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愕然地看著我,這是我和陶冉之間的密碼,哪怕是老九和蒙洛蘇醒以后,對于我血型的事情也從未提及過,這家伙口口聲聲地說我與其他人不一樣,難道?
“這小子在說什么東西?”老九一邊摸著受傷的半張臉,一邊往外掏繩子:“先把這三個家伙綁起來,用我的獨(dú)家繩結(jié)。”
我揪住羅森的領(lǐng)口,一把將他提了起來,他軟綿綿的雙腳拖在地上,臉上還是那種陰森的笑容:“說,為什么?”
“我見過耐受力很強(qiáng)的人。”羅森說道:“可是你和他們都不一樣,我上次給你注入的東西,就算救你的人及時趕到,你也應(yīng)該死了才對,可是你還活著。”
“格老子的,那是老子也通一些藥理才救了他。”老九惡狠狠地將秦百川壓在身下,將他的雙手扭在身后,牢牢地綁了起來。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從那里返回住的地方再去找解藥?”羅森不停地?fù)u頭:“你早就死在路上了,一個藥理半調(diào)子就想配出解藥救人,天方夜譚!”
“這小子罵我?”老九突然悟過來了,把綁得嚴(yán)實的林朝峰扔在地上,林朝峰一直閉著眼睛沒有吭聲,不知道真暈,還是假暈,他一把將羅森扯過去:“你是在嘲諷我的能力?”
“呵呵,知道提取中藥的原液需要多長時間嗎?還有,你知道為什么要提取原液嗎?”羅森的笑容越發(fā)陰森:“因為原液才能充分發(fā)揮作用,效力最強(qiáng),你用了什么方法提取的原液?效果這么好,居然把他救了?”
老九一時啞然,他哪里有提取原液的能力?老九手上的力氣略微松了點:“你什么意思?”
“這個家伙沒死簡直就是奇跡。”羅森不管不顧鼻子里的血,那些血都要流進(jìn)他嘴里了,只顧咧開嘴笑:“聽到你沒死的消息,真是嚇了一大跳啊,林天易,你究竟是什么人?”
羅森的眼神看著我,那種直愣愣的眼神讓我的心跳都漏了半拍,他的嘴角一咧,露出一個奇怪的弧線:“你是什么人?”
陶冉猛地沖上去,一掌劈下去,羅森的頭往上一仰,身子軟綿綿地倒下去,頓時失去了知覺,陶冉將他拉到林朝峰的身邊,冷冷地說道:“林朝峰先生,人在清醒和昏迷的不同狀態(tài)下,心臟的跳動也有明顯的區(qū)別,你的胸膛起伏很不一樣,一直閉著眼睛假裝睡覺的你,在盤算什么?”
秦百川扭頭看著林朝峰:“朝峰?”
林朝峰依然一動不動,陶冉冷笑道:“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猛地掏出槍,迅速地對準(zhǔn)了林朝峰的太陽穴,只見林朝峰的眼睛眨巴了好幾下,這下子徹底露餡了,我忘記此時的處境,不停地拍著巴掌:“陶警官,真有你的。”
林朝峰無可奈何地睜開眼睛:“我不想死,你們放了我,我什么都告訴你們!”
秦百川沒要到服軟的人是林朝峰吧,馬上怒道:“朝峰,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
“扯蛋,你要是信任我們怎么會私藏那么多東西?”林朝峰說道:“把我從黑拳市場里救出來為的就是利用我,羅森也一樣,說什么三三四開,你明明私吞了六成!”
我和陶冉對視一眼,利益分配不均,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林朝峰突然怪笑起來:“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出口讓人封住了,我們出不去了,遲早是要死在這里的,可是我不甘心,真*不甘心啊,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叫什么叫。”老九上前一步,一拳打到他的下巴上,林朝峰的上半身倒下去,他往外吐了一口,口水和著血,還有一顆牙齒都落在塵土里,林朝峰嘴邊帶著血,他剛坐起來,鼻子里面也流出血,他直接用膝蓋擦了:“面對現(xiàn)實吧,我們逃不了,那些蝙蝠很奇怪,那具什么尸體也很奇怪,現(xiàn)在我們還被人關(guān)在里頭!”
老九看了我一眼,問道:“肉身菩薩的胳膊是你們扯斷的?”
“什么胳膊?”秦百川的驚訝不像是裝出來的:“我們長年在地下走動的,當(dāng)然知道肉身菩薩是什么存在,怎么可能去碰?那是大不敬的行為。”
“不是你們?”我搖搖頭,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
老九將我扯到一邊:“林天易,這事你怎么看?”
“除了我們和他們,還有一伙人。”我正色道:“這伙人在他們下來以后,弄斷了肉身菩薩的胳膊,然后在我們下來以后,他們把出口堵上了,可是,沒道理,我們明明搜過所有的佛堂,而且……”
“而且寺廟的背面就是懸崖。”陶冉補(bǔ)充道。
我們?nèi)藷o語,蒙洛小心翼翼地說道:“是人,不是其它的東西,否則羅盤會有反應(yīng)。”
是人作怪?老九懊惱地拍了一下腦門:“格老子的,怎么又冒出一伙人?”
“現(xiàn)在怎么辦?”蒙洛問道。
老九說道:“你剛才上去過,說明繩子還在?”
“廢話,沒繩子我怎么接觸到木板?”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奇了個怪,要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出去,直接把繩子剪了不就好了,怎么只把出口堵死了?”
“只有一個可能性,要么缺根筋,做事不周全,要么就是真的堵死了。”老九說道:“讓我們無計可施的堵法,林天易,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
看著地上雙手雙腳被縛的三個人,我點頭:“走。”
對付這三個人,陶冉一個人就足夠了,我和老九重新回到井里,這回是兩個人一起回到木板下面,一人各占據(jù)井壁的一方,共同推動頭頂?shù)哪景澹帽M了吃奶的力氣還是紋絲不動,老九搖了下頭:“這下慘了,估計是把整個井填埋了吧?”
“擦,不可能吧?”我的頭皮發(fā)麻:“填井需要的時間和東西可不少。”
“格老子的,可是我們下去的時間也不短了。”老九焦慮道:“而且這個地方有些特別,就算用炸藥,也很難奏效,我們要找其它的出路,井下肯定還藏著什么東西,蒙洛不是說了么,那些蝙蝠帶有陰毒,多半是吃了不應(yīng)該吃的東西,井下還有玄機(jī)。”
見老九要下去,我叫住他:“等等,那三個人要怎么辦?”
“另外兩個人我不管,可是秦百川不能死。”老九說道:“他知道的一切都要老老實實地吐出來,還有,你看出來了吧,這三個家伙都是表里一套,內(nèi)里一套。”
“林朝峰那家并不是突然間就爆發(fā),秦百川沒少克扣他們的錢,眾叛親離的情況早就有苗頭了,這個環(huán)境只是將平時隱藏的矛盾激化而已,不止是林朝峰吧,羅森,這個家伙也一直陰陽怪氣的,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說道:“他們?nèi)齻€人各懷心事,事情就好辦得多了,是不是?老九 ,你在想什么呢?”
“林天易,羅森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說你與眾不同……”老九說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懂……”
“要是能活著從這里出去再告訴你吧。”我并不想提這件事情:“一五一十。”
老九打著哈哈說道:“得,你不說,我也撬不開你的嘴,下去再說。”
我們重新回到那地方,氣氛十分緊張,被綁的三人各懷心事,而我們也惴惴不安,蒙洛坐在地上,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陶冉用腳踢了他一下:“先吃點東西吧,死也要當(dāng)個飽死鬼,還有,喝水。”
陶冉無比鎮(zhèn)定,可惜啊,這里不是湘西,不然放小蛛出去,萬事OK嘛,我一屁股坐下來,瞅了一眼秦百川,這家伙現(xiàn)在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幅凡事與他無關(guān)的樣子,老九喝著水,眼睛像刀一樣劃過秦百川的臉,他現(xiàn)在樣子憔悴,而且蒙著半邊臉,現(xiàn)在繃布上面也滿血和灰塵,這樣子出去能嚇哭小孩子了,我喝了一口水,靠在墻邊上,陶冉遞面包過來:“吃一點吧。”
“不用了,我現(xiàn)在不餓,好像餓過頭了。”我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去,要省著一點吃。”
秦百川喃喃道:“給我一點……”
老九抓著面包走過去,蹲下來,面包劃過秦百川的鼻端:“餓了?”
“老九,你……”秦百川受辱,雙眼都發(fā)紅了:“你他媽……”
不等他罵出口,老九就揪了一塊面包塞到他的嘴巴里:“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最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會用命來和我拼,對不對?”
秦百川飛速將面包咽下去,生怕老九反悔會將面包從他嘴里拿出來,另一邊,陶冉也讓林朝峰和羅森吃了一些東西……
老九看著秦百川狼狽的樣子,索性坐在他邊上,一口口地喂他,最后還喂了水,簡直就成了秦百川的保姆,最后,老九拍拍手上的面包屑,臉也陰沉下去:“愛惜羽毛的師兄,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怎么回事了吧,那一年,你中途回去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