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劍圣徐子謙擋在了沈良面前,這到讓沈良大吃一驚,心中暗道不妙,這柄劍如同刺猬,渾身長刺,通體發藍,卻屬世間稀物,沈良十年前曾敗于此劍,常夢中驚起,如今在此見到這曠世奇劍,不由得心里發怵,背夾冷汗。
這時,三聲鼓響,萬眾齊呼,從北門涌入上百蜀山弟子,從南門則涌入了上百昆侖弟子,從西門涌入了上百天山弟子,從東門則涌入了上百普陀弟子。
沈良自十年前戰敗后,一直耿耿于懷,希望今生能有機會再與劍圣一戰,可劍圣來無影去無蹤,十多年都悄無聲息,自己身負絕世武功卻也無處施展。此番相遇,自然是躍躍欲試。
沈良質問道:“臭老頭,你還記得我不?”
劍圣捋捋胡須,笑道:“哦,原來是你,十年前曾與閣下一戰,怎會不記得。”
沈良道:“那好,十年前你我斗劍,我敗于你,今日我正好一雪前恥!”
雷震子上前喝道:“放肆,就憑你也配和劍圣動手!師尊,讓徒兒來教訓教訓他!”
劍圣臉上微微一笑,道:“雷震子,你且讓開,讓為師滿足他十年夙愿!”
沈良拔出寶劍,調整呼吸,將霸氣注于長劍之中,使出一招長虹貫日,那霸氣劍化作一道彩虹,絢麗無比,這招雖名為‘七色彩虹’,實則招招殺機無限,那七色彩虹幻化成簇簇花團,將劍圣包圍住。劍圣步伐穩健,竟用雙手將那無形的彩虹接住,與此同時雙手一推,即將沈良震飛了五六丈開外。僅憑這一回合,兩人的差距便顯露無疑,沈良額頭冒出濃密細汗,沒想到這十年劍圣功力竟然精進如斯,手中的劍不受控制似的一個勁發抖。
不止沈良,在場的許多用劍高手,都完全沒有看出劍圣是在何時出招。心里由衷驚嘆,中州“五圣”果真名不虛傳!
歐陽虹宇見到此場景,也不禁感嘆,這劍圣出招無形無象,就算自己再練上一百年,也不是他的對手。沈良又何嘗不知這樣的道理,再出手只是自取其辱。
這時一紫衣女子擋在徐子謙面前:“什么狗屁劍圣,我看就是個糟老頭子,今日要你嘗嘗姑奶奶的厲害!”
眾人驚愕地看著那女子,說出如此狂言的竟是黑寡*婦。
徐子謙不怒反笑:“你這女娃好生猖狂,那你就看看我這糟老頭子怎么破你的紫金鐲吧!”
黑寡*婦拿出看家法寶,就要去吸走南明離火劍,卻聽見哐的一聲,反被南明離火劍劈成了兩半。
黑寡*婦頓時都傻眼了,這寶物是上古奇物,竟然眨眼之間被斬斷,心中顫抖道:竟然毀了我的紫金鐲,這南明離火劍究竟是何神物?
劍圣瞬間擊潰兩名絕世高手,連司馬南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笑臉相迎道:“前輩,何事勞您大駕光臨?”
徐子謙道:“司馬丞相,老朽來此只為一事,無非是息事寧人,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丞相造了許多殺業,還是放下屠刀的為好。”
司馬南道:“這些人本就是魔教中人,為天下正道所不齒,死不足惜!”
劍圣道:“眾生皆平等,如果說魔教中人亂殺無辜就該死,那丞相手上也沾滿了血腥,莫非也該死嗎?”
司馬南道:“莫非前輩要為魔教出頭,并與天下英雄為敵?”
劍圣笑了笑,直言不諱道,“休要拿天下英雄來威脅老朽,今日此事正是蜀山并天山、昆侖、普陀四派共同協商,司馬丞相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司馬南臉色極為難看,可又無可奈何。
劍圣厲聲道:司馬丞相,你就直接說,給不給天下四派這個面子,讓這場爭斗到此為止。
司馬南雖然心中不滿,但嘴上還是應承道:“既然如此,那就給前輩和四派一個面子!但是天刑的人是朝廷重犯,必須留下。”司馬南也知道,剛才一戰,雖然是擊垮了魔教,可自己這邊損失也不小,蜀山乃天下第一大門派,此番又帶領了其余四派的弟子,想必其余“四圣”早已達成共識,此番再強行應戰,定是一敗涂地無疑,既然如此,還不如見好就收。
劍圣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雷震子吩咐清風明月尋找李少白和趙及第,只見逍遙子護著李少白,卻唯獨少見了趙及第。逍遙子見劍圣師伯前來救援,趕緊上前磕頭問禮。
雷震子早已看到天刑陣中的五岳散人,心中憤怒,正欲上前卻被徐子謙攔住。“小雷子,這里可不是解決私怨的地方。”
元華子早已脫離了蜀山,見到昔日恩師,臉色不免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劍圣徐子謙問道:“小元子,你離開蜀山都十年了,不如與我回蜀山吧!”
元華子道:“師父,元子早已死于十年前的趙家莊。”
徐子謙搖搖頭,嘆了口氣。“原來那件事情,你還是沒有放下!小云子這么多年一直在為那件事懺悔。”
元華子道:“師尊莫要再勸,弟子已看淡江湖恩怨、人生情仇,已決定退出江湖,不問世事。”說罷,乘風而去。那司馬南礙于徐子謙的面子,也未加以阻攔。
徐子謙嘆道:“這小子還是原來那犟脾氣!”
四派弟子將碧月宮的弟子救下,并一并將蘇碧月的遺體帶走。趁此時機,尼瑪次仁也帶著一群重囚逃竄而去。
見劍圣徐子謙等人離去,司馬南召集手下高手將天刑的剩余幾人困在中央。
雖沒了首領,但天刑眾人依舊鎮定自若。鷹眼紀由基出列,雙拳抱胸道:“司馬南,莫非你還真想把我們趕盡殺絕?”
司馬南道:“哼,我只說放過他們,卻沒說饒過天刑,今日你們落在我的手中,若愿意歸降的,本座定當重用,不愿歸降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站出一人,卻是鬼市宗主薩滿,“哈哈哈,司馬丞相,我是個生意人,誰要是開得起價碼,就跟誰做買賣。”
司馬南喜道:“以君之才,封侯列地也只是小事,放心,老夫開的價碼絕不會讓你失望。”
鬼市宗主薩滿點頭道:“好得很。”言罷出列歸順司馬南。
司馬南點頭得意道:“本座是惜才之人,不知還有哪位棄暗投明?”
獵人魔段鵬也站了出來。道:“良禽擇木而棲,本座也愿追隨丞相!”
司馬南笑道:“妙極!段先生乃是江湖奇才,有你相助,我大業必成!”
除此二人外,其余人皆不為所動,司馬南把臉一沉,道:“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老夫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去陰曹地府與端慕陽相會吧!”
聽了這話,鷹眼大笑不止。司馬南道:“有何可笑?”他立馬拉弓搭箭,喝道:“司馬南,你當真是太小覷天刑了!”言罷,那藍光箭嗖的一聲飛了出來。
這一發箭動作并不快,司馬南反應及時,即刻用罡氣罩住身體,想要將這箭擋在外面。此時沈良大叫一聲:“丞相不可大意,這穿鱗箭可非同一般!”
但聽見咔咔咔的撕裂聲,司馬南的罡氣竟然被那藍光箭穿透,更為恐怖的是,箭的速度卻并未因此而減緩,司馬南猝不及防,立刻轉身避開,但那箭似乎有靈性,竟然自動轉向,跟著追了過去。司馬南見那箭緊跟自己,沒了辦法,只得全身炎化,想要借五行術避過。
“丞相不可,那箭專克五行術,只有見血才能停!”沈良急忙提起身邊一衛士,迅速地飛到司馬南身前,擋在前面,箭穿過那衛士的身體,終于停了下來。
“好險!”司馬南全身嚇得出了冷汗。
鷹眼方才并出手,此番一出招,著實令在場所有的人大為吃驚。
“司馬大人,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鷹眼輕慢道。
司馬南有苦難言,他心里明白,四侯早已遭受重創,手中高手也折了大半,此時就算強行將天刑余孽全部拿下,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兩敗俱傷,況且四大派的弟子還未走遠,若此刻殺個回馬槍,最后的結果誰也無法預料。
“哼!”司馬南嘴角抽動,拂袖而去。
正是:血雨腥風霜滿天,一輪皓月掛當空;敢問英雄去何處,后人笑談歸黃土。
三日后,李少白終于醒了過來。
一睜開,就發現周圍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覺,可立馬反應了過來,問道:“我爹和我娘呢?”
李少白剛醒,明月忙去匯報師尊,劍圣帶著眾弟子上前探望。
李少白疑惑問道:“我究竟在哪里?”
明月激動道:“李少俠,你在蜀山呀,怎么這么快就忘記了?你看師祖和師父們都來看你了!”李少白一看這群人,倒認得云中子等人,只是看到劍圣時他驚訝得說不出話。
“你不是上次我在蜀山遇到的怪老頭嗎?你怎么會在這里?”
云中子道:“不得無禮,這可是師尊。”
李少白驚訝道:“啊,原來您老人家真是劍圣前輩?”
徐子謙道:“可不是我么。”
李少白道:“對了,我爹娘怎么了?”
徐子謙道:“實不相瞞,你爹已經被司馬南所殺,而你娘,她……她選擇了殉情。”
“轟”的一下,李少白如聽驚天霹靂,當即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