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南宮燕的鼓勵,李少白如同換了個人,立刻精神抖擻。
“惡女,你說得對,我不該如此消沉下去!”
南宮燕道:“呆瓜,這樣纔像你!”
李少白道:“走,惡女,我們現在就去京城救你爹。”
南宮燕激動道:“謝謝你,呆瓜!”
李少白與逍遙子說明了事情原委,帶著南宮燕下山。使出飛雷術,御劍飛行,直抵京城。未央宮乃是天子所住之地,而天牢正在皇城內一隅,羣殿之間,防備森嚴,莫說是人,就連蒼蠅也很難飛進去。以李少白的身手,若要進入,那也並非易事。只是午門一戰,朝廷也折損了不少高手,故而防守相比之前有所削弱,這才讓他得以藉機潛入。
李少白攜著南宮燕飛入高大宮牆,由於夜色已深,加之宮廷幽深,一時卻找不到方向,那皇城委實太大,夜裡也無法辨識方向,李少白將南宮燕留在一處廂房,自己則直奔大殿,仔細的打聽一番。幸而他的宗氣已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對於方圓幾裡之地都能聽得仔細,循著遠處的歌舞聲而去,不久就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殿宇,依稀見那殿宇上牌匾寫著玉龍閣三個鎏金大字。
玉龍閣內燈火通明,鶯歌燕爾,熱鬧非凡。李少白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排場,樂師高坐雅堂,那些歌伶舞妓個個姿色絕倫,身材曼妙,霓裳躍動,妖豔無比。
正中央坐著一人,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朝靴。
李少白一看這場景,心道這人必定是武帝劉聰無疑。想到此處,李少白索性仗劍直接走進閣內。
御前侍衛看到李少白持劍而入,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玉龍閣!”
李少白全然不顧,徑直進入,侍衛一擁而上,想要拿下,卻被一道無形魄力掀開,身體一股勁地癱倒一排。
李少白朝著裡面走,那殿宇金碧輝煌,玉器璀璨,奢華至極。武帝劉聰正躺在龍椅上,看到有人進來,卻無一絲惶恐,甚至都未喊出“護駕”二字。“你終於來了?”
李少白道:“你知道我是誰?”
武帝道:“我早該知道,終究有一天你會來找我。”
李少白道:“不錯,你早該知道,當你與司馬南勾結那天,就註定有今日下場。”
武帝鎮定道:“朕一直都在等你!”
李少白冷笑道:“等我?莫非真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武帝卻面如土灰道:“你看朕現在身無自由、形如傀儡,與死何異?”
李少白道:“今天來此,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我問你,二十年前,你爲何要陷害我爹?”
武帝嘆了口氣,嘆道:“哎,世人皆以爲我弒兄篡位,其實哪裡知道,我也其實只是受害者!這一切都是司馬南從中操控,當年司馬南要挾我謀害兄長,我爲他所迫,不得已才害了你爹,你看朕表面是一國之君,風光無限,可其實就是個傀儡而已,真正的操控這一切的是司馬南。”說到這裡,劉聰很是失落,“先帝將江山留於我輩,卻眼見就要被外人所奪,實乃悲哀之事。現在我茍活於世,又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李少白斥責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你只將責任推於司馬南,可曾知道若是你不被他利用,也萬萬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武帝道:“你說得沒錯,這二十年我也一直在懺悔,你爹畢竟是我兄長,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我與他再有深仇大恨,也是劉氏宗親的內部之爭,而司馬南卻是竊國賊,這幾年他蠢蠢欲動,已在密謀奪我帝位,只是礙於王下四侯、中州五聖勢力龐大,他只得暫且挾天子以令諸侯。但這惡賊最近找到了紫水晶,囚禁了成武侯南宮凌天,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朕再不先發制人,定是死無葬身之所。”
李少白冷笑道:“哼,你這是自作自受。”
武帝道:“少白賢侄,我雖曾害了你爹,但也是爲人所迫,而且也沒有真正害你爹性命,你爹是死於司馬之手,這是你親眼所見,不如你我聯手,共同誅殺司馬南,到時候你我共享江山,你看如何?”
李少白聽他這樣說,極其厭惡道:“夠了,司馬南我不會放過,但我也不會和你同流合污!”
武帝驚道:“你,莫非你當真連你父親的仇都不報了嗎?如此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親嗎?”
李少白道:“夠了,仇我自會找司馬南算,而你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只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武帝青筋暴裂道:“難道你忘了自己是姓劉麼?”
李少白停了片刻,緩緩道:“我姓李,不姓劉!”言罷,飄然離去。
李少白找到天牢的入口,然後將南宮燕接了過去。那些守衛兵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李少白的霸氣鎮住,無法動彈,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破牢而入。自打上次尼瑪次仁大鬧天牢之後,裡面的囚犯十去七八,剩下的僅是些與司馬南爲敵的王公大臣,多半也是司馬南處心積慮想要除掉的人。
南宮燕邁著急促的步伐尋找著父親,內心焦急如火燎。最後在一角的牢房終於看到了南宮凌天。儘管找到了父親,可南宮燕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南宮凌天蓬頭垢面,形容枯槁,早已沒有昔日的威風凌凌。
南宮燕辛酸道:“爹,女兒來救你了!”
見她如此焦急,李少白索性用力一推,就將那木門打開,南宮燕這纔回到父親身邊。
南宮凌天身著囚衣,渾身沾滿鮮血,南宮燕這才發現,原來他的手筋腳經都被挑斷,南宮燕看得心如錐痛,哭得梨花帶雨。
南宮凌天醒了過來,用力道:“燕兒,你怎麼來了,這裡危險,你趕緊走!”
南宮燕道:“不,女兒不走,女兒一定要將你救出去!”
南宮凌天勉力露出笑容:“我被司馬老賊陷害,身體已然殘廢,肯定是走不出去的。今日能在此再看你一眼,我也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南宮燕道:“女兒不孝,一直都與您作對,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救你出去!”
南宮凌天用力說道:“不要管我了,我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無顏茍活於世”,他接著看了看李少白,道:“李少白,以前是我錯怪你,多謝你照顧燕兒,我只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繼續照顧她!”
李少白知道他所言的意義,眼神堅定,點頭道:“侯爺,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郡主!”
南宮凌天放心道:“那就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南宮燕道:“爹,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趕快和我們一起走吧!”
南宮凌天道:“李少白,你能不能迴避下,我和女兒交代幾句!”
李少白道:“我出去把風,你們繼續聊!”
待李少白出去後,南宮燕道:“爹,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李大哥也不是壞人!”
南宮凌天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此事事關天下安危,不得不小心謹慎!”
南宮燕道:“那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就快說吧!”
南宮凌天道:“關於綠翡翠藏身之處……”
南宮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綠翡翠?五靈石之一的綠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