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商榷的懷中哭累了,這才是抬起頭,疲倦而可憐地看了他一眼。“那個……里面……”tqR1
只是就算我口才再好,在極度驚慌的時候,也是解釋不清楚我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
絮絮叨叨,也找不到個重點。
“別說了。”商榷煩了我一眼,大抵是實在是可憐我那副模樣,也只能立刻改了口?!拔覀兿然厝?,你回到家里,再同我說唄?!?
我就緩緩點了點頭,想著要從商榷的懷中出來,可是腳下一滑,虛軟得竟然再次落入了他僵硬冰冷的懷抱。
他仍舊只是白了我一眼,沒有將我推開。
“阿遲……你快看。”寧采臣卻是提醒了我一句,我順著他指向的方向,但見得五六只小鬼竟然跑了出來。
它們擁簇而出,其中的兩只竟然化成了一頂黑色的花轎,另外四只則為轎夫,抬著那黑色的花轎,就朝著我們快步跑了過來。
“啊……啊……是鬼轎,是厲鬼做得轎子呀?!睂幉沙悸曇纛澏?,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就呆呆地看著那頂由厲鬼做成的轎子,朝著我走來。之前和商榷冥婚那晚,我也做過一頂鬼轎。
只是那一頂,乃是由白紙扎成,且由無數烏鴉抬著行進。
眼前這一頂,根本就是厲鬼所化。
就見得他們橫沖直撞地朝著我們駛來,不避讓不繞行。我嚇得面色蒼白,卻是突然眼前一黑!
商榷伸了手,擋在我的面前,將我的眼睛遮住,他的手冰涼極了,害得我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頭。
“阿遲,閉上眼睛,就當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
他的聲音暖暖的,好聽極了,不復往日的冰冷和慵懶,竟然帶著些許溫暖和寵溺。而我,也鬼使神差般地閉上了眼睛。
就感覺身子微微冰涼,然后商榷的手撤了下來,恢復一貫的慵懶,無限戲謔地開口?!靶辛?,把眼睛睜開吧。還說什么要繼承衛子陵的衣缽,還要學著捉鬼,我看你呀,也就只是說說?!?
爺爺受傷之后,我就想著不能讓他一把年紀還在外面捉鬼,反正自己這輩子都注定要和鬼神打交道,倒不如替了爺爺,他也可以落個清靜。就每每以此作為借口要商榷教我些派的上用場的東西。
他自然是懶得教,可是現在竟然用這個來嘲諷我?
我當然知道這只死鬼是什么心性脾氣,可是最近他老是一會兒一個樣,讓我怎么適應?
寧采臣就瞪大眼睛,指了指前面的槐樹,聲音仍舊顫抖?!鞍⑦t,剛才……那才那頂鬼轎就從你的身體中穿過,徑直入了槐樹里!”
從我的身體鉆過,入了槐樹?
想起那晚在槐樹下看到的種種場景,我心中更覺得害怕,吞咽了口口水,猶豫地開口?!拔以浛吹揭蝗汗斫M成了個熱鬧的集市,它們也擁簇著,鉆入到槐樹之中?!?
我知道槐樹通陰陽,所以有不少陰氣重的人在槐樹下都可能看到亡靈鬼魂,但是我眼中所見的數量,也未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