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文的母親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而且還能說話了,我心里感覺充滿了成就感。
這是我踏入靈異世界以來,第一次真正地、主動地用這種能力將一個人從死亡邊緣給拉了回來。在這樣的時刻里,我第一次有些喜歡有這種能力。而在以前,我一直彷徨和迷茫,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有這種能力,一直在尋找擁有這種能力的意義。
在這一刻,當(dāng)我看到小文抱著他母親流下高興的眼淚時,長久以來遮擋在我心中的烏云在瞬間飄散,我仿佛能感到陽光照亮我心中時所產(chǎn)生的溫暖。
也是在此時,我更加堅定了尋找父親的信心。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能找到失蹤的父親,讓我們一家團(tuán)圓。
“小文,既然你母親已經(jīng)醒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以后讓阿姨好好休養(yǎng),相信很快就能恢復(fù)如初了。”我跟小文告別道。
小文聽了這話,哭著說道:“恩人,謝謝你!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報答你,將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來我們家跟我說一聲兒就行。我一定全力以赴,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我知道他這些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如果真有需要的話,我不會客氣地。好了,我們先走了。”
等小文把我們送到門口后,我們便開車離開了。
“等等!”我對李平說道,讓他把車停在了先前的自動取款機(jī)那。
我想了想,取了三萬塊。
“走,咱們再去小文家一趟。”我對李平說道。
片刻之后,便又到了小文家門口。
“恩人,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我一看,開門的正是小文。把手里準(zhǔn)備好的二萬塊遞給了他,說道:“我知道你們前段時間肯定花了不少錢。給,把這些錢拿著。數(shù)量雖然不多,算是我倆的一點兒心意。”
小文見狀,說什么也不肯收。最后我說道:“這樣吧,就算是借給你的。到時候你掙了錢再還給我們就行。”
“好吧,那我要怎么聯(lián)系你呢?”
“目前我是縣一中的學(xué)生,馬上上高三,名字叫申凝之。至于以后在哪,現(xiàn)在我也說不好。到時候如果真是要找我的話,直接到學(xué)校找就行了。我會把聯(lián)系方式留給學(xué)校的。”
告別后,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
在回去的路上,李平開口了。問道:“兄弟,你先前是不是靈魂離體了?”
我感覺到他有事要說,于是盡量詳細(xì)地說道:“是的,去了黃泉路,從那里把小文的母親帶回來的。如果去得再晚一步,只怕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很厲害。”他說了句后,沒再繼續(xù)說。車?yán)锍聊撕瞄L時間后,他又說道:“能幫我個忙嗎?”
他終于肯說出口了,從上次他跟我回家開始,我就知道他有心事兒,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才說。
我說道:“什么叫能不能?不管能不能都要幫。你說吧。”
“我有一個孿生兄弟,名叫李雙。他在五歲的時候得了高燒,醫(yī)生說是給燒壞了腦子。從此他便不能說話,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幾乎成了植物人。”他有些傷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問他:“那醫(yī)生說還有救嗎?”其實我知道答案,只是還抱著一絲希望,不敢想象這么年輕的一個生命,居然受著這樣非人的折磨。我想,李雙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李平專心地開著車,但我能感覺到他心里的痛苦。孿生兄弟,一個健康,一個卻是常年臥病在床。他們哪一個心里都不好受。
他說道:“這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了。醫(yī)生說我弟弟沒得救了,恐怕要一輩子躺在床上。可是我知道不是這么回事兒,我知道我弟弟還有救。”
說到這里,我問他:“怎么回事兒?”
他哽咽著說道:“在他剛剛臥病在床的時候,有一次我看到了他,確切地說是他的靈魂。我看到他在那里對我說‘哥哥,救救我,我被卡在這里出不來了’。自從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我把這個事兒跟我父母說了,但他們都說是因為我太過思念弟弟而產(chǎn)生的幻覺。”
“后來一次也沒有見過嗎?”我有些不太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看見了。
“沒有,一次也沒有。但是我非常肯定,那一次我確實是看到了弟弟。我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我能從他聲音里感受到他的痛苦。后來我雖然沒有看到過弟弟,可是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聽到過他的聲音。”李平說到這里已經(jīng)從哽咽變成了抽泣,可以想象這件事情在他心里造成的傷痛有多大。
我沒有打擾他,他繼續(xù)說道:“有的時候是在夢里聽到,有的時候是我在將要入睡的時候,還有一次是在醒著的時候。”
他一手拿著方向盤,一手用紙擦了擦眼淚,之后他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用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良久,等他平靜后,我說道:“你是想讓我去把你弟弟找回來,對吧?”
他點了點頭。我問他為什么不早點兒說。
李平答道:“因為之前我也找過很多能人異士,但都沒有能做到。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直到今天看到你死而復(fù)生,把奄奄一息的小文媽給帶了回來。這時候,我才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我沒有說話,因為這個難度很大,而且不一定能做得到。
很久之后,他扭頭看向我問道:“你不愿意嗎?”
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我不忍心說不一定辦得到。咬了咬牙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弟弟給救回來。要知道,我可是死不了的不死人。一定可以的!”
聽了我的話,他明顯松了口氣,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是,我的心頭卻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東西。它很輕,虛無縹緲。它又很重,因為它承載著一個人的生命。
之后,我們沒再言語,快到五點的時候我們到了村口。當(dāng)?shù)郊业臅r候,卻發(fā)現(xiàn)我們家門口堵了好多人。
怎么回事兒?家里發(fā)生什么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