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嗎?”走在去往游念養(yǎng)父母家的沈理微微沉下了眸子,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不緊不慢的問道。
“不累?!币慌缘乃魏喴滥樕厦黠@多了一絲疲憊,想必是昨晚就睡了幾個小時還沒睡好。
“嗯?!鄙蚶頉]將她臉上的疲憊看進眼里,只是斂下了思緒若有所思的看著沿途的風景。還是那張人神共憤般的輪廓,高挺的鼻子、深邃而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是那無盡深淵般讓人沉淪,更像是一種魅惑人心的魔力,僅需要一秒便能沉溺在他那無盡的海洋般。
身上還是昨晚那套白色休閑服,想必是還沒換下。英俊的臉上沒卸下一抹疲憊,緊皺著的眉頭仿佛闡述著他對等會兒要做的事情充滿了郁燥??蓞s絲毫沒有影響到他那英俊的程度。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正好來了一輛車擋住了他們的視線,還沒仔細看清是誰便見龍陽子和石展手里提著工具箱下了車向他們走來。
“沈官,你說的是這個嗎?”石展連忙提著工具箱跑了過來,還沒待走到他們的面前卻突然整個人摔在了泥濘上,臉好巧不巧的埋進了泥土里。
一旁不緊不慢走過來的龍陽子看起來十分的淡定,看著已經倒下的石展,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哦,摔成狗吃屎了?!?
“喔?!币慌赃B忙起來的石展笑嘻嘻的將工具箱遞給了沈理,隨后傻兮兮的笑道:“不礙事,沈官,你在電話里說的是這個工具箱嗎?”
看著全身臟兮兮的石展遞過來的工具箱,沈理不可置否的擰了擰眉頭,不緊不慢的回了句:“是這個。”
可那雙尊貴的大手卻始終不肯伸出來接住石展遞過來工具箱,一旁的宋簡依見狀立馬明瞭沈理對于某些東西的潔癖總是很嚴重。
“我,還是我來吧。”宋簡依連忙拿過了石展手里的工具箱。見工具箱從自己身前拿走后,沈理的臉果不然舒緩了不少。
好一會兒對著石展說道,“你還是去弄點水清理一下吧”隨即沒等石展回復便轉身對著宋簡依和易然說道:“我們進去吧?!?
“雞嘎~”老舊的木門被沈理推開,昨晚過來的時候由于太黑,他們都沒能把屋子里看仔細。如今一看,屋子里頭遍地都是灰塵,一股風吹來灰塵還刮起一陣陣龍卷風。
“咳咳?!币慌詻]適應的宋簡依瞬間感覺到什么東西被吹進了鼻腔里似得,讓她禁不住咳嗽了一下。引來沈理突然止步,嚇得宋簡依連忙蓋住了自己的嘴。
“出去戴口罩再進來。”只見沈理沖宋簡依皺了皺眉頭,大手往大門后頭一指,語氣帶了一些嚴厲的說道。
莫名被斥的宋簡依有些納悶的盯著沈理轉身就領著大家往偏廳走去,隨后臉上帶了一些掩飾不了的失落,心里不禁腹誹道:“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尸體在哪里?”一旁的易然跟上了沈理的腳步,不解的問道。
“不是尸體?!鄙蚶硗nD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轉過了頭盯著易然那張笑嘻嘻的臉說道:“那是人體尸骨?!?
聞言易然不禁一愣,連忙閉嘴跟上了沈理快速上前的步伐。
“大家盡量不要破壞里邊的所有證物,指紋方面能找到有用的指紋就最好?!鄙蚶韯傋叩酱髲d便向龍陽子和易然說道。
聞言龍陽子連忙往大廳四周走去,卻在這個時候聽到沈理那好聽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對了,那幾條魚記得帶回去?!鞭D頭一看,沈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從外頭走進來的宋簡依此時戴上了口罩,看起來并沒有把沈理剛剛那近乎發(fā)飆的語氣放在心里。只見她急急忙忙的跑去沈理身旁蹲了下來。
沈理此時正蹲在骨頭的身旁,手里還戴著白手套在骨頭的四周張望。
“這骨頭帶回去能有什么用嗎?能找到他們的身份?”宋簡依看著沈理手里擺弄著一個頭骨,不由自主的躲了躲身子問道。
“帶回去經過技術和完整性比對,應該能查的到?!鄙蚶砟鹆嗣碱^看著有些缺角的頭骨,轉過了頭納悶的反問道,“你昨晚是不是摔了它?”
“額……”這么說起來宋簡依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好像是因為她在黑暗中無意間拿起了這個頭骨,才會有機會知道這里有命案發(fā)生喔。然后......受驚的她第一時間就是將手里的頭骨丟掉。
因此......
看著宋簡依臉上特別的表情,沈理心里很明顯已經有答案了。嘴有些無奈的撇了撇,隨后說道:“頭骨受到損傷,不知道還能不能經過DNA技術比對。每個人的頭骨和牙床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好像指紋一樣,每個人都有專屬于自己的一對DNA。因此很多專家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引先一種技術,就是能通過模式識別、圖像處理、數據挖掘、生物學等多種技術來識別頭骨身份?!?
“......”宋簡依很明顯聽愣了,畢竟算是行外人的她對這些行業(yè)才用的專語始終有些模糊。
“頭骨都散成這樣了......”宋簡依看著那些散落一地的骨頭,捻著的眉頭越發(fā)擰緊了:“這樣還能解剖嗎?”
“沒有?!毕袷呛芟矚g這種問答游戲般,沈理再次將問題丟回宋簡依,“從這些頭骨上你可以看到什么?”
“從骨頭上散落的位置和方向可以看得出,這個死者在死前是被人用武器從后頭擊去導致整個人往下趴倒在桌面上,隨后半個身子似乎是被人用重物壓制在桌子前直到死亡斷氣了為止?!彼魏喴绹@著骨頭轉了轉說道。
“怎么看得出?”沈理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揚,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判斷能力確實有進步?!?
“尸骨的方向顯示的是正趴著,而胸骨正好被壓在骨頭下面。而上半身的骨頭全然在桌面上,可腳骨卻散落在地上亂成了一堆?!甭牭搅松蚶淼馁潛P,宋簡依不禁心里飄飄然起來。
看著他們兩個莫名和諧的場景,一旁的易然不禁嘴角無奈的抽了抽,這尼瑪!這兩個人不是來查案的吧!這簡直就是過來談戀愛的是不是!!
看著沈理的高挺站姿,易然不禁又回想起若琪的話,心里不禁多了一抹想法。如果沈理真的是有心想要隱瞞大家的話,那么......這次化驗報告他估計都會在里邊作假吧。畢竟化驗報告最后都是先到他的手上。
沈理......千萬不要讓大家失望?。?
“死者的下半身經過了擠壓,很明顯已經變形了?!鄙蚶泶浇浅读顺叮瑤Я艘唤z不明意味的語氣淡淡的說道:“手法真粗略?!?
“這兩具尸體都是什么時候死的啊?”一旁宋簡依不解問道,“如果不能解剖,這樣都還能查得出尸體具體死亡時間嗎?”她不禁想起之前的每次解剖里,沈理都是通過了死者的尸斑和肝溫來判斷死者的具體的死亡時間,但如果變成了白骨的話......
“超過了一定的時間?!鄙蚶聿豢芍梅竦臄肯铝隧?,有些若有所思的應道,“初步估計應該超過了一年以上的時間?!?
在心底里,沈理不禁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有沒有可能這里的尸骨極有可能性就是游念的......沒多想沈理連忙斂下當下猶如泉水涌出來的想法,抬起了頭對宋簡依說道:“你去幫忙在工具箱里拿袋子進來,把骨頭都裝起來吧。”
“哎,推什么推??!”外邊傳來了紛紛攘攘的吵鬧聲,引起了在場的所有人注意力。都紛紛放下手里的‘活兒’往門口走去。
只見石展正打開了雙手擋著了門前的幾個來勢洶洶穿著制服的人,還不忘和好幾個人正在爭論著,“我都說了,我們正在辦案,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語氣中不乏帶了一絲無奈,可打開的雙手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
“辦案?”被石展攔住的其中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不爽了,疑似是頭兒般雙插了腰,一副快要拔槍相對的樣子怒斥道:“我們這些警察接到案子,聽說無緣無故有好幾個人私闖民宅。你們這些小偷流氓倒還有理了是吧?還無法無天了?”
聞言石展真的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了。急著說道:“我們都是古城來的探員,只是碰巧知道這里有命案才來的這里調查好嗎?真不是什么流氓小偷,只是那些村民誤會了?!?
說到這石展還不忘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停住的車,無奈的解釋道:“看到那車沒,那車就是我們的車。我們像是小偷嗎?”
“斯文敗類,現在多得是人開著車去偷東西的呢!有點高大上的還會開奔馳、寶馬去偷東西呢!這算什么?”一旁的一個村民唧唧歪歪的討論道。
“就是就是?!边@個時候往往不忘有一個更令人恨得牙癢癢的跟風挖苦者。