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否定我之前的觀念了,初中時,號稱絕對不認別人做姐姐,到了現在,卻還是走了這一條路。迷信已經在我心裡紮下了根,我信奉每一次夢境給我的預言,那個關於姐姐的故事,我就努力把它變成了現實。有些東西用言語和行爲真的解釋不清楚,我不知道支配我的是什麼,只是默默的按照自己的意識去做,縱然是否定之前的自己。
兩個世界,拓心國中的我也在經歷一場變化,夢中的那團火焰在這裡真實的存在,我位處休門,正在虎翼陣中。陣法的名字代表了這個陣法的守護之獸,當年人們創這個陣法的時候就是根據現實那些即已存在的萬物創造的,時隔這麼多年,當年的那種思想卻沒有變,無論是經手那位奇人,還是經過的神像的模仿。這個陣法屬於攻擊型的,有如虎添翼之勢,我卻是在這裡面一個一個的破去,估計所有陣法全開的話,我一個都破不了。陣法中所產生的幻影有如實質一般,那些猛虎一頭頭向我撲來,我只有不停的躲閃。火焰的出現,我卻不知道那到底象徵著什麼,它並沒有如那一晚見冷半夏時出現的冰羽一樣,瞬間就凍結了全場,讓我很容易就知道了裡面的秘密,我只有一般注意著火焰的變化,一邊注意那些猛虎的襲擊。
有時候我會想,我的這個世界的存在是不是真實的,它的一切都是當初的我建造,然後慢慢發展出來的,支撐這個世界運作的人應該是我,或者說我的身體,如果身體消失之後呢?它是不是會依然存在,我是不是會依然存在?對於存在的這份懷疑一直就有,但總是找不到答案,十六歲生日的那晚靈魂置換,我就來到了這個世界,然後一步步的創造,創造出的一些東西竟然連我自己都是未知的,不過有些東西卻像是突然間就醒悟過來一樣,比如對這些陣法的瞭解,對那八門的瞭解,雖然知道了,但還得隨著時間,一步步的走下去,才能慢慢看清裡面的東西。
每一個陣法對應著一個人,而以一件事情爲觸碰點,現實中的東西就可以影響到這裡,然後把那個陣法破除掉,顯現出裡面的秘密,我也能清晰的感覺到裡面存在的是人的七情,可總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必須要揮去那團迷霧,才能明明白白的知道里面的一切。從和魏雪妍發短信起,那團火焰就出現了,如夢中的一樣,光豔的一團,虎翼陣也隨之啓動,在陣法裡,我只有躲避,當聊到了最後,她說“很高興認識你”的時候,火焰開始有了反應,它源源不斷的濃縮到了我的手上,奇怪的事,我卻感覺不到熱量,我試著朝我撲過來的猛虎推去,它的幻影在遇到手上的這團火焰時就瞬間瓦解,有了這第一次嘗試的成功,我便高興的衝到了陣中間,將手臂左右揮舞,那些撲過來的猛虎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陣法就這麼被破了,你們鎮壓的是七情中的欲,這一條情感也被這個國度中那些木偶吸收,之後,他們的臉上,出現了一些模糊的輪廓,這個變化讓我覺得,可能神像在給我這個國度的時候,就僅僅是一個空殼,什麼都需要我自己去發掘,現在破了兩個陣法,對應的情感也遺落到了這些木偶的身體中,一切看起來,都有了那麼一點生機。
這一個夜晚,我是很高興的,不僅對於這個世界是值得慶幸的,對於外面的世界也一樣,認識了魏雪妍,就如完成了一種什麼使命一般,於身於心都有一種輕鬆的感覺,我卻是疑惑爲什麼和她發短信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團火焰,這些憑空出現的東西,讓我很是不明白,就像當初和冷半夏聊天那一片冰羽一樣,我以爲是她的信仰,可是她似乎從來不信什麼東西,所以在我能感知的範圍內,根本就沒有她的什麼國度,我以爲是她的靈魂,憑眼望去,她的靈魂正好好的在她的身體裡,只是散發著絲絲的寒氣。
縱觀周圍的人,他們似乎都沒有我的這種存在,都是一個身體對應著一個靈魂,更別說什麼信仰的世界,我覺得我成了獨一無二的存在,外面的世界有掌控的靈魂,這個信仰世界也在被我一步步的建造,每經歷一次,我就明白了很多東西,也產生的更多的疑惑,靈魂,信仰,自己,別人,內心世界,夢境,這些到底存在著什麼關係?最不明白的,還是信仰世界的這個神像,當初我只是想著死後有一種依靠,完全就是無生命的形式讓她存在的,僅僅是一個雕塑而已,沒想到她還能醒過來,並且有了自己的思維,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可就是不告訴我,讓我自己一步步的去發掘。
經常在思維裡就會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很多都是有關於祭祀的,人死之後,後人會對他們有所懷念,所以纔有了祭祀的那些儀式,不過在我的眼裡,那些儀式不僅僅是一種行爲的表達,更是一種信仰的供奉,他們供奉了自己的信仰,才讓那個眼睛看不見的國度一直存在,供奉的人越多,信仰也就越強烈,返還的願望也就最容易實現,不過這些,似乎又涉及到了人的心理,你相信它,它便是存在的,然後指揮著你,做正確的事情,你不相信它,它也就不在,思維不能引起共鳴,只能被那些共鳴的思維擊碎,從此消失在這個世間。祭祀似乎並不包含信仰這一種東西,還有一種緬懷,對已死之人的惋惜,不過也有一些天才般的人物,從這種儀式中,發現了一些可以達到自己目的的東西,就是那種可以接通信仰世界和現實世界的祭祀,有些人因此而發了瘋,就是因爲太多的思維瞬間降臨到了他的世界裡,他難以承受。
我隱約中感悟到了杜門的破解之法,不過就是不知道行不行,思維裡已經有一種聲音在呼喚:知道了就去做,無論成功與否,這都是一次自我存在的表達。不過這之前,卻需要準備很多東西。我的世界又不能直接干涉外面的世界,又得慢慢的等。
回到了宿舍,已經是十二點半,這一個晚上,還真是驚心動魄的日子,給魏雪妍發短信時的那種心跳前所未有,估計要是我心臟弱一點的話,當場就得掛掉,遇到美女時都會有心跳加快的反應,但這一次,卻快的離譜,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便一直悶著頭想。董淑星問我:“劉凱,這麼晚了你纔回來,幹嘛去了?”他平時也這樣問,是作爲舍友的一種關心,如果放在平時的話,我一定會答打籃球啊,跑步啊,但今天,我卻是沒有回答,因爲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也不想騙別人而隨便編個理由。這似乎成了我心中的小秘密,就讓它一直藏著。
勇敢的做了這件事,我的心中便少了一種遺憾,那些青春的美文我看了太多,基本都是以悲劇結尾的,悲劇的確具有一種美,不過那種美卻不是我所追求的,圓滿纔是最好的結局,不論我將來和她的關係怎麼樣,但至少在這個時間,我們認識了,我知道她,並且讓她也知道了我。心中少了遺憾,做起事來也神清氣爽,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臉上的笑容變了成分,是真的高興,真的興奮,因爲和一個美女認識了。最高興的時刻還是在做操的時候,因爲她就站我旁邊,有了昨晚的電話聯繫,她轉身,特意給我一個甜美的微笑,我也隨之笑的很甜,這一個面容,就像第一次見她時那樣,美麗不可方物。做操期間,我的目光會隨時都往她那裡瞟,她的動作顯得很隨意,像是在跳一支舞蹈,而我,在四川就養成了一種做操極其標準的習慣,總注意自己的每一個細節,現在她在旁邊,就更加認真的表現自己,聽著聲音,每一個動作都到位,不慢半點節拍。做操結束的時候,我聽到有些十一班的女生說話了:“每次做操都不用想下一步哪個動作,直接看十二班的劉凱就行了,他那個動作耶,像是在接受檢閱一樣!”我聽了心裡一陣樂,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在意。
這之後,我更加的注意她了,而她,也在每次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給我一個笑容。有人說,美麗是用來欣賞的,在我心裡,就把她當做了美麗的代表,總是遠遠的看著,話都基本沒說。這種感覺很美好,知道彼此的存在,她給我微笑,我靜靜的欣賞。不知在她的心裡是怎麼看這件事的,反正這幾天,她也表現的很快樂,總是歡聲笑語,我看在眼裡,也樂在心裡,欣賞的人,快樂,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