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嚴(yán)肅道:“我不殺女人,請你讓開!”
那紅衣女子大笑起來,豐碩胸脯也跟著上下起伏,看得眾人只咽口水。
“喲,哪來的后輩,這么大的口氣,姑奶奶名揚(yáng)中州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吧,今日我就讓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知道我黑寡*婦的厲害!”
李少白道:“既然如此,那休怪在下無情!看招!”李少白使出七星劍法,七星劍幻化的劍雨飛向黑寡*婦,李少白救母心切,也顧不得對方是男是女,是強(qiáng)是弱。
黑寡*婦將紫金鐲取下,往半空一放,那紫光喚起,頓時將李少白的劍雨全都吸了進(jìn)去。
李少白心道好厲害的法寶,竟然能將自己劍雨吸走,看來不能小覷。正在思索間,卻見黑寡*婦已然到了近前,伸出玉手,拈花一指,但聽“嗖”的一聲,一股極強(qiáng)的氣被彈了出來。李少白眼疾手快,在半空翻騰了一周,驚險避過。
這拈花指本是黑寡*婦的絕技,看似輕輕一指,實則融入了極強(qiáng)的霸氣,好似無形之劍,絲毫不遜色于吹毛立斷的兵刃,更為可怕的是,拈花指無形無相,讓人防不勝防。
余婆婆正要救下碧月宮主,冷不丁卻被何以凡一戟刺中后腰。原本以她的修為,斷然不可能被偷襲所傷,只是護(hù)主心切,這才疏忽大意,給了何以凡可趁之機(jī)。梅蘭竹菊四劍合力擋住何以凡,將余婆婆救了下來。
碧月仙子關(guān)切道:“余婆婆,你沒事吧?何以凡,你若再動他一根汗毛,我蘇碧月必將你碎屍萬段!”
蘇碧月不虧是中州五圣,雖身陷囹圄,但此言一出,也令何以凡畏懼三分。
碧月宮主道:“梅蘭竹菊,你們快護(hù)住玉兒和余婆婆離開此地!”
梅蘭竹菊四女齊聲道:“不行,宮主,我們一定要救你!”
碧玉宮主嚴(yán)肅道:“這是本宮旨意,莫非你們要忤逆不成!”
余婆婆死活不依,蘇碧月低聲道:“你速去瀛靈島,找那女兒國主取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然后交給玉兒,令他好生保管,只要司馬南得不到此物,他的陰謀就無法得逞。”
余婆婆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敢再執(zhí)拗。梅蘭竹菊奮力拼殺,扶著重傷的余婆婆向外殺出一條血路。一旁陷入苦戰(zhàn)的李少白見到余婆婆被何以凡所傷,一時激憤,劍氣流走,將外圍的金甲武士殺得潰敗,這才讓眾女沖了出來。
他正要沖到囚車前,卻又被黑寡*婦攔了下來。
“怎么,你小子還想找死?”黑寡*婦冷道。
李少白堅定道:“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放棄!”
黑寡*婦臉色一沉,怒道:“臭小子,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她將紫金鐲握住,向天空一拋,那鐲子變成偌大的紫圈,同時釋放出一股強(qiáng)大的引力。李少白被這無形引力吸住,他雖運足元氣想要立住身形,但無奈那力道太大,他連人帶劍地被吸上半空。黑寡*婦暗自得意,玉指一彈,一股暗勁正中李少白胸前的“魄戶”、“風(fēng)門”兩處穴位,令他不能動彈。
眼見李少白危在旦夕,卻見一女子腳踏水云,飛將過來,揮出一根白色絲帶纏在李少白腰間,用力一扯,便將他拉了回來。
黑寡*婦見對方來了幫手,頗吃一驚,當(dāng)即又帶著紫金鐲追了上去,但見嗖的一聲,那女子竟然如同花瓣裂開一般,化成了塵埃。
黑寡*婦苦道一聲:“不好,一時大意,竟中了這丫頭的幻術(shù)。”
救下李少白的正是紫苑。
何以凡見黑寡*婦中了幻術(shù),立刻奔到她身邊,以元氣助其脫離幻術(shù)。
李少白被封住了穴道,此刻已然無法凝聚元氣再戰(zhàn),而紫苑此刻以一對二,但并沒有半分退步。正當(dāng)雙方劍拔弩張,卻聽一匹黑馬嘶鳴,一名太監(jiān)前來傳諭:“陛下有旨,令爾等即刻押解水圣去神午門,不得有誤!”
黑寡*婦道:“不行,我要教訓(xùn)這紫衣丫頭!”
何以凡道:“師叔,師父囑咐我們不要在路上耽擱,現(xiàn)在陛下已下圣旨,我們還是盡快趕去午門,免得再生枝節(jié)。”
黑寡*婦瞥了李少白一眼,道:“哼,這次便宜你了,就留著你這廢物多活幾天。”
何以凡召集整頓兵馬,將碧月仙子帶走。
李少白想要再追,可有心無力,身體完全不能動彈。
李少白用力撐起身子,氣沉丹田,將宗氣在體內(nèi)運行三十六周天,暫且將內(nèi)傷壓制住。紫苑找到梅蘭竹菊,扶著余婆婆回到客棧。
李少白顧不得身上的內(nèi)傷,堅持要運氣為余婆婆療傷。
余婆婆卻說什么也不肯,慚愧道:“李少俠,老身無能,不能救下宮主。”
李少白道:“余婆婆,你先不要說話,我替你療傷要緊!”
余婆婆道:“不,不要再浪費元氣,紫苑姑娘,你暫且留下,我有話和你說,梅蘭竹菊,你們帶著李少俠下去休息。”
待眾人退下后。紫苑道:“你把我留下,何事?”
余婆婆急道:“紫苑姑娘,今日宮主囑托了我一要事,我思前想后,只有委托你去最為放心。”
紫苑道:“何事?”
余婆婆道:“離巫島百里開外有一瀛靈島,宮主令我去找女兒國主取一件寶物,交予李少俠保管。”
紫苑道:“如此說來,這物件倒是極為珍貴,不知是何物?”
余婆婆道:“老身也不知,但宮主臨危授命,想必定然不是凡物,還煩請紫苑姑娘成全!”
紫苑沉思了片刻,道:“好吧,我取得那寶物之后,便與你們匯合!”
余婆婆跪道:“紫苑姑娘大恩,老身感激不盡。”紫苑連忙扶起。
待紫苑離開后,余婆婆又令人喊李少白進(jìn)屋商議要事。
李少白道:“余婆婆,您叫我何事?”
余婆婆道:“李少俠,以你現(xiàn)在的功力,尚不能與司馬南匹敵,去劫法場必定兇多吉少,老身愿將畢生功力全都傳與你,希望你一定要救下宮主。”
李少白驚愕道:“這如何使得,您已經(jīng)深受重傷,要是把真氣傳給了我,恐怕有性命之虞,我不能讓你冒險。”
余婆婆道:“宮主危在旦夕,你就不要遲疑了!”
李少白也知形勢危急,此刻他已然沒有后退的余地。
大殿之上,武帝神色慌張地來回踱著腳步,神色慌亂。
丞相司馬南和太傅王琰跪在地上,聆聽圣訊。
“兩位愛卿,寡人還是十分擔(dān)心,天刑令可不是尋常物件,此番朕接到天刑令,若不交出水圣蘇碧月,恐怕會徹底激怒天刑,到時候江山不保啊!”
司馬南道:“陛下,你不必?fù)?dān)憂,雖然天刑在江湖中頗有些名號,讓那些江湖人士聞風(fēng)喪膽,但朝廷豈是那幫烏合之眾能比,現(xiàn)如今王下四侯均已到齊,這次我們正好可以趁機(jī)將亂黨鏟除,陛下從此以后便可高枕無憂。”
王琰也寬慰道:“陛下,此次我們以蘇碧月為誘,本就是想要削弱各方勢力,天刑之人就算能以一當(dāng)千,也抵不過四侯合力攻擊。若是待雙方斗得兩敗俱傷時,司馬大人屆時可帶一路精兵,便可直搗四州,一統(tǒng)天下。”
武帝沉吟道:“此計雖好,可就怕萬一……”
司馬南詭異笑道:“陛下,您放心,微臣手中還留有‘殺手锏’。”
武帝喜道:“真的么?”
司馬南道:“微臣不敢欺瞞陛下,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武帝這才松了一口氣,面墻笑道:“那就有勞司馬愛卿了!”
這時,御前侍衛(wèi)卻急報道:“啟稟皇上、司馬丞相,天牢被人劫獄了,許多囚犯都逃出去了!”
武帝驚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王琰道:“天牢里面關(guān)押了不少窮兇極惡的重犯,還有許多絕世高手,如果都逃出去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司馬南問道:“是誰干的?李少白?”
御前侍衛(wèi)道:“應(yīng)該不是,放出囚犯的人是個怪人,就是上次丞相抓回來的丑面男,同謀的還有逍遙子。”
司馬南鎮(zhèn)定道:“此刻我們?nèi)f不可亂了陣腳,要集全力對付天刑!”
巳時剛過,碧月宮主已被押至法場,神武門四周都是堅實城墻,城外駐扎了數(shù)十座營寨,囤積著數(shù)千兵甲,城內(nèi)也布滿了不少的金甲武士,而碧月宮主被綁在九尺高臺,劊子手立在旁邊,只等時辰一到即可行刑。
高臺的后面各有四副虎紋座椅,每個座椅上皆有一座華蓋遮日。分別坐著渝州侯歐陽虹宇、成武侯南宮凌天、青州侯東方慕白,江州侯慕容傲雪,而在城樓之上,正中央是龍庭寶座,上坐著武帝,兩邊分別兩把交椅,左邊是丞相司馬南,右邊是太傅王琰。
蘇碧月身為中州五圣之一,又是前朝遺妃,當(dāng)場處決乃是彰顯朝廷的威嚴(yán)。神武門之外雖然埋伏有上萬人馬,可現(xiàn)場卻是鴉雀無聲,眾人皆知天刑是近十年江湖中極為恐怖的組織,一人足矣令群雄恐懼,更何況是傾巢而出,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四方諸侯也是如臨大敵,特別是歐陽虹宇,想起曾接到的天刑令,至今還心有余悸。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監(jiān)斬官看看時辰,向武帝俯首稟道:“陛下,已到午時,可否執(zhí)行?”
武帝看了看司馬南,司馬南點點頭。
武帝這將令牌一扔,下旨道:“斬!”
傳令者一聲“斬!”儈子手將蘇碧月身后令牌取下,一刀就要砍下去,突然一陣無形之氣襲來,頭暈?zāi)垦#Z然倒地。
這城外埋伏的絕大部分兵卒亦是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四方諸侯均感體內(nèi)血氣沸騰,真氣流失,只好集聚真氣在周天內(nèi)運行,抵抗這剛猛霸氣。
武帝在城樓上驚慌失色:“司馬愛卿,這是怎么回事?”
司馬南神色凝重道:“他來了!”
只見十名身形各異的黑袍人出現(xiàn)在城門口,這十人淡然地邁著步伐向刑場逼近。而為首的人稍微走在前列,黑袍上繡有紅色祥云,樣子看不清楚,但每人均是神色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傳說的天刑十鷹一并出現(xiàn),尚屬首次。雖然見不到他們的真面目,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強(qiáng)烈地感受到了漫天的殺氣。
只見青州侯東方慕白按捺不住,大喝一聲,使出“倍化術(shù)”,雙臂變大了數(shù)十倍。他用那巨大雙臂抱住身后上萬斤重的鐘樓,頃刻間將其連根拔起,群雄見到如此神力,喝彩聲、擂鼓聲震天,武帝見狀,點頭稱贊不已。
“去!”東方慕白一聲怒吼,雙臂一拋,那鐘樓徑直飛向十鷹。
眼瞅就要將那十人砸得粉身碎骨,東方慕白暗自得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鐘樓剛飛出去,就死死停滯在了半空。
原來是天刑中一黑袍道人飛出,用手指輕輕一指,便將鐘樓定住。
“定物術(shù)!”東方慕白驚道。
“你到底是誰?”
那人脫下黑袍,東方慕白一看,大驚失色。“你,莫非是蜀山七子之首——元華子?”
還沒等眾人思索,那鐘樓卻在道人的操控下飛向司馬南。這時傳出一聲“休要狂妄!”一黃面長髯之人從座上站立,雙手合并,幻化出了一個立方體,直接將那鐘樓框住,那鐘樓竟然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
那道人驚道:“奇哉!好一招‘煙塵盾’,慕容將軍的幻空術(shù)真是令人嘆為觀止,貧道佩服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