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龍虎**師真的借來了南方丙丁火……天啊……是不是火勢太大了?”
王漸連忙抓住鐵心源問道:“什么龍虎**師,什么南方丙丁火?”
“宗正府今天有一場**事,請來了龍虎**師,龍虎**師要在今日正午陽氣最猛烈的時候引來南方丙丁火,燒除宗正府里所有的污穢之氣……”
“你說燒著的是宗正府?他們是在做法事?”王漸臉上的表情明顯緩和了下來,一來他沒有聽到皇城的警鐘響起,二來,宗正府著火關他屁事?!瘛?,
很快,就有侍衛前來稟報,和鐵心源說的一般無二。
王漸就走上高臺,對正在給武舉們訓話的趙禎低語了幾句,趙禎原本緊鎖的眉頭也就松開了。
“你們總是埋怨說朝廷不重視武舉,韓琦一句東華門唱名方為英雄就讓你們對武事裹足不前了……”
宗正府終于著火了,鐵心源也就不再去管那一檔子事情了,只要回去之后問一下宗正府著火大小,此事就算完全過去了。
趙允讓拆了自己的房子,自己弄垮了他的危樓,又燒了他的家,現在算是扯平了,鐵心源才沒有多少心情去管趙允讓到底是一個忠臣還是一個奸臣。
鐵心源不在意,王漸也不在意,皇帝更加的不在意了,普通的火災而已,更何況這是發生在白日,傷亡不會有的,最多損失一些錢財罷了。
不管是皇帝還是王漸都會信什么龍虎**師借來了南方丙丁火這樣的屁話。
于是,武舉繼續進行。
不過人數少了很多,剩下的人連二十個都沒有。
不過,這二十個人,如果皇帝要他們現在去自殺。估計他們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尤其是鐵獅子,這一刻拎著錘子站在皇帝身后,虎視眈眈的望著任何一個靠近皇帝的人,但凡有人敢對皇帝有絲毫的不敬,他的錘子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砸下來。
趙禎的膽子真的很大,竟然準備一個剛剛見了第一面的殺星拎著錘子站在自己的身后,就這一點,就足矣讓鐵獅子為他肝腦涂地了。
“曹芳啊,你覺得你應該在這二十三位武舉中名列第幾?”
曹芳應聲出列單膝跪地道:“微臣以為,那要看微臣和誰在一個隊伍里了。
如果自己一人。那么微臣墊底最正常不過了,如果微臣與鐵獅子在一起,微臣就能名列第十。
如果微臣站在陛下的背后,微臣將會所向無敵?!?
趙禎從椅子上很沒樣子的仰過頭去看著鐵獅子逯戰道:“聽聽,聽聽,你差就差在這里,苦沒少吃,力沒少下,血沒少流。結果卻很不如人意。
最后弄得自己連立錐之地都沒了。
朕說過,軍隊是一個整體,一兩個人的驍勇善戰對朕來說沒有意義。
只有大宋軍隊整體強大了,朕才算是真正的強大。”
逯戰眼看著就要跪下去。趙禎怒道:“武人就不要多跪,跪的多了骨頭都就軟了,朕要軟骨頭何用?”
鐵獅子努力的把身子挺直,大眼睛里的淚花奪眶而出。掉在虬須上亮晶晶的。
趙禎轉過頭又看著剩余的武舉道:“看樣子沒人能強的過逯戰了吧,既然如此,朕就要宣布逯戰為魁首。你們有誰不服?”
楊懷玉從左側站出來抱拳道:“啟稟陛下,末將不服,逯戰能不能成為魁首,先打敗末將再說?!?
趙禎站起身子拿拳頭在楊懷玉的鎧甲上敲了一拳道:“你有什么依仗?難道想要依仗兵甲利器嗎?”
楊懷玉退后一步躬身道:“肉搏,臣不是逯戰將軍的對手,但是微臣身為武將,兵甲利器也是戰力的一種。
逯戰將軍沒有這些,這只能說明他認為自己的個人戰力已經足夠了,不用借助外力就能所向無敵了。
微臣不這樣看,身為將軍,微臣會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武力,只求打敗對手。
家父曾經說過,戰場上講究的就是無理,誰講道理誰是傻瓜!”
趙禎哈哈大笑道:“還真是將門虎子啊,逯戰,人家不服你,你該如何?”
逯戰獰笑道:“末將會打到他服服貼貼?!?
趙禎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人家背后可是有高明的匠師幫忙的,武器鎧甲一定有古怪,你小心了。
另外啊,人家剛才那頓廢話也沒白說,打贏了你人家是魁首,被你打敗了,人家是榜眼,里外都不吃虧。”
只要不和文臣在一起,趙禎的話語就變得隨意而惡毒,聽得一句話都插不上的樞密使龐籍連連皺眉。
楊懷玉跨上了那匹黑馬,高大的黑馬原地踏步了兩下,就緩緩地走向教軍場中心位置,陽光從他的背后照射過來,將他襯托的高大而威武。
趙禎哈哈笑道:“還真是不客氣,風從他的背后吹過來,陽光也從他的背后照過來,看樣子逯戰不但要頂風作戰,還要提防陽光耀眼才行啊。”
龐籍悶哼一聲道:“如果身為將門子弟的楊懷玉連這一點都想不到,老夫倒要問問楊文廣是怎么教兒子的?!?
逯戰跨上了一匹棗紅馬,單錘一指楊懷玉道:“很好,你可以上來了?!?
楊懷玉大笑一聲道:“正有此意?!痹捳f完就催動戰馬向逯戰狂奔過來,不知為何,一股塵土自戰馬的肚皮底下飛揚出來,風卷著這股細塵土轉瞬間就向對面的逯戰籠罩了過去。楊懷玉停下馬,手里的馬槊已經換上了一張長弓,三支羽箭只是在長弓上一閃,就追上滾滾的塵土直奔鐵獅子的心窩。
“哎呀,楊家小子還真是陰險。”趙禎沒有料到兩人的對戰這才開始,楊懷玉就使出殺招來了。
曹芳目瞪口呆的看著楊懷玉吶吶自語道:“該放石灰的,該放石灰的……老子怎么就想不到?枉我還經常使用石灰……”
煙塵過后,灰頭土臉的逯戰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他單手抓著三支箭。露出白牙齒大笑道:“小子,如果你就這點本事那就認輸吧。
遍地作戰之時,歷來都是煙塵滾滾的,講究的就是一個耳力,如果連聽風的本事老子都沒有,如何當得起西軍第一好漢?”
楊懷玉有些失落的道:“有人對我說過,既然已經當了小人就該把小人當到底,剛才只射你三箭是我的錯,應該連珠箭發,而且要射你的戰馬。
你沒了戰馬我至少可以換一個平局?!?
鐵獅子笑道:“有了這樣的感悟。你在邊地活命的可能提高了至少三成,小子,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我真正見識一下將門?!?
楊懷玉見鐵獅子追過來了,撥轉馬頭就跑,大黑馬不愧是西域異種,奔跑的速度極快,鐵獅子在后面哇哇大叫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
教軍場里的百姓哄然大笑,指著楊懷玉大笑不已。
鐵獅子追過兵器架的時候。俯身從兵器架子上取過一面皮盾,在手里旋轉兩下怒喝一聲就投擲了出去。
巨大的皮盾如同烏云一般的籠罩過來,楊懷玉來不及躲閃,左手的長刀狠狠地向皮盾砍了過去。只聽裂帛一聲響,皮盾竟然被他的長刀劈為兩半,轟隆兩聲砸在戰馬的兩側,聲勢極為驚人。
來不及收刀子。鐵獅子那張猙獰的面孔就出現在楊懷玉的身邊,兩只錘子嗚的一聲就摟頭砸了下來。
楊懷玉知道鐵獅子的錘子接不得,一旦沒了先機。那家伙會一錘子一錘子的砸下來,直到把自己釘進泥土里。
長刀往上一撩,立刻斬斷了自己的披風,猩紅色的披風就被風吹的罩向鐵獅子,隔絕了他的視線。
錘子砸空了,楊懷玉躺在戰馬背上,馬槊刁鉆的從自己面前滑過刺向了斗篷中心。
馬槊刺空了,楊懷玉大叫一聲不好,馬槊想都不想的就向自己的左上方挺了上去,只聽一聲悶響,一只鐵錘正好砸在馬槊上,將馬槊砸的彎曲了下來。
大黑馬嘶鳴一聲,向前快速的沖出一步,這才讓楊懷玉沒有挨上第二錘子。
第一錘子的力量馬槊都沒有消掉,粗大的馬槊在手里彈跳不休,幾欲脫手而去。
好不容易控住戰馬,鐵獅子已經嘿嘿冷笑著站在楊懷玉的前面,舞動著錘子道:“沒法子跑了?那就好好作戰,剛才那幾下子不錯,換了旁人已經被干掉了?!?
楊懷玉一聲不吭,挺著馬槊就直刺鐵獅子,鐵獅子嘿嘿一笑,兩只鐵錘往中間一合,竟然生生的夾住了馬槊,在兩只鐵錘來回碰撞兩下,馬槊被生生的砸斷了。
楊懷玉大吼一聲竟然推著半截馬槊桿子直刺鐵獅子的面門。
鐵獅子輕易地撥開了馬槊,小腹處卻傳來一陣劇痛,低頭看時,自己的腹部竟然插著一支明晃晃的鐵箭。
雖然沒了箭頭,卻依舊入肉半分。
這一次楊懷玉沒有給鐵獅子任何喘息的功夫,丟掉馬槊之后,長刀匹練一般砍了下來,直趨鐵獅子中空的襟懷。
當啷一聲,戰刀砍在鐵錘上彈跳了起來,另外一只錘子帶著一股狂風搗在了楊懷玉的鏈子甲上,只見楊懷玉的身子朝后倒去,鏈子甲泛出波浪一般的抖動,力量被消掉之后楊懷玉手里已經握著一只手弩,三支沒羽箭錚的一聲就離開手弩,鐵獅子只來的及躲開一支,其余兩支幾乎不分先后的釘在他的左臂上。
楊懷玉張嘴吐出一口血,從懷里掏出一把粉末想都不想的就填進了嘴里……
鐵心源嘆口氣對王漸道:“打瘋了,這是不死不休啊,你能想辦法讓鐵獅子跑路嗎?”
王漸傲然道:“鐵獅子不會跑!”
“那你就看著他們兩人同歸于盡吧。”鐵心源有些后悔給了楊懷玉蘑菇粉。(未完待續。)
ps:
第二章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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