他媽給我裝蒜,咱們光屁股長大的,你就談過一個女朋友,那是什么女友啊,就是她給你買了件衣服,你請她看了場電影,就算談過了。”
我看他揭我老底,臉上有點掛不住,忙狡辯說:“我真的是處女!啊不,呸呸呸,我真的是個處男!”
我看自己一緊張,越說反而越說不清楚了,只好理了理舌頭才說:“啊我是說,我真的不是處男!”
東海罵道:“滾蛋!你是不是處我還不清楚嗎?”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他,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只好自己找臺階說:“不過誰知道你會不會在外面找了妞玩一夜情咧,你是不是處,那我還真說不準(zhǔn)。話說回來,程爺我比你可就純潔多了,至今沒開苞……”
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胡子促狹地笑罵道:“廢話一大堆,這是兒戲嗎?趕緊給老子滾過來,別讓我?guī)湍忝撗澴樱 ?
東海不服氣地說:“胡子,你自己怎么不脫褲子?”
胡子翻了他一眼,不驚不響地說:“你見過四十的男人還是處的嗎?這是夸我還是罵我呢。”
東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嘟囔著說:“你有四十嗎?”
他看到阿勒已經(jīng)將頭別了過去,連忙掏出吉跋滋了一泡童子尿,一股騷氣沖天,總算是澆冷了火尸滾燙的肉心。
胡子上去補(bǔ)了一瓶黑狗血,這才松懈下來說:“看不出來,你小子整天沒個正經(jīng)的,想不到竟還真是個雛兒嘞。”
東海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忙岔開說:“你說這粽子大小也是個王啊,以前恐怕都沒人遇到過,連你胡子都認(rèn)不出是個啥。要不,咱們給取個名字吧?這事不能急,邊走邊商量著。”
我也不想讓他在童子尿這事上太難堪,免得以后知道我騙了他,還記恨我,就說:“這名字是得好好想想,可惜眼鏡沒來,他有學(xué)問,取名字最在行。叫什么好呢?”
胡子說:“幸虧眼鏡沒來,這陣仗要是給他攤上,恐怕早在老人臉那邊就過不了這坎兒,蹬腿升天。”
我點頭表示同意,忽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名字,就說:“你們看,這種半炭化的粽子,我們就叫‘肉心火’,怎么樣?”
阿勒拍手笑著說:“這個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