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天位居四侯之尊,瞬間擊敗‘梅花刀’冷冰塵,由此管中窺豹,實力可見一斑。天下人皆知四侯之強,但鮮有人見到他們的真正實力,見了此番場景,自然是驚愕不已。
諸葛瑾一聲令下,周圍的軍士紛紛涌上前來,各派弟子早已被南宮凌天嚇得膽寒,幾乎喪失了鬥志。衆(zhòng)人無心戀戰(zhàn),只打心裡盤算著如何僥倖逃脫??傻豆鈩τ澳难e容得一絲分神,只一眨眼功夫,不少人血濺當(dāng)場、一命嗚呼。
趙及第左突右破,只求殺出一條血路,衝出重圍,眼見著就到院牆腳下,卻被諸葛瑾攔下。趙及第先發(fā)制人,使出望月步飛昇到諸葛瑾上空,持劍當(dāng)空一劈,諸葛瑾當(dāng)即橫刀來擋。本來趙及第本就膂力驚人,這一劍又是居高臨下,大有不下千斤之重,本以爲(wèi)對方難以招架,卻不料劍碰到刀上時力量好似全部被卸去,諸葛瑾只是輕輕一磕便將趙及第的劍甩開。
趙及第滿腹疑惑,又拿起手中劍和諸葛瑾的怪刀交鋒了幾次,結(jié)果每次都恍如砍到了棉花上,縱有千斤之力也傷不得對方半分。更爲(wèi)可怕的是,每與之交鋒時,就感覺體內(nèi)血氣翻騰,體內(nèi)元氣源源不斷地往外傾瀉。
原來諸葛瑾的寶刀並非凡物,而是中州赫赫有名十大神兵之一“殘日”,此刀最大的妙處在於,每與之相碰,便能卸掉對方元氣,如此一來,對方必定愈戰(zhàn)愈弱。趙及第不懂其中緣故,又有些輕敵,故而吃了大虧。
剛鬥二三十個回合,趙及第漸覺元氣流失,體力略顯不支,就連身形漸漸變得緩慢了起來。相比之下,諸葛瑾卻是愈戰(zhàn)愈勇,刀法亦是一招快過一招。趙及第無心戀戰(zhàn),虛刺一劍,使出望月步敗逃。諸葛瑾哪裡肯依,一刀劈向其後背,趙及第心道不妙,使出全力奔逃。正在此時,卻見一股流沙如同浮塵,將諸葛瑾的刀截下。
金不換?趙及第尋思道,他爲(wèi)何要救我。
諸葛瑾恍然大悟道:“我差點忘了,還有你這個青衣門的大弟子!怎麼?白天才和他拼得你死我活,現(xiàn)在卻出手相助,莫非你們青衣門和蜀山派結(jié)盟了?”
金不換碎道:“放屁,老子雖然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但也看不慣你們得意忘形!”
諸葛瑾怒道:“哼,好大的口氣,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罷,一刀劈斷沙柱,朝著金不換飛了過去。金不換將元氣積聚,沙子像拳頭一般襲向諸葛瑾,諸葛瑾用“殘日”左劈又砍,一一化解。兩人各顯神通,互不遜色,一時難分高下。
趙及第趁機從另外一個方向殺出一條血路,眼見就要逃出合圍,可又見一人擋在面前。趙及第一看這人,立刻嚇得一身冷汗。原來迎面而來的正是成武侯南宮凌天。
南宮凌天道:“道長,你既來借東西,這東西還沒借走,怎麼就不辭而別呢?”
趙及第道:“南宮大人,若是你肯將綠翡翠借與我,晚輩定當(dāng)感激不盡?!?
南宮凌天道:“哎,可惜這綠翡翠可不是凡物,只怕你無福消受?!?
趙及第不敢有絲毫大意,心裡似乎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他扯開頭巾,脫下上衣,雙手合十,大聲念道:“太極咒,解!”
頓時整個人大放異彩,全身閃出黃光,將整個院子照得亮堂堂。
“太極咒?哦,想不到你們這些正派人士竟會迷戀如此禁術(shù)?!?
趙及第大喝一聲,劍出鞘於無形,那劍在天空轉(zhuǎn)了一圈,又變成數(shù)柄,對準(zhǔn)這南宮凌天。“去!”
一聲喝叱破蒼穹,劍氣如陣陣鋼絲貫穿而下。眼見這劍雨要刺到南宮凌天身上,可這時他又突然消失,趙及第雙手一扣,那劍雨圍繞後院盤旋,衆(zhòng)人驚愕不已,想要避開爲(wèi)時已晚,不少兵卒命喪當(dāng)場。
趙及第額頭冒汗,睜大雙眼,努力尋找卻始終不見南宮凌天的蹤跡。正在此時,卻感到後面一陣排山倒海似的暗勁襲來,正要避開,卻爲(wèi)時已晚,整個人被掌力擊飛起來。原來南宮凌天早已到他身後,而他全無察覺。
趙及第被這一擊打得口吐鮮血,昏闕過去。南宮凌天號稱“飛閣神行”,速度不遜閃電,轉(zhuǎn)眼之間就閃現(xiàn)在趙及第落地之處,又欲發(fā)出第二掌。
危機時刻,突聽一聲大喝:“住手!”
南宮凌天收回掌力,四處瞧了瞧,原來衆(zhòng)人廝殺處,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一實力強勁的白衣少俠。
諸葛瑾見了此人,臉色驟變,趕緊向南宮凌天回稟道:“他就是李少白!”
南宮凌天頗爲(wèi)驚訝,“你就是蜀山一役擊退歐陽虹宇的李少白?”
李少白點頭道:“沒錯,‘打狗大俠’李少白在此,誰敢造次!”
南宮凌天冷笑道:“原來李少白竟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老夫看那歐陽虹宇也該退位了,居然連這樣的小蟊賊也鬥不過,真是沒用?!?
李少白也笑道:“我這‘打狗大俠’的名號實在不實在,你讓我一打便知?!?
南宮凌天收起笑容,怒道:“臭小子,好大的口氣。”
言罷,一掌隔空劈去,李少白使用疾風(fēng)步避開,這掌力集中一棵大樹,只聽一聲巨響,那樹立刻化爲(wèi)萬粒塵埃。南宮凌天暗道,這小子果真有點本事!
李少白拔出七星劍,使出七星劍法中的人劍合一之術(shù),頓時劍氣縱橫,靈氣逼人。
無奈南宮凌天身法極快,一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連李少白都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形,只隱約感覺到他的元氣飄忽不定,四處流走。
見南宮凌天修爲(wèi)驚人,李少白不敢有絲毫大意。正在此時,南宮凌天陡然從正面衝出,一掌直擊其胸口。
“轟!”的一聲,李少白身子震飛了三四丈,身體重重摔在了牆上。
李少白捂住胸口,口吐鮮血,忍痛笑道:“臭老頭,你果然不簡單?!?
南宮凌天頗爲(wèi)意外,他原本以爲(wèi)對方必定會當(dāng)場斃命,但剛纔的掌力似乎被一種無形之力阻攔……“你會罡氣?”
“廢話,小爺要是不會用罡氣,早就被你送上西天了!”李少白生性要強,此刻仍是一副“死鴨子嘴殼硬”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你如此年輕,按理絕不可能修煉成罡氣。”南宮凌天眼神裡散過一絲驚訝。
李少白轉(zhuǎn)身對餘下的黑衣人道:“你們把趙及第帶走,我來對付他們!”
南宮凌天正欲追去,卻被李少白譏諷道:“南宮前輩,莫非你這‘四侯’的名號是欺軟怕硬得來的?那些只是惶惶之輩,追之何用?不如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場!”
南宮凌天道:“哼,臭小子,老夫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罷,又瞬間消失。
李少白集聚所有元氣,保持最高警惕,突地,感覺四周有強大的氣流向自己襲來,不待多想,忙用罡氣化作氣罩將身體護住??蓪Ψ綒饬髦畯姶?,以致飛沙走石,他雖有罡氣護體,但遠遠比不上歐陽虹宇,難以抵擋如此高強度的攻擊。然而,此刻他心裡也早有準(zhǔn)備,心道只要能爲(wèi)趙及第多爭取一點時間,縱使是死也無憾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黃沙飛來,聚攏成了一個圓形土壁護住了李少白的罡氣罩。
南宮凌天:“誰?”
李少白這才意識到有高人相助。
四周的黃沙迅速聚攏,最後竟幻化成了一個黃衣道袍老者。
金不換迎了上去,跪在地上道:“師父!”
南宮凌天:“哦,原來你就是青衣門的掌門人,聞名南疆的‘風(fēng)鶴道人’。”
風(fēng)鶴道人笑道:“不錯,正是老夫!”
南宮凌天道:“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連你這樣駭人聽聞的高手都來到這裡,確實稀奇!不知道你來這裡是借東西呢還是來拜望老夫?”
風(fēng)鶴道人冷笑道:“南宮匹夫,老夫來此地的目的,你心知肚明,何必再惺惺作態(tài)?”
李少白拍了拍身上的黃沙,上前謝道:“前輩,剛纔承你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風(fēng)鶴道人卻並不領(lǐng)情?!盎煨∽樱澋美戏蚪袢招那楹?,這才讓你撿了一命。”
接著又道:“老匹夫,今日老夫還有要事,改日再來向你討教!”
南宮凌天道:“混賬,南宮府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說完揮掌擊去,風(fēng)鶴道人喝道:“黃沙蔽月!”頓時夜空烏雲(yún)密佈,天色昏沉,黃沙飛舞,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院內(nèi)所有的燈籠火把盡被吹滅,整個南宮府內(nèi)亂作一團。待到南宮凌天讓人重新點燃火燭,這才發(fā)現(xiàn)青衣門和李少白等人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些黑衣人的屍手七零八落地倒在院內(nèi)。
李少白趁亂溜出了後院,慌亂中闖入了郡府的廂房內(nèi)躲了起來。
一炷香後,他斷定南宮凌天等人已經(jīng)放鬆了警惕,於是就準(zhǔn)備溜出廂房。不料此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只好又躲回屏風(fēng)。
“吱”一聲,門被推開,走進了三個妙齡女子。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臉泛紅霞,巧笑倩兮,身著白衣羅裙,體態(tài)婀娜苗條,頸中肌膚瑩白勝玉,秀髮光彩動人,後面跟著的兩個女子扎著髮髻,瞧著模樣不過十三四歲。
“剛纔外面發(fā)生了何事?爲(wèi)何爹爹不讓我出去賞花燈?”走在前面的女子一臉怒氣地坐在梳妝檯前的凳子上。
旁邊女子道:“這是老爺吩咐的,外面萬分危險,小姐還是呆在這閨房爲(wèi)妙!”
白衣女子不滿道:“巧兒,雲(yún)兒,我纔不要聽爹爹的,他老騙人,我在這裡都快悶死了!還說給我比武招親,你看看那些人,老的老、醜的醜、怪的怪,沒有一個像樣的,這倒算了,關(guān)鍵是還有個傻不啦嘰的小和尚也來打擂臺,真是氣死我了!”
巧兒道:“小姐這話也不全對,我覺得那個穿白衣服的公子就長得很俊俏?!?
另一個叫雲(yún)兒的丫頭也點頭道:“就是就是,還有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道士,也長得好看?!?
白衣女子氣道:“你這兩個臭丫頭,莫不是見了俊俏男人,動了春心,好啊,不如我叫爹爹將你們嫁於那二人,讓你們美個夠!”
聽了這話,巧兒、雲(yún)兒連忙跪倒在地,哀求道:“小姐,奴婢知錯!”
聽著這主僕三人對話,李少白尋思道,這莫非是南宮凌天的女兒?他這一走神,就不小心將旁邊的花瓶弄倒在地。只聽見“啪”的一聲,花瓶摔得粉碎。
白衣女子驚道:“誰?”
兩個丫鬟均是一嚇,朝著屏風(fēng)的地方走來。李少白使出疾風(fēng)步,瞬間封住兩個丫鬟的穴道,接著又奔向白衣女子,不等她叫喚便點住穴道。
李少白看了看白衣女子,說道:“小姐,得罪了!”接著在房間找了一個乾淨(jìng)布袋將女子裹在裡面,一路遁逃。
話說李少白負著布袋走出了十餘里地,心裡踏實之後將袋子打開。興許是經(jīng)過十餘里地的顛簸,那女子似乎昏死了過去,李少白本就無心害她,於是慌忙給她解開穴道。
“啪!”的一聲。李少白的臉上留下五根指印。這不是李少白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上一次是被楊倩打,這次是被南宮燕打,雖然是不同的女子,但力道還真有幾分驚人的相似。
“臭流-氓!”
李少白吃了一記耳光,心裡那叫一個憋屈?!鞍?,你們女人怎麼都喜歡扇男人耳光?”
白衣女子繼續(xù)罵道:“你這壞人,爲(wèi)何要抓我?我爹爹可是‘四侯’之一的南宮凌天,你快放了我,否則他定將你五馬分屍!”
李少白苦道:“在下將小姐虜了過來,實屬無奈,還望小姐不要怪罪,剛纔也被你扇了一巴掌,算是扯平了吧!”
白衣女子怒氣未消:“哼,就憑你幾句話和一個耳光,本郡主就會信你?做夢吧!我看你是垂涎我的美色,想要非禮我!臭流-氓!”
李少白從未遇到如此刁蠻的女子,心裡那叫一個苦。“好好好,我馬上送你回去,你這麼惡毒,不去非禮別人就不錯了,誰還敢非禮你!”
白衣女子似乎從未被人這般對待,氣的臉都紅了?!澳悖∧氵@個混蛋!”
李少白道:“大小姐,我算是怕了你了,也罷,不過我只能將你送到南陽城門口,否則遇到你爹爹,我就走不掉了!”
白衣女子賭氣道:“哼,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吧,晚了,本姑娘現(xiàn)在不想走了!”
李少白驚道:“咦,你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也太快了吧?”
白衣女子得意道:“那又怎樣,本姑娘就是如此刁鑽,你能把我怎樣?”
李少白氣不過,但又拿她沒有辦法?!傲T了罷了,好男不與惡女鬥,我叫李少白,你叫什麼名字?”
南宮燕眼冒兇光:“原來你就是那‘打狗大俠’李少白!”
李少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額,這個...不如現(xiàn)在我送你回去吧!”
南宮燕興奮道:“不行,我纔不要回去,在那裡呆著實在太悶,不如我跟著你闖蕩江湖吧?”
李少白驚兩眼就快掉出來:“什麼?你剛纔不是要回去的麼?爲(wèi)何現(xiàn)在又不走了?”
南宮燕道:“死呆瓜,我是騙你的,我平日裡天天被爹爹看管,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出來,嘿嘿,怎會自己回去呢?”
李少白頗爲(wèi)無語道:“好吧,你自己選擇吧,但卻不要跟著我,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南宮燕:“不行,我偏要跟著你!”
李少白:“如果我拒絕呢?”
南宮燕兇:“那我就讓我爹爹將你扒皮抽筋!”
李少白無奈道:“哎,你……可真是個刁蠻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