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很重?”我念叨著,如果它是某個靈魂的化身的話,司魂應該可以查探出來吧,但僅僅是感覺到邪氣而沒有感覺到別的什麼的話,這就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了,也許,是這件衣服放在污垢的地方太久,沾染了一些氣息而已,但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身上呢?想了好久,我笑了起來,不就是一件風衣麼,值得我這麼揣測?四下看了看,然後將它扔進了車上的垃圾桶裡。
在從新回到座位上之後,我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就像少了某種東西壓著一樣,折騰了這麼久,我真的困了,然後又迷迷糊糊的到了夢裡。過了一會兒,我依然聽到有哭聲,開始很小,後面越來越清晰,我順著聲音一直往前,這裡,似乎是一間房子,房子裡面空蕩蕩的,我四下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但是那種哭聲卻是如此的清晰,在這個房間裡轉了幾圈,最後感覺到這種哭聲似乎是從背後發出的,我猛然轉身,身後空無一物,但是在身後的那面牆上,開始出現了裂紋,裂紋越來越大,最後整面牆都直接垮了下來,裡面有一個人形,我仔細看了一眼,上面裹滿了灰塵,似乎,似乎這具屍體並沒有皮,模糊的血肉上滿是泥土和一些建築的渣滓,這時,她的頭動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我。經歷過太多,見到這種場景時,我的心已經變得相當平靜,我伸手上前去撫摸她,想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等我摸到她臉的時候,人卻在這時醒了過來,看看我的手中,正是抓著之前我扔進垃圾桶的那件風衣。“也罷,既然你願意纏著我的話,那證明我們之間就有某種緣分,帶著你吧,到了緣盡的時候你應該自然就會離去。”我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繼續將風衣披在身上。
快到泉州的時候,我給月瑩發短信:“月,我馬上就到泉州了,咱們在哪裡見面?”
“你,你怎麼都不給我說一聲就擅自過來了,氣死我了!”她的回覆中滿是生氣,似乎是對我的這次突然造訪感到不滿。
“額,不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嘛,你今天有時間出來吧?”
“時間是有。不過,你的意思是就咱們倆見面?”
我看著這條回覆,心中有些忐忑,來不就是爲了單獨見她麼,難道還真會按之前說的帶同學?於是,我很肯定的說到:“就咱們倆吧,其他的人等等再見。你還不相信我麼?”
“那好吧,你到西湖的門口去,我等會兒就過來!”看來她對我是沒有什麼戒心的,稍微堅持了一下她馬上就同意,也應該是這樣,要是真的壞人的話,誰願意花四年的時間去證明一個人?
我的心中樂開了花,感情的生涯,在時間的累積中,終於要見到那個人了,不知道真人和照片上,又有著什麼樣的差別呢?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昨夜在車上撿到的那件風衣還穿在身上,把整個人襯托的有些怪里怪氣,我趕忙脫掉,塞進了背後的包裡,那種青春陽光的打扮又出現了,心裡想著:見喜歡的人,還是打扮的好看些。
幾番詢問之後,我終於找到了西湖的門口,這裡離車站並不是很遠,順著那些七拐八繞的巷道,往北走一些就到了,現在已經接近年關,再加上天氣的原因,外面並沒有多少行人,不對,可能是太早了吧!現在才早上九點過,人們一般都習慣在下午活動的。我走到了西湖的門口附近,開始等待,在生命中,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等待過多少次,等待過哪些人,這一次,心中的感覺沒有以前的那種焦慮和無聊,而是充滿了興奮和期待,她,還有多久纔來?
我到處張望,見到每一個年齡差不多的身影,都開始對比她給我發過的照片,清澈的眼睛,很特別的鼻子,脣很美,短髮,看了十幾分鐘的行人,沒有一個是她。我的情緒開始有了一絲焦躁,爲她擔心起來,她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比如過來的路上堵車,或者沒搭上車,遇到劫匪攔路搶劫,再或者她要出來的時候被父母攔住了,那我在這裡不是白等了?算了,還是打個電話吧!
撥通了號碼之後,又是那種熟悉的提示音:“您不在優惠校園內!”嘟嘟的響了幾聲之後,又傳來了別的提示音:“您撥打的號碼忙,請稍後再撥。”這下我無策了,等不到人,手機也佔線,到底怎麼回事?
正當我在考慮要不要繼續撥打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喊聲:“劉凱?”是這個聲音,沒錯,兩年前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那一句“我愛你,劉凱!”也是這種語調,輕柔的快要飄到天邊,我放下手機,轉過身,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正站在那裡,一臉微笑的看著我。
“月月!”我喊了一聲,然後衝過去抱住她,一瞬間,我激動的快要哭出來,“你讓我等這麼久。”
她開始反抗起來,嘴裡不停的說到:“劉凱,別這樣,現在在大街上呢,人家都在看我們,你趕快放手啊,羞死人了!”
我都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了,這才擡頭四下的看了看,發現那些行人真的在路過的時候,不時的往這裡瞟上幾眼,這弄的我有些尷尬,便慢慢的將她放開,嘴裡抱歉的說到:“對不起,太想你了,所以……”
“我知道!”她打斷了我的話,“來之前我就想到這一幕了,你肯定會這麼做,和你聊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你什麼性格麼,大色魔!”
“這,在你心裡是這麼看我的啊?”我被弄得很無語,在這麼冷的天氣裡,身上竟然發熱起來,還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你敢說你不是?每次一聊天,聊著聊著就扯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我都被你教壞了!算了,不說這些,咱們去哪兒玩?”她在我面前說起話來毫無顧忌,看來,兩年的愛情,真的可以融化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我看了看周圍:“估計你叫我來西湖的時候就定下了玩的地方吧,現在還問我,遊玩的地方就在眼前,還用去別的地方麼?”
“和我想的一樣,哈哈!”她笑了起來,然後就補上一句,“爲什麼咱們每次都心有靈犀呢?”
一起進了西湖之後,我們走到了水上游樂場那裡,劃船,二十元一小時,對比一下新疆和海南的劃船價格,我懷疑全國都是這個價。交了錢之後,那個管理人員就去給我們找船,我們跟在他身後,順便還看了看這裡的全貌,好大的一片湖!只是劃船的區域似乎有點小,被中間的一條路給擋住了。我讓月瑩先上,之後我也坐了上去,搖晃的船隻讓我有些不穩,不過幾秒鐘之後就適應了這種狀態。
在腦海裡,在夢中,這種場景不知被我模擬了多少次,如今,佳人就在眼前,我都有些懷疑是夢境。小船在我倆操作下,慢慢的向前飄去,在水面留下一道長長的波紋,月瑩伸手摸了一下湖水,然後甩了甩手,問到:“你怎麼想著突然來看我啊?”
“你猜!”我看著她,笑嘻嘻的說到。
她轉頭直視我的雙眼,嘴角泛起了一絲狡黠:“還用猜麼?你的腦子裡成天就裝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不過我可告訴你,我還小,有些事情等我大了才行。”
“瞧你說的,我是因爲想你了纔過來看你的,你在想什麼啊?早知道你這麼揣度我,我就不過來了,等到你大了再來看你,那你就不會說什麼了。”我故作生氣的說到。
她馬上換了一種語氣:“別,跟你開玩笑呢,知道你對我好。”
“你當時不是說要帶同學過來麼,怎麼,最後還是決定相信我了?對了,那個千草呢?當時我還以爲你會叫她一起過來呢,似乎還有個上官燕嫣,很久不玩誅仙,我幾乎都忘記了!”我一般是想到哪兒說哪兒,完全沒有什麼邏輯性,此時想到了曾經的誅仙好友,便問起來。
她又俯身玩了一下水,有些遺憾的說到:“本來也想叫的,但是,千草都消失好長一段時間了,她的本名叫李婕,是我的初中同學,剛上高中的時候,我們還有些聯繫,到了後來,聯繫越來越少,那會兒給她家裡打電話,她媽媽說她都失蹤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至於那個上官燕嫣,她不在泉州,我們就見過一面,後來也沒有什麼聯繫。”
“那看來咱們這次單獨見面真的是天作之合啊,哈哈!”我馬上奉承起來,心裡則是對於她的那些朋友充滿了感激,幸虧你們沒來啊,來的話就尷尬了。
“瞧把你樂的,下次我偏要叫上人,看你還高興的起來?”她努了努嘴,朝我調皮的說到。
我做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首先不說你那些同學願不願意當電燈泡,就咱們倆這種二人世界的時間,你捨得讓人攪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