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一直疫鬼愈發放大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
“阿遲!”
此時傳來了商榷關切的一聲,我心中也沒有多余的想法,只希望我變成疫鬼之后,商榷能夠求求阿芙大人不要讓我灰飛煙滅。
“噗嗤”
只聽到這樣一聲,我認命閉上的雙眼這才睜開來,只見一道長鞭不知道何時已經到我的眼前,直接將我眼前的這只疫鬼給剿滅了。
“阿遲,你沒事兒吧?”
只覺得身后有個人托住了我,直到耳邊傳來了一個溫潤的聲音,“阿遲,你沒事兒吧?”
伴隨著這個聲音,立即就有一聲嬌喝,“師兄,你不許抱她。”
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是藍藺,但是看在剛剛她救了我一命的份兒上,我也只能尷尬得笑了笑,因為秦越護在我的身邊,這些疫鬼一時間倒也不敢再走近一步。
“阿遲,過來!”
偏巧這個時候,商榷略顯虛弱的聲音朝著我傳了過來,我對著秦越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來,秦越一雙好看的眉眼緊皺在了一起,帶著一些無奈得看著我,“阿遲……”
話音剛剛落下,身后一只疫鬼就已經悄然朝著我們兩個伸出了鬼爪。
“過來!”
商榷的聲音冷厲而又威嚴,我自然是不敢反抗的,亦步亦趨得走到了商榷的身邊,小皮鞭在商榷的身后飛舞著。
商榷這貨身子雖然虛弱,但是對付這些疫鬼卻還是能夠有辦法的。
之前的僵持,因為父親衛蔚的加入一下子就輕松了不少。
我躲在商榷的背后,悄悄去看父親衛蔚,我不知道他當年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考慮,舍得扔下才五歲的我就離家出走。
他身形修長,到底是秦越的師父,身上帶著一股子凜然的正氣。一脈相承的緣故,也是穿著青衣,只他穿青衣的樣子又比秦越多了幾分飄逸。
我心中想,若當初他沒有離開我,我是不是也像秦越一樣成為一個道術高明的捉鬼人,而不是現在這樣躲在商榷的背后。
這想法只躍出來一秒鐘,就被我自己給否定了。
好好當個律師不好,非得捉鬼,這有什么好的?
“阿遲,背后”
爺爺的聲音驀然傳來,我立即從我這紛亂的思緒之中走出來,吐了吐舌頭,也懶得去思考那些,眼下還有這么多疫鬼沒有對付呢。
天殺的,這些疫鬼怎么都殺不完了?
在采臣第一百零八次尖叫之后,最后一只疫鬼被藍藺的皮鞭給消滅得灰飛煙滅了,這場惡戰也算是結束了。
“爺爺!”
我第一個跑到了爺爺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爺爺,發現爺爺除了疲憊之外,倒也沒有什么傷害,我心中這才安定了不少。
“阿遲,有我在,怎么可能讓爺爺受傷呢?再說了,你不關心關心我么?”
采臣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來,眼睛卻瞄著藍藺,豈料藍藺連個白眼都沒有給她,一直站在秦越的面前,憤恨得盯著我。
我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直接一巴掌拍飛了采臣,若不是他大呼小叫,說不定我們可以早點兒收拾完這些疫鬼。
“阿遲,過來。”tqR1
聽到商榷虛弱的聲音,我立即跑到了商榷的身邊,他身子本就虛弱,加上剛剛一場大戰,整個身子都倚靠在我的身上,我看到父親衛蔚那雙眸子緊緊得鎖在我和商榷的身上。
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父親的眼神,索性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只心中到底有些埋怨。當年一走了之,如今驀然出現,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么?
而且到現在也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
“阿遲,我覺得藍藺在看我,莫非是因為我的雄姿?”
采臣不知道何時飄到了我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對著我說道。
我都懶得對他翻白眼了,這人自戀程度與那潘安倒是有得一拼,索性心情不好,我便悄悄說道,“這女人啊,需要哄。但是更需要威,懂么?基本上吧,所有的喜歡都從崇拜開始的。”
采臣一聽,立即來了興致,朝著藍藺飄了過去。
“沒有想到阿遲卻是這般懂的一個人,那你對我崇拜么?”
我感覺到商榷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耳朵上,饒是我臉厚如城墻,此時也忍不住臉色一燙,想來現在肯定是紅如晚霞了。
我回頭瞪了一眼一臉促狹笑意的商榷,可看到他一臉虛弱的樣子,又覺得心中多少有些感動,畢竟這家伙也是為了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只我感覺到了一股略有深意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一掃而過,待我要細看的時候,卻又什么都沒有發現。
采臣正被藍藺的小鬼追得上串下跳的,秦越正在收拾戰場,而父親衛蔚和爺爺衛子陵兩個人正對峙而立。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們便先走了。”
衛蔚朝著爺爺抬手,作了一揖,臉上淡然到沒有絲毫的情緒。我呆呆得看著,卻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只得嘆了一口氣,剛巧這個時候父親衛蔚朝著我看了過來,可我看到他的目光越過我,落在了商榷的身上,眉心微皺。
我知道他是秦越的師父,秦越一心想要收了商榷,這事兒對于父親衛蔚來說肯定也是這樣的,可我不能讓商榷因為我再受到傷害。
我挪了一步,將商榷護在了我的身后。
只感覺到身后的商榷身子一僵,我也不做他想,對著父親衛蔚的目光迎了上去。
父親衛蔚的神色一凝,轉而朝著爺爺衛子陵看去,我看到爺爺的面色冷了幾分,索性不去看他。
“既然疫鬼已除,我們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意義了,那我們就先走了。”衛蔚這句話是對著秦越說的,秦越點了點頭,微微皺眉叫了一聲,“小師妹!”
正笑鬧著的藍藺,一聽到秦越叫他,立即就到了秦越的身邊,仰著頭看著秦越,“師兄……”
看著這三個人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何,總感覺心中堵得慌。
難道他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么?我才是他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